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進自認為自己打麻將很厲害,可是和李堯他們比起來還差了一大截,打個比方說,吳進大概能夠猜到對方能胡什麼牌,而李堯和鐘偉已經開始算牌。每個周末幾人都會去「丹尼斯」打上一下午的麻將,吳進輸多贏少,跟他們打麻將只有拼自己的運氣了。李堯還好,他贏錢基本都是三個人一起去吃頓火鍋什麼的。本來像他們現在這樣無非就是娛樂一下,無傷大雅。誰贏了就誰請客吃飯,倒很平常。鐘偉跟他比就差了一大截,但是也沒辦法,他家里本來就不怎麼樣,父母離婚,自己的爸爸也得了癌癥。不過還算他很努力,幾乎每次考試成績在班里都是第一名,有一次甚至比第二名多了70多分。有的時候吳進也抱怨,大家玩的差不多,睡覺的時間也差不多,怎麼人家就考得那麼好,而自己……鐘偉也因為李堯的原因,在班里挺受照顧,倒沒什麼敢欺負他。
這次吳進又輸錢了,李堯也不輸不贏,鐘偉一個人贏了大頭,只是大家散了的時候,他也頭也不回的往寢室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李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覺得其實很別扭。「算了,我們去吃吧!」吳進點了點頭。要說在榮中其實真的很少有人讀書有吳進他們那麼瀟灑。在高中三年,基本縣城大街小巷,哪兒有好吃的他們肯定知道。雖然因為高中課程比較緊,不過還是不能阻撓這群吃貨的心。縣城雖小,卻也五官俱全。
記得有次,吳進和李堯約上顏悅和班里另外一個顏悅的同桌,吳進叫她「肥婆」,一起去吃辣翅,據說整個縣城最高紀錄是一人連吃了六串**版的雞翅,可惜吃完就over了,所以平常在那里吃雞翅的話,其實就是喝了個水飽,沒辦法,你稍微踫一下就受不了那辣味,只有狂喝水的料,吳進能吃兩串,就再也不敢嘗試了。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家店關門了,可惜了。整個寢室都惋惜了好久。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沒什麼驚喜,但是卻很舒適,別人累死累活的為了兩年後的高考而奮斗,對于吳進他們來說好像並不在乎。只是,吳進怎麼也沒想到,他和龔連杰之間的宿命來的那麼快,其實他早就想對龔連杰動手了,苦于一直沒有機會,找不到什麼借口,兩人之間也沒什麼交際。不過……
午休的時候,吳進再看天浩走滑步,天浩其他倒沒什麼,就是這方面很有型,很有那種舞者的範,雖然他並沒有學過什麼舞蹈,不過卻很有那種氣勢。樓下鬧哄哄的,不知道怎麼了?吳進本來打算下去看看,看天浩興趣不大,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時候鄒凱興沖沖的跑上來,「校霸被打了!」「啊?真的啊!這回他又惹到誰了?」一听到龔連杰挨打,吳進就來了興致,「是七班和八班的人,20多個人一起打他,這次他算是慘了……」話還沒說完,只見龔連杰怒氣沖沖的回到教室,提著一張板凳放在黑板那里,站上去手一抓,也不知道從哪個工地撿的一根一米多長的鋼條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我們班什麼時候放了一根鋼條在黑板上?」吳進轉過頭問天浩,天浩聳聳肩,他也有點莫名其妙,「應該是龔連杰放上去的。」「走,跟去看看,有好戲了!」
一到樓下,整個教學樓擠滿了人,李堯他們也在那兒聊天,吳進過去打了個招呼,問李堯怎麼回事,好像是因為一個女的,唉,有時女的,到這個學校男的真正打架是因為自己的事其實真的很少,大多都是誰誰騷擾誰的女朋友,男的氣不過,就要找對方的麻煩,誰誰的女朋友有因為什麼事和別人鬧了起來,叫上自己的男朋友為自己出口氣。這樣的事情在榮中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喜聞樂見了。後來在學校,吳進和李堯不知什麼時候形成了這樣一個共識,凡是因為別人女朋友的事叫自己幫忙的話,除非關系很好,否則他們一般都不去參與。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就是覺得有點不值。
七班和八班的人都在十二班的教室門口等著,但是卻遲遲沒有看見龔連杰的身影,應該是去叫人了,趙宇鵬過去跟七班的熟人打招呼,「你們要打的那個人是我班的,待會兒他來了好好說,能不打就別打他吧!」其他人也很給趙宇鵬面子,都說待會兒龔連杰要是來了他的態度好點,道個歉今天的事也就算了。大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沒必要鬧得那麼僵。然而他們那麼想,不代表龔連杰也會那麼想。只見他一個人很牛x哄哄的走過來,對著剛剛和趙宇鵬講話的那個人就是,「啥事嘛!說啊!你想怎麼的吧!」那人也沒有怎麼生氣,「你說話好好點說,你吼我是什麼思!」人家這樣已經很給趙宇鵬面子了,可惜……吳進也不知道龔連杰從哪兒借來的勇氣,拽緊拳頭,對著那個人吼道︰「你想怎麼樣吧!我吼你又怎麼樣!不服氣你打我啊!」所以說不作死就不會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想善了都不行了,七班和八班的人一擁而上,對著龔連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龔連杰也沒反應過來,就算他反應過來也無濟于事,兩個班的人實在太猛了,拳腳並用,不停歇的往龔連杰身上招呼,龔連杰一邊捂著頭,一邊伸出腳想踢他們其中的某人。「草,你還想還手,找死!」越打越激動,你說你明知道吃不過對方,忍忍氣讓他們打一會兒,自然會有人出來把他們拉開,你還要還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兩個班的人本來生起的一絲憐憫之心也沒有了,力度也比剛才更大了幾分,從12班後門打到了13班的前門,後來龔連杰請來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把他們拉開,還勸道︰「他就是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他干嘛?」八班的人也搞笑︰」草,從來都沒听過這要求,是他叫我打他的,我就只有打他了!」額……好像挺有道理,那個人竟無法反駁。趙宇鵬從人群當中拉走了龔連杰,回到18班教室,大家也紛紛散去。吳進跟李堯走在一起,李堯把手里的煙頭扔在腳下踩滅,「背時,妖精撒,囂張撒,也不知道誰給了他那麼大的勇氣?」
回到教室,下午第一節就是語文課,老師在那兒講著考試復習資料,龔連杰舉手︰「老師,我請個假,我的手月兌臼了!」老師白了他一眼,「真的啊!老師,我沒騙你,我的手真的月兌臼了!」語文老師點個頭,龔連杰跑了出去,語文老師指著外面︰「你們說是不是學藝術的腦子都有毛病,你看那人,像什麼樣子,跟神經病有什麼區別!」語文老師就是這樣一個直率的人,有什麼說什麼,她這一說話,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會這麼過去,誰知道最後吳進還跟著被牽扯了進來,最後成就了龔連杰連續三天被打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