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我多年心血所制,」鳳舞烈隨意地拂袖一揮,「這里面有救命的聖藥,有益氣補身的靈丹,也有各種殺人于無形的毒藥,你若可以從這里面挑出哪一種可以為江夫人祛毒。我倒樂得成全于你。」
他又懶洋洋地半倚在榻上,胸有成竹,篤定了南宮瑜無計可施。
南宮瑜冷冷看著他,「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除了那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條件。」
「可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鳳舞烈絲毫不為所動,桃花眼中波光瀲灩,支起身來,伸手去撫南宮瑜的臉,但下一刻輕笑就變成了痛呼,南宮瑜出手如電,在他胸前點了幾下,鳳舞烈頹然倒回到榻上,身體蜷縮成一團,面色煞白,額頭汗珠滾滾落下,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種分筋錯骨手使你全身血液倒流,如受凌遲之刑,其痛之烈,天下無人可承受半個時辰,你何必自討苦吃?」南宮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色沉沉,深不可測。
鳳舞烈的唇角已經咬破,鮮血蜿蜒流出,映著雪白如玉的肌膚,分外刺目,他強撐著抬起頭,露出一絲奇怪地笑,「你果然夠狠,但要以此逼我,卻是萬萬行不通。我這一生,所受折辱,數不勝數,又會懼你這種手法?若是能死在你手上,也算完成我生平之夙願——」
劇烈的痛感使他無法再說下去,在榻上翻滾**,但嘴角依然噙著淡淡嘲諷的笑意,沒有半分屈服的意思。
南宮瑜面上神色變幻不定,見他已是痛得汗濕重衣,十指屈屈伸伸,在牆壁上抓摳得滲出血來,卻始終不願開口求饒,深感無奈,只得先行為他解開,若他受不過就此死了,恐怕更加麻煩。
鳳舞烈全身似月兌了力般,躺在榻上大口喘息,縷縷被汗水濕透的栗色長發貼在慘白如紙的面龐上,淒艷至極。
南宮瑜嘆氣搖頭,「你簡直是個瘋子!」
鳳舞烈不怒反笑,眼神熾烈,「是,我是瘋了,從當年見到你第一眼時,我就瘋了。」他慢慢恢復了些力氣,扶著牆坐起來,「你如此對我,不怕傷了我的心麼?你要知道,那位江夫人身上中了可不止一種毒,要想救她,不但要服藥,還需我輔于銀針刺穴,才可痊愈——」
他頓了一下,眼光瞟向南宮瑜,「我若是施針時一個不慎,傷了某處經絡,恐怕她就要在床上躺一輩子了。」
「你是在威脅我?」南宮瑜右手倏地握緊,清冷的臉上籠上一層薄怒。
鳳舞烈笑得愈發囂張,「你若非要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你別忘了,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今天晚上,她就會開始大量吐血,明天她的容顏將慢慢衰老,變得雞皮鶴發,到那時候,縱然我能夠出手救她,她的容貌也不會再恢復如昔。」
南宮瑜向後退了一步,脊背貼在暗花桃木門上,感到有汗水沿著背部涔涔淌下。他猛地閉上了眼楮,許久才緩緩睜開,眸中一片幽寂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