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陽光總是毒辣辣的,但高大茂密的片片樹林,遮住了刺眼的陽光,帶來一片清涼。清澈見底的小河靜靜的流淌,依稀能看見游來游去的小魚,干淨的沙灘上晾滿了婉梅新洗的衣服雜物,碧藍碧藍的天空,飄來幾朵白雲,微風徐來,河兩岸水草樹木蕩漾,飄來一陣野花的清香,孩子們嬉笑著跑遠了,去上游的地方用小柳條筐抬魚了,周圍又恢復寧靜,婉梅美美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清新的空氣,月兌下外面的衣褲,穿著里面的小衣褲,在深及腰間的河里,忘情地快樂的游來游去,忘記了昨夜心里的憂傷,一會狗刨一會飄漾,忽然看到河對岸,一片片一片的的小矮樹上,黑幽幽的不知是什麼野果,忙光腳跑了過去,知道是山里的一種野果叫黑瞎果,姐姐回老家時曾給她帶過,不由得連忙采摘起來吃了幾顆,熟透的酸酸甜甜的,吃得不亦樂乎,全然忘了自己還穿著小小的粉色背心,濕嗒嗒地貼在高聳挺拔的胸上,曼妙的女孩曲線一覽無余,一頭烏黑的秀發垂在肩下,正在吃得開心之際,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哎,還怪能吃的呀,好吃嗎?」,一個身材中等,面容白希的青年男子,拎著一個鐵桶,里面是滿滿的黑瞎果,眼神閃爍地目光炯炯的注視著自己,她剛想說話,卻看見男子咧嘴一笑,看見他恐怖的黑色嘴唇和黑紫色的牙齒,在這靜靜地樹林里,顯得異常的詭異和恐怖,像個吸血鬼一般,她尖叫一聲腿有點發軟,轉身拼命向河對岸跑去,腳被刺疼了,也不顧得了。
「哎,我也不吃人,你跑啥呢?」男子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東北話,跟著跑過來,他著實被女孩的美麗豐滿的樣子吸引了,臉上泛紅,心上激動著嘴就有點結巴了,「我叫林海濤,是上海來的知青,你呢?叫什麼?我怎麼沒見過你呢?」婉梅被他看得臉紅,才反過神來,發現自己穿著不妥,還穿著剛才下河時穿的小背心和短褲,忙拉了拉背心想蓋住露出來的白女敕女敕的小蠻腰和肚臍,可是背心太小,又露出了隱隱的深深的汝溝,她看見林海濤像被電住了一樣,她不由得又羞又臊卻無處躲藏,靈機一動就往河里跑去,邊跑邊說︰「你大舌頭啷當的南腔北調的,快走開,真討厭」卻不料水流湍急,腳下一滑,一下子倒在了河里,嗆了一口水,林海濤正心神不寧,魂不守舍之際,看到她落入河里,連忙甩掉了鞋子,沖進了河里,把她拽了起來「哎呀,媽呀,不會水還往河里跑,我又不是壞人,還能吃了你不成?」見婉梅喘了粗氣,恢復了平靜,如出水芙蓉般,可愛動人,不由得看呆了,便借勢摟了一下婉梅的細腰,猛然的親了她臉蛋一下,婉梅本打算說聲謝謝,卻不料想他又來摟腰,猛然親臉,不由得紅了脖子,想起昨晚那讓自己心痛不堪的一幕,︰「男人沒好東西」她在心里對自己說,復仇似的
伸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使勁一推林海濤就往岸上跑,呼哧帶喘的坐在沙灘上,卻看到林海濤在河里掙扎著,不像是裝的樣子,有點嚇壞了,連忙跑去,從他後面游過去,拽住衣領,往岸邊有過來︰「說我不會游泳呢,自己也游得不咋地」,孩子們跑回來了,在樹叢里看到老姨在,水里救起狼狽不堪的林海濤,哈哈的傻笑著「上海娃子真完蛋,上海娃子真完蛋!」
林海濤甩了濕淋淋的頭發,抹了把臉,站在沙灘上鎮靜下來,朝孩子嚷嚷道︰「去,去,去玩去,搗蛋鬼」,嘻嘻地笑著,牙齒嘴唇還是那麼黑紫,婉梅忙後退了一步,指了指他的嘴︰「你的牙和嘴唇」林海濤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捂住了肚子︰「你可真傻,我這是吃山茄子吃得,你看你的嘴也是的,你原來是怕這個,我采了半天山茄子吃的就多了,嘴和牙都染黑了」婉梅手忙腳亂的穿上外衣,「這個不是叫黑瞎果嗎?怎麼叫山茄子呢?」林海濤彎腰從桶里拿出幾個黑瞎果「這個也叫山茄子,你看它長得多像小茄子呀!」提著滿滿一桶的黑瞎果,笑嘻嘻地,走近婉梅,歪著頭直直看著她︰「不管怎麼樣,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呢,這桶黑瞎果,里面還有都柿呢,就算感謝你的禮物吧」離婉梅很近,態度有點親密,站在不遠的孩子們看見了,嘻嘻地笑著,郝家大壯帶頭喊道︰「姑娘和小子玩,天天生小孩!姑娘和小子玩,天天生小孩!」吳微吳丹和一大幫孩子往他們這邊跑過來︰「老姨,老姨」
林海濤和婉梅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被孩子們嘲笑的,婉梅忙收拾沙灘上的衣物,林海濤邊往上走說︰"你是佟老師的妹妹吧?哪天我過來拿桶,山茄子送你了」婉梅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走遠了,向她揮著手里的濕衣服,樂顛顛地跑了。一大幫孩子跑過來,圍著老姨,蹲在桶前吃著黑瞎果,小紅看著婉梅還在揚著頭看著林海濤的背影,︰「老姨你可真厲害,還救了上海娃子的命呢,老姨,我們幫你拿衣服,你拿桶吧,太沉了,我們都拿不動呀」。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紅潤,余輝照在她們的身上,天慢慢要黑了。樹林里漸漸又恢復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