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覺得給小越和蘇墨制造更多的相處機會是必須的。
這日帶著小越去找蘇墨,他正在準備將士們過年的事宜,我似乎記得小越曾說蘇墨的生辰剛好是過年那天。
我把小越做的紅豆糕放在蘇墨的面前,拉著小越一起坐下,說︰「快嘗嘗好不好吃!」
蘇墨眼神復雜的看我半晌,拿起一塊紅豆糕放在嘴里。
「怎麼樣?」我眼神期待。
「這是你親手做的?」他瞟我一眼,喝了口水,繼續說︰「有事求我?」
我翻了個白眼,誰有事求你了。
我指著小越,說︰「小越看你這幾日辛苦,所以特地做的紅豆糕,給你。」我把特地和給你這四個字咬的極重。
小越低下頭,滿臉紅雲。
「還好。辛苦你了。」
小越立馬擺手,「不用客氣,是我自己冒犯了才對,將軍你只要不嫌棄就好。」
蘇墨淡淡看著小越,小越滿臉嬌羞與他對望。
這個是有戲的劇情嗎?我興奮得不得了,看來蘇墨喜歡的是宜家宜室的女人。
「那以後小越就經常給你做好吃的給你送來怎麼樣?」我望著蘇墨,他轉眼看著我。
「太麻煩小越姑娘了。」他淡淡答。
小越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能為將軍做吃的是我的福氣。」說完又撇過頭去。
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一遇到喜歡的人就靦腆得跟什麼似的。
蘇墨望著我,好半天才說︰「那便麻煩了。」
離開蘇墨的帳篷後,小越高興得直拉著我上跳下躥,臉上的陽光怎麼也擋不住。
我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是成功。
第二日還沒有去找蘇墨,他倒自己找上門來。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小越做的糕點?」我壞笑的看著他。
他一臉平靜,淡淡翻開手,手里躺著一支木簪。
這只木簪上雕了一只狐狸,並且上面串了兩坨白絨絨的……毛。
這小子,原來是來送禮物的。我繼續壞笑看著他,對他挑挑眉,這小子,才一天就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麼了。
「這是給你的。」他淡淡說。
我的壞笑僵在嘴邊,「你確定是給我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我,手心里躺著那只木簪。
我一時想不通蘇墨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干什麼。
「上次你送了我一根簪子,這個是回禮。」
我翻了個白眼,那根簪子是你搶去的好嗎,我是多麼不情願的送給你啊。
「不喜歡?」他看著我。
我能說我不喜歡那上面兩坨白毛嗎?
「這個……我覺得這根簪子挺適合小越啊!啊哈哈哈哈……」我干笑了兩聲,他繼續盯著我,然後我便笑不出來了。
「你是認真的?」我撫了撫額,十分無奈。
「你指的是我喜歡你這件事?」他把玩著那根簪子,小白看到那兩坨白毛蹭到了他腳邊。
「我以為你知道我是認真的。」他抱起小白,輕輕撫模它頭上的毛。
這只狐狸,越來越像一只貓了。
「我只是你抓來的俘虜。」我撇撇嘴,想起剛被抓來的那些痛苦日子,突然有些難過。
「那又怎樣?」他側頭看著我,眼里是一片傲然。
我是不能怎麼樣。
「你和王爺的約定我不知道,但總猜得出一些。如今兩國聯合已成定局,你和他的目的也都達成……我是要回青國的,我們之間不可能。」
我確實是想著等兩國這件事成功後,韓文州定會把我帶回青國,而我作為人質的目的也已經達成,蘇墨他沒有理由繼續扣押我。
他望著我,道︰「我知道你的小算盤。就算到時我肯放了你,不過,你有把握到時候韓文州會帶你一起回去?」
「這個就不需要將軍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我撇開頭,努力忍住心底的苦澀。
他眼神悠悠地望著我,道︰「天雨,我是那麼喜歡你,你怎麼一點也感受不到…」
好久沒有人叫我吳天雨了,我一下子有些愣神,話說,上次蘇墨似乎也這樣叫過我。還有,他怎麼又說這個問題了?
然後,我便听到帳篷門口傳來破碎聲,我一下驚醒過來,小越回來了。
我轉身,果然看到一臉震驚的她,滿臉的不可置信和痛苦。
「小越,你听我解釋!」我急忙走過去,小越看我一眼,又看了蘇墨一眼,轉身跑開了。
我火冒三丈,蘇墨是故意的!他分明看到小越已經回來了,才會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那句喜歡我的話。
我氣的發抖,蘇墨一副’我不知道她回來會听到我的話’的表情,一下一下的撫模小白的毛。
「你!」我站在那里,氣得找不到話說。
他偏過頭來,嘴角掛著淺笑,道︰「你還想繼續瞞著她?你就不怕等以後她會更加怨恨于你?」
我怒極反笑,「蘇墨,我就瞞著她怎麼樣,你有什麼心思自己清楚。我只是替小越不值,居然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
「哦?我是什麼樣的男人?」
我心里忍不住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這個偽君子,小越怎麼會喜歡他!
我不再和他說這個話題,打算去找小越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你還是不要去找她為好,否則依她的性子,指不定怎麼想你呢。等她自己明白了就會好的。」
我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蘇墨說的對,即使我去找她,現在的小越定不會相信我的話,反而會抓住我瞞著她的這件事發脾氣,指不定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可不去找她,我的心里卻膈應得慌。我和蘇墨之間明明什麼也沒有,這樣倒像是有些什麼了。說不定她會覺得我居然連追出來的解釋也沒有…
我想了半天,決定等她回來再好好和她解釋。
我狠狠瞪了蘇墨一眼,走過去把小白從他的腿上抱下來,小白抬頭看了我一眼,伸了伸身體就跳到榻上繼續蜷著。
「蘇將軍,我這里現在不歡迎你,請你回去。」
他看我一眼,慢條斯理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水,「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我有什麼身份?就是因為我是師傅的徒弟這個身份所以我成了韓文州的書童;我是韓文州書童這個身份讓我變成他國的俘虜。
我不想說話,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身份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看著蘇墨,他亦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