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坐落在洛陽邊小到甚至地圖常會忽略的縣城,而霍家在洛陽中心繁華地帶,雖然同在洛陽也走了兩天之久,在驛站露宿時李福兒**都親自看著自己的狗生怕丟了,所以是**沒睡,到了婆家已經昏昏沉沉,但是轎簾一掀開李福兒就立馬振奮了起來。她沒有丫鬟抱狗,新娘子竟然抱著狗下了花轎,喜娘此時也不知所措,這時李福兒看見面前有一雙穿著官靴的腳,一個柔和的聲音穿過蓋頭,李福兒自然是不放心的,詢問著︰‘你是誰?’,因為太過喧鬧李福兒並沒听清對方的回答,只是隱約听見少爺二字,她覺得應該是自己丈夫,這才放心的把狗給他。之前嬤嬤已經教過婚禮流程,李福兒從來沒這麼用心學過一件事除了小時候打架,喜娘更是熟稔于心,李福兒很慶幸沒出什麼差錯,還有點小小的為自己學規矩如此之快驕傲。
拜完堂,李福兒被送到房間,眾人退去喧囂停止,李福兒掀起蓋頭丟在一邊,她肚子餓得不行,發現桌子上盤子里摞得高高的花生蓮子,就跑到桌前抓了一把,邊四處看屋子里的東西邊吃。書架上的古董花瓶,窗戶上印花的明紙,地上毛茸茸的地毯,都是和家里不一樣的,李福兒看這個也值錢那個也值錢,這也新鮮那也新鮮。
剛走到床邊忽然有人敲窗戶,李福兒驚了一下,听見是自己的狗在外面叫才敢打開窗,窗前站著一個白白淨淨的高挑男子,一雙大大的眼楮透著柔和,光長相就很溫和,是招李福兒喜歡的樣子,淡藍色衣服,白色束腰上掛著許多東西,點綴的多是淺淺的顏色。陽光正足,他看上去像是從天上下來的那種穿著白衣的仙人,泛著光似的。那男人柔和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他微笑著舉起李福兒的狗︰‘你還記得我是誰麼?’李福兒不加思索月兌口而出︰‘我知道,你是我相公。’對面的少爺臉一下就紅了,李福兒才反應過來,新郎此時應該是穿紅衣服的,她想挽回一下就大笑著說︰‘哎呀,我開玩笑的。’她不知道她不文雅的大笑讓此刻更加尷尬了,他見對方不說話就把狗狗抱過來,‘肉肉,你想不想我啊?’又抬起頭對對方說,謝謝你幫我照顧肉肉啊。’這時對面的人才發話︰‘我叫霍文洲,是你相公的二弟,也就是二少爺,大嫂叫我二弟,二少爺都行。肉肉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我來問問它吃什麼,你確定今晚要把它放在你們的新房麼?’李福兒輕輕的把肉肉又遞給了霍文洲︰‘它吃什麼都可以,就是不愛吃饅頭包子。’一番致謝,霍文洲帶著狗狗離開了,李福兒關上窗,感覺吃飽了,就在床上撲騰撲騰,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李福兒隱約听見腳步聲醒了過來,自己的蓋頭忘了丟在哪里,四處翻找無果,似乎記得是在飯桌上,就起身去拿,剛走到桌子前,霍文宇就開了門,後面端著各種東西的丫鬟婆子們看見她站在中間都停下了,不知道該進該出。霍文宇一看就知道了,喜娘看著是個和善的,實際上骨子里也是貪財的,李福兒是小門小戶的姑娘根本不懂賞錢的講究,下轎時應該給喜娘一份大賞錢,喜娘本該在新郎來時通知新娘幫著準備迎接的,但是沒有賞錢就只管面子的事,拜完堂就跑了,所以才出現了如此的窘態。霍文宇也沒心思喝交杯酒了,對後面服侍的人說︰‘東西發桌子上就去領賞吧。’霍家的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瞬間的功夫人就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