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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昭庭听她存心戲弄,怒火中燒,身形急轉,從韓柔城身前折頭轉過去,存心先給他個難看。衣簫見他中計,嘴角上揚喊道「虔誠禮佛!」這招是真有,乃是飛來劍法最厲害的招式,所為虔誠,心神合一、真氣不漏卻又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一遇外力千手千掌,打出來好比霓虹絢麗奪目。司馬昭庭繞到他身後,其背後也就是空門大開,這一招勝在快、巧和虛實交替,眼花繚亂時真招才出,出其不意。
司馬昭庭被衣簫激怒,怒在中胸戒備低落,又遇見這樣精妙的招數,實實在在地背心挨了一掌,羞惱交加,一口血噴出來。
韓柔城有些不忍,但還是退回到衣簫身旁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衣簫搖頭,嘆道︰「你傷了武林盟主,他們豈會和你干休,柔城,因為我你可是惹上大麻煩了,你後不後悔?怨不怨我?」韓柔城無奈問道︰「你是蓄意讓我與正派為敵,還是要我知難而退?」衣簫笑說︰「我的心思一會兒轉幾個彎,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原先如何打算的,我這樣說你信不信?」
韓柔城看著她鄭重道︰「我信!」衣簫心里一暖,道︰「我們這樣打下去,體力消耗很大,更難月兌身,你找到機會就先走……」韓柔城急切道︰「我不會丟下你。」衣簫擺擺手︰「你听我說完,我受這傷沒有什麼大礙,逃走還是小意思,你看燭兒小紅也不弱吧?」她說這話時候故意顯出許多得意︰「我只擔心你,為人太過君子,不肯臨陣月兌逃。」
韓柔城道︰「你還在哄我,君子是什麼,和我不沾邊,今日我誓同你一起,共進共退,生死不離。」這些話如雷聲滾滾敲擊心坎,衣簫無限感動,險些落下眼淚,她只愣愣看著他,世上仿佛就再沒有別人了。
衣簫雖是感動不已,可也甚是清楚形勢立場,她強忍著傷心道︰「可是你也需知道,即便今日全身而退你我也陌路行走,沒有‘共進共退,生死不離’!」韓柔城心間大痛,勉強笑笑道︰「只今日,就夠了。」
他回頭望著受傷的司馬昭庭,又見黑壓壓的眾人個個躍躍欲試,心中油然升起視死如歸來,武林江湖有需大仁大義,天下不平有需替天行道,自己還都不曾管過,為了今生摯愛,竟是肝腦涂地在所不惜,真是好漢口里最無用的人了。可是人生一世要麼大愛無疆,要麼小愛妻子,既不能忠肝義膽,還護不住自己心愛之人麼?
因此作出了必死的打算。揚聲道︰「司馬盟主,晚輩得罪了。」
司馬昭庭推開扶著自己的朱顯,怒道︰「好!」分手抬劍起勢,靜待他來。
客棧里亂糟糟一團時候,樓上東廂房的門忽然「咿呀」一聲開了,一個書生從屋里出來笑道︰「這場架打得當真不公平,一群男人欺負手無寸鐵的姑娘,來來,路見不平的少年,我這里有一把劍,先借給你用用。」說罷揚手丟下來一把劍。
韓柔城接過劍,只見那劍烏黑發亮,透著詭異,可劍柄上綴著的穗子上另有一只精巧可愛的玉雕小白兔。衣簫見了那劍,露出喜色,叫道︰「柔城,拿過來給我看。」
韓柔城便將劍拿過來給她看,衣簫仔細打量劍,喜道︰「這是輕龍劍。舊日引鶴山莊李運乘曾欠輕龍派一個天大的恩惠。引鶴山莊贈送此劍與輕龍派,便叫輕龍劍,江湖所有門派都有一條門規,見持此劍者如同兄弟手足,不可為難。」
韓柔城也是一喜問道︰「你沒有認錯?」衣簫道︰「不會錯了。你就用這把劍去和他打,看他敢不敢接招。」韓柔城听過這樣的事,終是沒有親眼見到,半信半疑,走上前高舉長劍,緩緩拔出道︰「前輩請了。」
長劍一出鞘就有人驚叫︰「輕龍劍!……是輕龍劍!」眾人亦異口同聲叫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都看向司馬昭庭。
有的說︰「不可放虎歸山啊!」有的說︰「江湖遺命不可違抗呀。」有的說︰「借劍的書生是什麼人?他是誰?」有的人說︰「他才是持劍人,難道貓兒狗兒持劍也算作我們的兄弟。」
司馬昭庭一揮手,朗聲道︰「不必多言,讓開路放他們走!」
「盟主!」
韓柔城見如此,抱起衣簫道︰「多謝司馬盟主。」司馬昭庭道︰「舊日武林總盟主遺命,作為小輩不可違,但總盟主早過世,武林亦早分南北,這把劍只能保你們一次,下次再見決不收下容情。只盼此去北邊狹路莫要相逢!」
小紅道︰「老匹夫不過仗著人多,你道我水獅會是沒有人,不過是他!」她指著韓柔城道︰「機緣巧合幫助了你們。我家令主又遭你暗算,若非如此十個爾等又如何?」
衣簫道︰「別夸口了。」燭兒卻道︰「沒有錯呢。」
三人仗劍穿過人群,路過範萬山時候,小紅冷冷一笑。笑得範萬山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