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進來時我正在仔細的打磨我的竹簪子,他一開口嚇得我手中的刀一歪,食指上就多了一道刀痕,血馬上就涌出來了。
我難過的看了我受傷的手指,那血流的厲害,才一會就凝成一滴血珠滴在我的衣服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蘇墨已經把我受傷的手指放在他的嘴里。
有些細細地疼,我皺著眉頭,想著話本子上的情節居然也發生在我身上,果真藝術來源于生活。
我覺得不好,小越還站在旁邊他就這樣,那小越會怎麼想。我用了點力氣想要把手拉出來,卻沒能如願。
我拿另外一只手抵住他的頭,開口道︰「蘇將軍,你做什麼。」
他抬起頭來,我的手終于解放,血快速又流出來,我想著這個血還混著蘇墨的口水,頓時僵硬起來。趁蘇墨沒注意往衣服上擦了擦。
他一下逮住我的手,嘴角帶笑,「怎麼,嫌棄本將軍?」
我使勁搖了搖頭,道︰「不是,是血流得太多了,我想擦一擦。」
我十分佩服自己的狗腿。
小越站在旁邊不知所措,蘇墨開口讓她去找些紗布和酒來,她看我一眼,轉身跑出去,一會就把蘇墨要的東西找齊了。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蘇墨望著我,拿起小越找來的酒晃了晃,然後直接倒在我的傷口上。
我本來是想忍來著,可是真的忍不住這種鑽心的疼。然後我便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叫喊︰「蘇墨你王八蛋!!啊!!疼死了!!」
我直接覺得叫喊也喊不出我的這種疼痛,趁著蘇墨沒注意,俯身過去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蘇墨倒是沒如我這般大聲嚎叫,只是臉微微扭曲。
我痛得心都抽起來,直接感覺自己就要暈過去,全身都在顫抖,蘇墨終于沒再往我的傷口上倒酒,拿起紗布開始包扎。
我疼得直抽抽,小越見我咬著蘇墨還沒放,使勁掰開我的嘴,淚水都流出來了,說︰「你咬著將軍做什麼,小心把將軍傷著了。」
我嘴角抽搐,你親愛的將軍在謀殺人質啊。我眨巴眼看著她,努力做出一個傷心難受的表情來,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蘇墨一眼,默默地退在一旁不說話。
我立馬換成了莫名其妙的臉色,這是怎麼了?
「記得,近日傷口不要踫水」,蘇墨幫我把手指包扎完畢,我只感覺到受傷手指尖微微脹痛,不過,這左手看來短時間內是好不利索了,幸好傷的不是右手。
可惜我的簪子還沒做好。
蘇墨看了我一眼,拿起我還未做完的簪子道︰「我見你有一根玉簪,怎麼還做這個?」
我望著那根簪子道︰「最近想換換新鮮的。」
他側頭看著我,半晌,輕輕笑起來︰「雖說竹簪子不值錢,不過既是你做的,我便收下吧。」
「我又沒說要送你。」
「難道一根竹簪子你都舍不得?」他露出惋惜且難過的面容來,道︰「沒曾想你居然這麼摳門…」
我抽了抽嘴角,明明在一月前還冷聲冷語威脅我要對我用刑,現在居然嬉皮笑臉給我開玩笑。
「你要就拿去吧,大不了我重做一個。」
他笑起來,說︰「那如此最好。」
我看著他礙眼的笑容,心里不住哀嘆,這手都這樣了,我還怎麼做啊。
蘇墨走了沒多久,韓文州就來了。我還想等蘇墨走後與小越談談,真是,最近這里倒是人多。
「剛才听見你的叫聲,怎麼了?讓我看看。」他焦急地走過來,我晃了晃受傷的手指。
「怎麼弄得這是?」他一臉的心疼,我撇開臉,可不可以不要再演戲了?
「王爺,我沒什麼事,你請回去吧。」我撫了撫額,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四兒,你看著我。」他語氣堅定,雙手扳著我的臉,道︰「從現在起,我跟你說的每個字你都認真記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你時就喜歡你。耶南的事我無法給你解釋,但請你信我,我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我看著他的眼楮,那里面倒映著我呆愣的樣子。
韓文州第一次見我是在什麼時候呢?我想了想,忽然想起是那次和韓子秋一同去河邊模魚,然後被他看見。
我張了張嘴,「可是我不是斷袖。」
他輕輕笑起來,眼楮都彎成月牙形,「四兒,我第一次見你就知你是女子。這麼久都沒有拆穿你,是想著等你淘氣夠了。」
我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因為我一直自認為自己打扮成男人還是挺像的,沒想到他居然看出來了。韓子秋那小子以前和我一起學習都沒認出來,我想了想,覺得是因為韓文州過于聰明。
我咳了一聲,道︰「我真的是男子。而且我不喜歡斷袖……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子的?」
「你沒有男子該有的東西,比如喉結。」
我恍然大悟,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大男人,沒有喉結確實不正常。
我嘆了口氣,道︰「這事莫不要對別人說起。我自然有我的顧慮。還請王爺體諒。」
「本王…定不會向別人說起這事。」他嚴肅得望著我,道︰「四兒,你可接受我?」
呃…還記得這事呢。
我訕訕地笑︰「王爺,我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童而已,這天下多的是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王爺何苦在我這根歪脖子樹上吊死呢…再說,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