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我依舊會做夢夢見韓文州來救我,還有他說的那句︰「都依你。」
到了第三日,終于有人來領著我出去,我估計那男人是忍不住要對我用刑了。戰場上本就這樣,多耽誤一日,便耽誤一日的戰機,戰場瞬息萬變,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他會沉不住氣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等見到他時,他躺在榻上,身邊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士兵。
我被推進他的帳篷,這兩日白飯青菜折磨得我兩眼發花,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
他似乎甚是滿意我現在的樣子,聲音里帶著愉悅︰「你可是想好了?」
我望著他,把散亂開來的頭發全都甩在腦後,又眩暈了一陣才開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書童,他什麼也不會給我說的。」
我認為我這句話說得在情在理,一個領導者必然不會把軍情機密告訴別人,除了幾個重要的將領外,其他的士兵只需服從命令就好。
「你看來是想嘗嘗鞭子,烙鐵和夾棍的味道。」他目光陰沉望著我,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我看著他,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用這麼清淡的語氣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呢?我開口道︰「我這人最是怕死,今日如若你要屈打成招,我為了保命,說出來的話恐怕也是假的。」
他就這麼看著我,我抬起頭與他對視,心里卻是慌張而害怕的。我不敢把視線移開,只能倔強的看著他,這種時候若是移開眼神,我一定會被用刑。
「你倒是聰明,就不怕本將真的對你用刑?」他移開目光,垂下眼簾。
我嘿嘿笑到︰「將軍怎麼可能會為難我一個小小小女子呢,傳出去那是要被人笑話的。將軍的威名要是毀在我的身上,該是多不值得啊。」我知自己免過刑罰,松了一口氣,面上卻依舊一幅擔心的模樣。
「帶下去。」他轉開頭,目光渙散。
我又被帶回去原來的牢房,這幾日倒是沒有夢見韓文州來救我了,夢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等到醒過來就什麼也不記得。
那男人再也沒有為難過我,飯菜也不再是青菜葉子加白米飯,而是換了一些油膩有肉的東西,雖然還是沒讓我洗澡,不過倒是給了我兩床被子,夜里好歹好過些,也沒平日那麼冷的厲害。
我很是佩服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環境下居然也沒生什麼病痛,否則,身為別人的人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又過了五六日,我最不想發生的事發生了,躲也躲不掉。
癸水來了。
我難受得蜷著身子裹在被子里,內心無比淒涼,為什麼女子一定要來癸水呢?為什麼不是男子來癸水呢?
午時士兵按時來送飯,我哆嗦著聲音︰「我要見你們將軍,我有……有話要說。」
那士兵立馬跑出去稟告,不一會那男人來到我的牢房前,我看著他,努力捂著自己的肚子說︰「我…我肚子痛,我要離開這里。」
他的嘴臉漸漸掛上一絲冷笑,「本將沒听錯吧?」
「我是真的肚子痛,我……」我捂著突然更加絞痛的肚子和一下涌出來的熱流,疼得連牙齒也在發顫,卻再也沒辦法說出一個字來。
等到失去知覺的時候,腦袋里想的卻是︰「啊…多丟臉的一件事啊,臉丟多了自然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