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群人趕到後面菜地的時候,他們已經解開了孩子,大壯的鼻涕抹得臉頰都是,臉上淚痕斑斑,忙撲過來抱住他娘的腿︰「娘,我沒割他家的倭瓜,也沒尿尿,是慶康整的」然後哭了。
趙彥斌和趙燕青叉著腰,梗著脖子,斜眼眼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峙著望著郝嫂樸順姬,樸順姬看到連個孩子的樣子,心疼的氣得有點發抖︰「你們十八大九的欺負這麼小的孩子要不要臉了,倭瓜也不是他弄的,你為啥把大壯給綁起來,還把小紅的鼻子給打出血了」
「我們可沒綁你家孩子,鼻子是她自己踫破的」趙彥斌有點結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趙燕青什麼話也不說,佟老師見狀嚴肅的大聲喊,︰「趙彥斌、趙燕青你們太過分了,都快成年人了,把人家這麼小的孩子打了,你還振振有詞,看學校怎麼處分你們!」他們面面相覷,不說話,低下了頭。樸順姬忙一路帶著孩子們來到趙家,趙家髒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癟著嘴的趙圈子老婆一身棉絮,在炕上做棉褲呢,見來了一幫人,一驚,忙下地濃重的山東口音︰「來了,佟老師,呦,還有郝家的,快坐呀」樸順姬被屋里的味道咳了咳嗓子︰「趙嫂子,按說這小孩子之間鬧玩打仗,我倒沒啥說的,但你看你家那二姑娘的二小子都大人還打我們家這七八歲的孩子,說把你家倭瓜給禍禍了,」還沒說完,小紅就說搶著說︰「根本不是我弟割的,是慶康整的,他們就打大壯和我,還把我鼻子打出血了,嗚嗚」吳微也搶著說︰「確實是慶康割了倭瓜,他們害怕就都跑了」
「這孬孩子,看我不揍她們的」趙圈子老婆笑著,身材魁梧的趙圈子從外邊提了一土籃子的豆角進屋,山東吧唧的︰「搞清了嗎?他們這大了,能打你家小孩嗎?是他們打得嗎嗎?」樸順姬本來看到孩子滿臉是血,滿臉委屈就心疼的想哭,其實也沒想怎麼著,就想讓大人管管孩子就算了,听到這麼說話,氣得渾身發抖︰"趙哥,你怎麼說話呢,這孩子滿臉是血的,你沒看見嗎?本來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干的事,就過來欺負我家孩子?我們沒權沒勢好欺負唄?」小紅抽噎著︰「他們都看到了慶康整的,他們不敢打慶,就打我們」小紅的鼻孔里塞滿了棉花,棉花都被血染紅了。
趙圈子老婆偷偷拽了拽男人的一角,瞪了他一眼,樸順姬忽地起身︰「你們家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看看孩子的鼻子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呢!欺軟怕硬!是不是?」氣得臉色蠟黃,聲音有點發抖︰「平時你們家孩子打我我家孩子,我都沒在意,小孩之間打架倒無所謂了,打就打了,我找過你們大人嗎?但今天你看看,你們兩個成年的大人毆打傷害我們家七八歲的孩子」身體似乎氣得有點站不住了,婉梅忙扶住了她,她用手按住胸口,胸口好悶,好似啥東西壓著。
「我本來就想讓你們家長自己管教下孩子,十八大九的大人了,還這樣打這麼小的孩子不說,還把我們七歲的孩子給綁起來打,那我就找個地方讓公家替你們管教管教了,,好,你們忙吧,我去找小鄭,到派出所報案吧!」小鄭是林場管片民警,他們听了臉色大變,忙陪著笑臉阻止著,「快坐會兒」大妹子,快別生氣了,他們回來我一定毀死他們,這孬貨」趙圈子咬著牙︰「你等他們回來的,我毀死他!」樸順姬看到他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臉,心里狠狠地罵道︰「勢利小人,趨炎附勢」
遠遠地從後窗戶看見趙彥斌和二姐、三妮從房後菜園子往回來,還沒看到屋里的一幫人,走近了看到一幫人在他家,連忙轉身就跑,趙圈子一聲暴怒︰「給我回來,再跑腿給你打折」趙彥斌低著頭斜眼看了周圍的人,站在他爹跟前,燕青和黑三妮閃在後邊,有點怕怕的︰「快說,怎麼回事?你個孬種」趙圈子從褲腰上解下腰帶,把趙彥斌摁到炕沿上,假裝要抽的樣子,黑三妮畢竟比他們小點,還是個小孩子,被嚇唬得害怕了︰「是慶康拿小刀割的倭瓜,還往里尿尿,他們說慶康不能打,就打郝家大壯」「為啥慶康禍了你家東西,卻能打我家的孩子!?趙哥,你們就這麼教育孩子欺軟怕硬,趨炎附勢的嗎?」趙圈子的老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推了一下擋在身邊的二姑娘趙燕青,聳了黑三妮一個趔趄,拿起皮帶,狠狠地照著趙彥斌的**,抽起來。
樸順姬什麼都不說和佟老師、婉梅一幫人就往外走,老趙婆子在後面,張著沒有門牙的嘴︰「給孩子擦擦上的血」被訕到身後,屋里一陣咒罵聲和狼哭鬼嚎。門口站著幾個伸長脖子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
東北的天氣季節非常鮮明,一過立秋,就一天比一天冷了,林場的供銷商店的貨品極其有限,姐姐工作太忙,也沒時間陪她去市里去買日用品,小林也正忙著粉刷林場新分下來的婚房,吳永發知道他們要結婚的事情,氣得要暈了,眼楮都沖了血,恨得咬牙切齒也奈何不得。听說婉梅要去市里買東西,變打定主意,但見婉梅沒搭理他,堅持自己去火車站去市區,緊忙拿著車鑰匙走了,一臉竊喜。
婉梅今天心情舒暢了許多,新換的衣服是小林從上海捎回的,劉海和兩個辮子的發梢,都用電木梳燙過了,拎著癟癟的提包,走在小路上,不提防後面有人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不免尖聲驚叫,︰「誰?干嘛」吳永發輕吻她的脖頸,︰「寶貝,是我,想死我了」目光像迅速打量她的全身上下,像饑餓的動物,婉梅掙月兌不掉,︰「你干嘛呀?我要結婚了,請你別這樣不要臉」吳永發涎著臉︰「我是真的想你呀,為啥這麼著急結婚呢?就不能等等我嗎?寶貝」說著用大厚嘴唇子親著婉梅的嘴,婉梅躲閃不及,被親得說不出話來,就勢咬了他一口,疼得他嗷的一聲,卻不不放松對她的動作︰「你可真狠,舍得咬我呀,不過真夠勁」婉梅這時候真希望趕快來個路人,也許她就能逃月兌,她不敢說她能拒絕得了他這麼糾纏,也說不清楚這復雜的感覺。
吳永發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模到了她飽滿的胸部,婉梅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感覺意志就要被摧毀,連忙大聲喊道︰「快松開手,要不我喊人了,你看前面來了個人,快放放開我」吳永發怔了一下,信以為真,手松了下來,婉梅趁機掙月兌出來,往小路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