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花!問你個事兒唄,上次撿了我手機那個賤男,你能聯系到他不?」
「嗯?」貌似正在吃零食的阿花詫異地說︰「你找他干嘛啊?」
「當然有事了,說來話長,你先回答我。」
「哦,沒有啊,他當時就是直接用你的手機打電話給我的,我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做什麼的,在哪里上班之類的?」
「沒有耶,當時我們見面沒幾分鐘你就過來了。不過就他那身裝扮,我當時還問他是不是美發師還是化妝師,他居然瞪了我一眼。」阿花說著笑了起來。
「哦,那沒事了,我先掛了,88.」
這家伙挺精的啊,犯罪證據一點兒不留,看來只能去單位找找了。我在網上查到市里幾家民樂團的地址,好了,明天起來帶著倆老人一個一個去找,只能這樣了。
關燈,睡覺,晚安,哈尼!
第二天又是一個艷陽天,我一大早就帶著倆老人跑遍了整座城,把所有的樂團都跑來一遍,甚至是那種背街小巷里的票友茶館,雖然知道不大可能,但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全都找了個遍,統統查無此人,直到最後去的那家樂團,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直到遇到一個路人才得知,這個團早就倒閉了,已經有一年多了。
我們走到樓上,在二樓的牆壁上,看到了沈小崇站在豎琴旁的劇照。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晚上把老人送回賓館之後,我開始琢磨起另外一件事,這個沈小崇這麼難找,誰知道要找多久,這段時間里,讓兩個老人一直住在賓館里也不是個事兒啊。
這時電話響了。
「喂?柳然!」
「喂?親愛的,出來喝點東西吧!」
「我正想找你呢,你這幾天跑哪去了,也不回家?」
柳然咯咯咯地笑,「我正想跟你說呢,總之你快點出來!給你半個小時臭美時間,半個小時之後要是看不到你,我就跳進美麗的湖里當一只天鵝!」
「知道了!」
「把我寶貝兒子哈尼也帶出來,我想死它了。」
「滾!想得美,佔我便宜!」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它是你男朋友,哈哈哈哈。」
我翻了個大白眼,把電話掛了。
換上一身運動裝,牽著哈尼,一路走到常去的咖啡館。柳然非常罕見的穿了一條水藍色波紋的波西米亞長裙,印象中這是我認識她這麼多年第二次見她穿裙子,第一次是大學的時候她終于追到喜歡的男生那天。
「哈尼!寶貝,來,到媽媽這來!」柳然模模哈尼的腦袋。
「你怎麼回事啊?最近也不回來。」我問柳然,「還穿了這麼淑女的裙子,有奸情!快說,坦白從寬!」
「干嘛一來就質問我!你要喝什麼?」柳然居然有些害羞地埋怨道。
「白咖啡!」我說,「行了,可以說了。」
「矮油,沒事就不能穿裙子啦?呃呃,其實吧,當然,也不是完全沒事,就是有那麼一點點事,嘿嘿。」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快點說,不說我走了。」
「好好好,我說!」她咽了一口口水,說︰「我要結婚了!」
「什麼?」
「我說,我、要、結、婚、了!」
「不會吧?」我張大了嘴瞪著她,「怎麼可能啊,別逗我了。」
「我騙你干嘛啊,是真的!」
模模柳然的頭,沒發燒。
「可是,和誰啊?你有男朋友嗎?」
柳然害羞地低下了頭,「你見過的,fred。」
「什麼?那個老外?那個胖乎乎的老外!」我驚訝地差點被咖啡嗆到。
「嗯,怎麼了?不好嗎?」柳然撅著嘴問。
「呃呃呃,這個嘛,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是我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主要是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啊?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也沒多久啦,你一天到晚迷在你的設計圖里,哪有時間關注我啊。其實我今天叫你出來,是想跟你說,這段時間非常感謝你收留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現在我找到主了,準備搬出去了,過段時間就要去加拿大了,在那邊結婚,然後生活一段時間再回來。」
「什麼時候走啊?」
「一個月以後。」
「你這沒良心的,現在才告訴我!」我拿起沙發上的靠墊把柳然「狠狠」打了一頓,然後不爭氣地眼淚掉下來。「連你也要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嘛!」柳然搖搖我的手臂,安慰我。
「你不是還有哈尼嗎?再不行的話我幫你找個室友吧,我有幾個朋友,都是不錯的女孩子。」
說起室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本來就準備找柳然商量來著。
「對了,跟你說件事。」
「嗯?」
「你都別提了,這些天你不在,我遇到了特別奇葩的事情。」我把遇到沈小崇一直到他的父母來的所有事情給柳然講了一遍。
「你也太慘了吧!」柳然听了直搖頭,「人家家的事你管什麼啊,說你笨還真是笨呢!女施主,看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出國啊,阿彌陀佛。」柳然雙手合十說道。
「去你的,問題是我看著倆老人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的不忍心不管啊。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沈小崇呢,總不能讓老人一直住賓館吧。」
「你該不會是想讓他們住你家?」柳然瞪大眼楮問我。
「行不行啊?」
「不行!堅決不行!你是不是放了個屁把腦子燻暈了?怎麼可以隨便讓陌生人住在家里。」
「你剛還讓我找室友。」我小聲說。
「問題是這兩個人是和你毫不相干的老年人,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就算是真的,他們住在你家,萬一發生什麼事情,磕了踫了,暈倒了,回頭全都訛到你頭上。」
「你說的也有道理哦。」
「廢話!」
「可是那怎麼辦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啊!況且,我已經跟他們說了。」
「說了!那你還來問我干嘛!」柳然生氣了。
「對不起嘛,我一時沒忍住。」
「行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走吧,帶我去見見他們。」
柳然果然還是心軟的,和我一起去見了沈小崇的父母之後,她也覺得于心不忍,說這兩天就來搬家,然後再幫我一起把老人安頓好,自己才能放心離開。
真是我的活菩薩啊,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