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畫屏的父親冷君平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母親文卉則出身于以輕功著稱的洞庭文家,冷、文兩家素有嫌隙,二人的婚事自然不為文家所容。結果二人相約私奔,生下冷畫屏。後來文家找到他們,要強行帶走文卉,混戰中冷、文二人身亡,冷畫屏逃出後被蕭冰清所救,一直在白雲堡生活至今。
冷畫屏長到十六歲,武功已頗有小成,就動了為父母報仇的心思,但是到了文家之後,才發現當年的罪魁禍首文老爺子文遠山已是垂暮之年,文家上上下下老的老小的小,且大多是一群婦孺,實在是下不了手,此事只得作罷。
誰知沒過多久文家竟親自上門,一是懺悔當年之事,二是感謝這麼多年江蕭二人對冷畫屏的養育之恩,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文家人言辭懇切,況且畢竟血濃于水,冷畫屏念及母親,亦不禁黯然神傷,江雲鶴和蕭冰清也不好做這個惡人,將來人打將出去,所以一來二去,兩家竟來往起來。
江雲鶴對蕭冰清道︰「屏兒年齡漸長,已到了說親的年紀,有個外家也好些,咱們畢竟是外人,文家才是血親,說出去也好听些。」
蕭冰清向來對這些事不在意,無可無不可,不過同來的文家的長孫女文碧波倒很令她喜歡。文碧波是文遠山的兒子文英峰的長女,也合該文家沒落,文遠山只文英峰一個兒子,文英峰一妻兩妾,卻也只生了兩個女兒,人丁甚是單薄。
文碧波比江霜寒大兩歲,不過十歲左右模樣,卻已出落得楚楚動人,清麗雅致,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且能歌善舞,輕功尤佳,更難得的是極為懂事,處事落落大方,進退有度,禮儀上簡直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文碧波就是個天才美少女,是一切父母心中最完美的閨閣女兒的典範。與她相比,本來還算看得上眼的江霜寒就顯得太玩劣,太憊懶,太粗魯了。
蕭冰清邀請文碧波在白雲堡長住,希望「近朱者赤」,讓江霜寒能受她的影響,從而變得更婉約、更優雅些。
江霜寒嗤之以鼻,不知為什麼,她第一眼見到文碧波就本能的討厭她,覺得她處處裝腔作勢,她堅決否認自己嫉妒,她是什麼樣的人啊,兩輩子加起來活了快三十年了,一個十歲的小丫頭片子,她一眼就把她看得透透的。
文家現在日趨沒落,巴上白雲堡,就等于靠上江、方、歐陽三家,這棵大樹是夠粗的,難怪文家顛顛地把女兒送過來。
而且江霜寒敏銳的發現,文碧波對江雨瀟很有意思。江小帥哥今年十一歲了,已是玉樹臨風,俊逸瀟灑,一點兒也不比當年的南宮瑜遜色。文碧波打著和表姐親近的幌子,一天到晚泡在江雨瀟的院子里,其司馬昭之心,簡直路人皆知。可憐她那傻哥哥,一點兒男女大防的避諱都沒有,陪著她彈琴下棋,連她這個親妹妹都得看得眼紅。
江霜寒悲憤填膺,在信中洋洋灑灑控訴了幾大頁,末了還語氣強烈地指出「這丫太會裝了!」「這丫就是一卑鄙小人!」最後重重用朱砂劃了一連串觸目驚心的嘆號,來表達內心無比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