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楷旭正準備回校上課,不料,卻被人叫住,一時沒回過神來。
「誰是張楷旭?」
見外面沒人應聲,那**重復的問道。
「我是,怎麼?」
張楷旭有些模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叫自己會有什麼事。
**神色凝重的對張楷旭說道︰「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沒醒過來的話,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專家們經過協商,一致認為,尋找一個對病人至關重要的人,只要不停的在她耳邊說一些有關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刺激她的大腦皮層,她很有可能會很快醒過來的,而那個就是你,剛剛病人處于昏迷之中,喊得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
蘇母听到女兒會醒過來,一把拉住了張楷旭的胳膊,像是握住了女兒的救命稻草,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你不能走,你哪里都不能去!」
「好,好,我哪里都不去!」
張楷旭來不及多想,便一口應允了下來,卻沒留意到,校長和陳老師那更加難看的臉色。
不一會兒,蘇雪就被人推出了急救室,直接安排到高級病房。
看著女兒瘦削憔悴的小臉,蘇母心里一陣陣的難過,舊的眼淚沒干,新的眼淚又出來了。
「孩子,媽媽看著你就這樣不吃不喝的躺著,自己卻束手無策,心里好難過,現在知道唯一能救你的,卻不是媽媽,心如刀割,難道爸爸媽媽在你心里,不是至關重要的人嗎?你都昏迷成這樣了,嘴里卻喊著別人。」
蘇父嘆了口氣,說道︰「哎,你要怨她,就等她醒過來了好好說說她,現在說個什麼勁,人家醫生都說了,只有這位年輕人才能救咱女兒,難道你還吃醋不成?是誰救得,這重要嗎?只要咱女兒能醒過來,不管這位年輕人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會答應他的!」
「蘇伯伯,您過獎了,小雪是我同學,救她是應該的,這樣吧,你們先回去休息會兒,等小雪醒了,我在通知你們,您看如何?」
「不了,我們不回去,我是她親媽,難道還有誰會比她更親嗎?」
蘇母臉上掠過一絲不悅,冷冰冰的說道。
「那好吧,你在這里看女兒,我先回去了,上午走得急,女兒的生活用品都沒帶!我回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帶的換洗衣服什麼的,一會兒再帶過來!」
蘇父扔下一句囑咐,便轉身走了。
校長見沒自己什麼事了,扯了一下班主任的衣袖,暗示著,要不要一起走。班主任立馬心領神會,將張楷旭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楷旭啊,這里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可隨時打我電話,我和校長先撤了!」
還沒張楷旭說話,校長就開口了。
他放下校長的架子,一改平時的官腔,和藹可親的對眼淚汪汪的蘇母說道︰「蘇雪媽媽,現在蘇雪同學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按理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們應該給予她父母般的關愛,直到她康復,可是你看,我現在手機上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了,估計是學校那邊出了急事,你看能不能我們先回去,等把事情解決完了,再回來?你放心這段時間,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只要孩子看病缺錢,你就打我電話,我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你送過來!」
蘇母一听,知道校長和班主任要跑,一把抓住校長不放。
「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要走了,我去哪里找你們去?」
「不是都說好了,缺錢打我電話麼?再說了,市一中那麼有名?校長又豈會是個不講信用之人?你看啊,我把我最優秀的學生都留下來了,難道還怕我們耍賴?」
班主任一邊拿開蘇母的手,一邊安撫她激動地情緒。
在一旁好久不說話的張楷旭,也趕緊勸說道︰「蘇伯母,您放心好了,我向您擔保校長和班主任不會騙您的,再說,他們也不是醫生,在這里呆著也幫不上什麼忙啊?還不如讓他們先回去,給小雪湊湊醫藥費!」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班主任像張楷旭使了個眼色,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蘇母抹了抹眼淚,眼神露出鄙夷之色,問︰「你一個孩子,憑什麼替他們擔保?這麼小就學會趨炎附勢了,長大步入社會那可得了?」
「就憑醫生說的,只有我可以救蘇雪!」
一語既出,所有人的驚呆了。
班主任和校長見蘇母一時半會兒也沒說出一句話來,便紛紛退出病房,離開醫院。
蘇母坐在蘇雪的病床前,一遍遍的**著她的頭發,看著她像睡著似的,心里一陣陣的泛酸。
「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一個和咱毫無血緣管的人,怎就成為你最重要的人了?那爸爸媽媽在你心里就是個外人麼?媽媽好心痛啊!」
張楷旭看著蘇母又開始哭了起來,心里也一陣陣難過。
他也不明白,蘇雪為什麼會在昏迷狀態下喊出自己的名字;更不明白,醫生為什麼會認為自己可以喚醒蘇雪,難道,自己真的是蘇雪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人嗎?難道蘇雪是因為目睹他和葉梨約會,才變成這樣的?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自己的腦子里閃過。
「伯母,我理解您心中的苦楚,其實,您和伯父也是小雪心中最重要的人,但,她現在是個病人,咱們這些做家屬的,不得听從醫囑嗎?再說,這已經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對于小雪而言,時間就是生命,我們是在跟時間賽跑,希望你相信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里讓她醒過來,如果您有什麼疑問,您可以將所有的疑問和質疑放到蘇雪醒來之後,讓她自己跟您說清楚吧!」
張楷旭的話很中肯,像是在安撫蘇母的情緒,也像是在給自己信心。
不料,蘇母一句都沒听進去,反而怒火中燒,大聲嚷嚷道︰「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外人,誰讓你救了?搞不好,我女兒是因為你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就是一害人精!」
「我」
「我什麼我,你這孩子好好的學不上,偏偏學害人,你們家長是怎麼教育你的」
蘇母怒火中燒,氣焰高漲,張楷旭一句還嘴之地都沒有,任其撒火。
突然,從病床那邊傳來一聲聲微弱的女聲,像是夢中囈語,又像是從世外傳來的天籟之音,若不是張楷旭不屑于爭執,可能兩個人壓根都听不到。
「楷,旭,楷哥哥,不要,不要接受她」
蘇雪此時的反應,證實了醫生的囑咐,蘇母剛剛高漲的氣焰,立馬敗下陣來。
「罷了,我還是在外面等消息吧!」
她說話語氣顯得有些淒涼,又有些無奈,臉色比之前更加憔悴了,她嘆了口氣,起身朝病房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