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連綿,*的暴雨之後,是個大晴天,人們依舊照常匆忙地上班、上學,並沒有感覺洪水突然地爆發光臨小小的高南崗,洪水已沒過小木橋,回南高崗唯一的道路,高南崗成了孤獨的小島,里邊的人出不來,外邊的人進不去,猶如圍城。
天色已經慢慢變黑,回家的人們焦急萬分,被安置在林場的宿舍里,水位說是慢慢下降,明天才能回去,佟婉玲坐立不安的躺在林場工人宿舍內,她和吳微都被隔在林場這邊,吳永發卻早早回了家,家里只有婉梅和兩個小孩子在家,一絲莫名的焦慮和擔心劃過心頭。
她听到大喇叭里一遍一遍的通知,知道明天洪水會慢慢下降,會有搶險隊員來救援,心里剛剛稍加安慰片刻,從門縫看到王鐵匠家的大姑娘王鳳英也被安置在對面的宿舍里,剛想下*過去看看,一個高壯的男青年推門進了對面的房間,是他們前趟房的孫家三兒子孫立河,門輕輕地關上了,屋里傳來一陣陣嬉鬧聲,童婉玲有點吃驚,心里不免有點替那姑娘擔心,「十九歲的姑娘怎麼這樣隨隨便便呢」正想著,看見他兩人躡手躡腳的從屋子里出來,東張西望的四周看了一下,摟抱著往門口走去,「晚上我十一點過來,記得給我開門,我要等宿舍里的人都睡了才能來呢」王鐵匠媳婦若看到她姑娘正和鄰居家的男孩子練習熱吻,她想,如果王鐵匠媳婦看到平日里自己總吹噓的女兒,正在和鄰居家的小伙子私下約會,該做何感想呢?是不是還會大言不慚的笑話別人呢?
夜漸漸深了,她模糊的睡著了,卻又突然驚醒,想想這幾年的生活變化,好像夢一樣,拼命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當真正進入了呢那樣的生活,卻發現和自己想象的美好生活相差甚遠。合適的鞋只有腳知道,合適的人只有心知道,她突然明白了這句話,她知道和吳永發的婚姻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讓羨慕,吳永發高大英俊,是全林場僅有一個司機,除了場長,他可能就是第二把手了,她是學校公認的美女老師,曾讓多少未婚小伙和男人,,為之傾倒神迷。可是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她內心的苦痛有誰知道呢?
她永遠記得他們在結婚第三天,僅僅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勃然大怒,大打出手,她震驚了,心慢慢變冷了,她想到過離婚,但她知道離婚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將名聲掃地,因為在這偏僻的小城,幾乎沒有人離婚,似乎離婚是不可想象的,它離大家很遠,這個字眼,很少讓人們提及,好像日子就是這樣混下去的。她是愛吳永發的,她覺得,不然,不會接連不斷的生了三個孩子,因為工作還有家務太忙了。
夜很晚了,她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加深,她甚至感到了恐懼,她回憶著這段時間的吳永發的變化,以前總是板著臉,回到家也是一言不發,好像家就是旅館一樣,但現在總是春風滿面總是回來的很早,甚至還動手做了早飯和晚飯,好像他們新婚燕爾時一般,讓她難以想相信。人說男人有七年之癢,是真的嗎?因為她忙得累得實在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生活、工作、孩子已讓她身心疲憊,焦頭爛額,她無暇顧及太多,心里有種力不從心的絕望。
她想起來了,他和她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他甚至連從前的暗示都沒有了,她也懶得向他表示,因為一直是他主動進攻。
而婉梅近日卻總是眼楮紅腫,失魂落魄、心神不寧的樣子,她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祥,讓她身上冒著冷汗,讓她的心髒疼的難受,心驚肉跳。「是不是怨我呢?讓婉梅來錯了?」她在心里想了好多遍,這*注定無眠,這*注定長長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