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別的,少了江雨瀟和冷畫屏的白雲堡,江霜寒覺得十分無聊。可蕭冰清卻從這次嫁女中找到了感覺,馬上為江霜寒操起心來,在她看來,江霜寒距離天下父母理想中的媳婦標準太遙遠了,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針鑿女紅一竅不通,琴棋書畫四藝平平,武功內力更是不堪一提,每念及此,蕭冰清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白了幾根。
她開始監督江霜寒,加強了對她的管束,撫琴、練字、繪畫、下棋、烹茶,甚至廚藝女紅也提上了課程表,令江霜寒叫苦不迭。
事情就是在九月初六那天得知的。
中午時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說是一家人,也就只剩下江氏夫婦和江霜寒三個人而已。想起以前一家六口和樂融融的場面,江霜寒感慨萬分。
「現在他們應該在拜堂了吧,或者已經送入洞房了?」冷畫屏百無聊賴地用筷子撥拉著面前的菜,「听說他們那兒的菜都很辣的,不知雨瀟和屏姐姐是否吃得慣。」
蕭冰清用筷子在她手上敲了一記,斥道︰「說你多少次了,不準在盤子里撥來撥去,有點兒女孩兒樣子嗎?」
江霜寒沖江雲鶴做了個要哭的表情,江雲鶴丟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走進來,神色嚴肅地對江雲鶴耳語了幾句,江雲鶴臉色驟然一變,沉聲道︰「在哪兒?速帶他到前廳。」
蕭冰清吃驚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江帆回來了。」江雲鶴起身往外走,臉色沉得烏雲滾滾,「我擔心屏兒瀟兒出事了。」
江帆是江雲鶴最得力的侍衛,負責此次送親的安全,按理說他此時正應該在南宮府坐著喝喜酒,這個時候回來,顯然婚禮有變。
蕭冰清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二人匆匆離席而去,江霜寒在一旁听著,也是一驚︰出什麼事了?
等她也趕到前廳時,就見素日里父親那名頗為英武俊朗的侍衛江帆頭臉帶傷,滿面風塵,極為狼狽地跪在地上,正在回稟事情經過︰
「……此次南宮家也派了不少人手來,所以一路上倒十分安穩,公子也沒有生事,和南宮家的琦少爺相談甚歡。到了興元府,我們夜宿在鎮中最大的鳳來客棧,所有都是屬下前去一路提前打點好的,包了他們整個客棧,並無其他客人入住,誰料天明之後,冷姑娘和公子都不見了,屬下率人找遍附近方圓數十里,均不見蹤跡。屬下辦事不力,請堡主責罰。」
江雲鶴一直靜靜听著,神情還算是平靜,見江帆只是請罪,便道︰「難道那日夜間,就沒有任何異常?你們竟沒有安排人手值夜嗎?」
聞听此言,江帆臉上頓現出極其復雜的神色來,欲言又止。江雲鶴知其中必有緣故,沉下臉喝道︰「快說!」
江帆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道︰「實不相瞞,那日確實是屬下親自值守,戌時時分的確听到冷姑娘房中有異動,當時屬下就和幾名弟兄沖了過去,就見----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