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走,韓文州和蘇墨各自打著啞謎,說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話,兩人的微笑真是假的不能再假,我真的替他們覺得難受。
說完國家大事,這兩人一時找不到什麼話題繼續,然後便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翻了個白眼,活該。
「看,那是什麼?」我大聲喊,把兩個尷尬男人從尷尬的處境里拉出來。
「看起來倒像是鮮血。」韓文州輕輕開口,繼續道︰「我們還是小心些,這雪地里猛獸出沒也未可知。」
「去看看。」我悄悄走過去,在一棵大松樹後,躺著一只雪白的…似乎是狐狸。
韓文州和蘇墨與我一起,我招了招手道︰「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嗎?」
蘇墨道︰「這是雪狐。白色的雪狐已經不常見,沒想到今日倒讓我們見著一只,只可惜已經死了。」
我看著那躺在雪地里與雪融為一色的雪狐,若非是那鮮血,我們站的離它那般近,也不會注意到。
「我曾听聞雪狐一向活動在深山之中,今日這雪狐怎會死在這?」韓文州淡淡開口。
蘇墨道︰「雪狐是活動在深山里,我想大概是近日大雪封山,山里已沒什麼可吃的食物,所以不得不到外邊來。這外邊倒常有些老虎獅子之類的猛獸,這些猛獸有時沒食物可吃也會出山,常常都會出現猛虎傷人事件。看這狐狸的傷口,多半就是與老虎獅子之類的猛獸撞在一起,被撕咬而死。」
蘇墨淡淡說完話,我望著他,這小子原來也會說那麼多話。
「算了,這狐狸也怪可憐的,說不定尸體等會還有其它野獸來撕咬,我看,我還是挖個坑把它埋了吧。」我嘆了口氣,蹲去,撫模著已經冰冷的尸體,很是感嘆。
動物亦有生命,死了便不再回來。不知動物死之時腦袋里想的都是些什麼?是像人類一樣回顧自己的一生,還是想著自己掛念的東西,亦或是什麼也沒想?
我撫模著它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皮毛,突然听到一聲小小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道︰「那狐狸肚子下好像有東西。」
韓文州馬上擋在我的面前,蘇墨則是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狐狸,輕輕把狐狸的尸體移開。
居然是只小狐狸!眼楮 轆 轆的轉,但是太小,身上的毛色也不是雪白。有些還被鮮血染過。
這只小狐狸被大狐狸壓在身下,恐怕是怕被其它猛獸瞧見而傷害它。
我小心的走過去,伸手模了模那只小狐狸的頭,它蹭了蹭我的手心,嗚咽一聲。
我把它從大狐狸的身下徹底抱出來,它似乎找到了溫暖的來源,使勁往我的胸口里鑽,蹭得我胸口全是血跡。
我被這只小狐狸弄得哭笑不得,韓文州道︰「這只小狐狸倒喜歡你。」
我點點頭,把小狐狸放在胸口,兜在外衣里,轉身找東西打算把大狐狸埋了。
我邊挖坑邊對蘇墨說︰「我知道我只是一個俘虜,自己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不過這只狐狸我是一定要養的,不管你答不答應。」
蘇墨輕輕笑起來,道︰「吳姑娘說笑了,你可是我們國家尊貴的客人。」
我沒理他,這個男人,說得比什麼都好听。
他停了一會,咳了一聲,嘩一下打開手里的扇子,道︰「不過,都依你。」
我愣了一會,這句話不是夢里的韓文州對我說的嗎?還有,他怎麼又拿扇子了,看得我都覺得這個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我沒有再想,打了個寒顫,對蘇墨感激的一笑,繼續挖坑。這兩個男人,居然也不幫我,站在一邊繼續風花雪月的聊天。
真是,一點都沒有君子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