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個人都沉默不語,我蜷縮在後排的一端,輕輕把這凍結了的空氣吸進身體里,感受到一種透心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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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鐵門緩緩的打開,我又重新回到了這所久違了的建築中,站在曾經承載了我與他無數歡笑,如今卻淒冷的大廳,心中一陣翻涌,不知該為能重新與隨行的生命有所交集而快樂還是該為事事無常風雲莫測而悲傷。
「小影,這麼晚了下人們都已經休息了,要不你在客廳等等,嫂子給你把臥房收拾一下?」白英蓮熱情的握著我的手輕聲詢問著。
「哦,不用了。」我微微對她笑了笑,徑直上了樓梯。
走在曾和他打鬧嬉笑的走廊,我用手輕輕撫模著依舊光亮的牆壁。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臥房的門口,看著刻意的油漆下微微有些裂痕的門面,不知怎麼的就淚如雨下,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卻不想竟用盡了力氣,結果讓心墜的更痛了。
我深深呼了口氣,壓下扶手推開了門,然後迅速的將門緊緊的靠牢,沉沉的倚著門跌坐了下來。
要整理的太多,要接受的太多,要了解的太多……要確定卻只有個,就只要這一個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不顧,可是我卻太過害怕這個問題︰我現在在他心里究竟還有幾分重。
思前想後,我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依著他今晚的態度,怕是沒有幾分了吧,想到這我苦笑著站了起來向房間外面通著的展望台走去。
扶著石砌的欄桿,我垂眼看向那綁著秋千的梧桐樹……仿佛那天我和洛祥空、諾祥風偷偷潛在樹下的場景在眼前重演。
那天他就站在這……不,是他臥房的前面,輕輕的撫模著欄桿,露出淡淡的愁緒。
我輕輕嘆了口氣輕聲低吟道︰「金谷草生無限思,樓邊斜月為誰明。」
回到房間在一片漆黑中,我像最後一次在家中的那一個夜晚一樣在床邊的地面上抱著膝蓋蜷縮著。月光下,我感到一個身影站在內門外的通台上。
「他們今晚是不會來的,不用等了。」隨行的嗓音低沉黯淡的傳了過來。
「我知道」
「你知道?」
「你在這放了那麼強的咒,我們的異能根本用不了,咒性那麼強他們遠遠的就能感受到警告。我在這兒,他們是不會貿然行事的。」我一邊有氣無力的回答著,一邊用手撐著地面有些顫抖的站了起來。
隨行一個箭步沖到了我的身旁,把搖晃的我準確無誤的擁進了溫暖厚實的胸膛。
「你怎麼變得這麼虛弱?是咒的緣故嗎?」
他見我沉默不語,俯把我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側過臉,閉上了眼楮,听見他輕輕的嘆息聲後篤定的說道︰「咒只是封鎖住你一部分能量,不會對你構成傷害的,安心待在這里別想做些有的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