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清嗔怪地在她手上打了一記,不無感慨地道︰「時間過得真快,你都這麼大了,娘已經老了。」
「哪有?」江霜寒把自己的臉貼過去,「咱們倆要是一起出去,別人肯定說是姐妹。」
「這麼油嘴滑舌跟誰學的?」蕭冰清在她頰上輕輕擰了一下,「以後若嫁了人,別人定要說我們白雲堡沒規矩。」
「那我就嫁一個疼我的,我說什麼他都得听的。」提及自己的終身大事江霜寒一點兒都不羞澀,反而興致勃勃地建議。
蕭冰清料想不到女兒如此豪放,一時哭笑不得,轉念想了想,又有些黯然傷神,愛憐地撫著女兒精致如玉瓷般的臉龐,試探地問道︰「那你長大想嫁給誰?你的四個表哥都很疼你,你兩個姑姑也說了,任你挑選------」
「噗——」江霜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近親結婚不利于下代優生優育,萬萬不可!」她一臉嚴肅地警告母親。
蕭冰清被她專業的形象及詞匯唬住了,「那麼靖杭也不錯。」她開始考慮其他人選,「也是和你從小長大的,性子好,也有出息,就是比你大得多。」
江霜寒心中無語淚奔,老娘哎,你要知道你女兒看上的人比蘇靖杭還要大,是不是會當場炸毛?
她很明智地沒有就這個問題做進一步的討論研究,把話題轉移到江雨瀟身上,「我先不急,要成家也是雨瀟先找媳婦啊!」
躺著也中槍的江雨瀟在外面無端打了個噴嚏。
蕭冰清臉上慢慢籠上了一層愁雲,「你知道你哥哥這兩年對屏兒的心思,屏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真擔心他過不了心里這個坎。」
「以前我覺得文家那姑娘不錯,但這一次看唐七小姐也挺好,對你哥哥說得上是掏心掏肺,只是看著雨瀟不是很上心的樣子。」
「他還小著呢,還沒開竅呢!」江霜寒笑嘻嘻地安慰母親,「怕是他長大後天天惹一堆桃花債,到時候一大票姑娘哭哭啼啼圍在白雲堡門口要非他不嫁,那才有你煩的。」
蕭冰清卻現出悠然神往之色,喃喃道︰「是嗎?我要是能看到那一天多好。」
「你胡說什麼呀!」江霜寒心底一痛,面上仍舊笑得花兒朵朵開,「我估模著我爹這幾天就要到了,到時候您老人家整天這麼傷春悲秋的,他還不得揭我一層皮,怪我沒照顧好你啊。」
她麻利地給母親擦干身子,服侍她穿好衣服,回到床上躺好,拿過一條干淨的軟巾,細心地把濕漉漉的長發絞干,蕭冰清似已耗盡了全身的力量,微闔著眼楮不再說話,只是由著江霜寒絮絮叨叨。
唐妙歌從窗外探了探頭,江霜寒會意,為母親掖了掖被角,踮著腳尖走出房門,「有事嗎?」
唐妙歌往院中指了指,「馮侍衛找你。」
小院中的樹下,馮昭正著急地來回踱著步,見江霜寒走過來,帶著一絲為難之色,搓著手道︰「二小姐,少主有沒有跟你說他去哪兒了?」
「沒有啊,」江霜寒搖頭,又張望一下四周,「他不在嗎?」
馮昭臉上憂色更甚,「我听見他跟店老板打听幽泉谷的方向,只怕他是去找鳳舞烈了。」
「啊?」江霜寒一下子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