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越亂世 知音

作者 ︰ 玉飛飛

笑笑和小石頭就留在于老爹的店里幫忙了。在這里待了一個月了,于老爹對她甚是信任,店里的所有流程都交給她來打理。她發現里面的布料無論是顏色還是質地都還是不錯的,缺的就是款式和宣傳。

這天,笑笑帶著小石頭出去踩點,看看其他店里的貨色和市場的需求,屆時好做對比,也不至于被供貨商欺瞞。

今日的天氣真夠熱的,忙了大半天,在回來的路上,笑笑直覺得口干舌燥的,現在要是根冰棍擺在面前該多好!有瓶汽水也好,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正想著,悠揚的曲子緩緩響起,

天籟之音宛如解乏的清泉,頓時讓她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倒要瞧瞧。在她印象里,古代的音樂都是要死不活的,就像催眠曲一樣,也不懂得欣賞,今日這個是個例外,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一下這個例外。

她拍拍身旁小石頭的肩膀︰「走,陪姐進去看看!」

「是!」小石頭果斷的回答,笑笑詫異的看了看他,這孩子有病啊,就簡單的一句話而已,用得著這麼大聲嗎?好像他是她的奴隸似的!小石頭最近是越來越崇拜這個姐姐了,跟著他就是有安全感,還能接受很多新事物,在他的心里,姐姐就是他的主人。

這是一間茶樓,布置得還行,簡單雅致。拉曲的是位老先生,兩鬢斑白,臉上也滿是皺紋。他用的是曲項琵琶,相傳是從西域流傳過來的。

茶樓的人不多,他們選了靠邊一處坐下,馬上有人端茶過來,真渴著呢,她立馬灌了兩杯,完全沒有顧及旁邊異樣的眼神。真是難以想象,這曲調中有女子一般的細柔,高山流水般的急驟,

竟是這樣一位老先生所作。

此曲終畢,人都陸續離開。

「姑娘,曲終人散,走吧!」老先生邊說邊收拾琵琶,頭都未抬。敢情他是茶樓老板。

「老先生,可否借您琵琶一用!」笑笑突然對他的樂器感興趣,本來是要走的,但她就不樂意讓人往出趕。

「哦,難道姑娘也懂聲樂?」那老先生終于抬頭正眼看她,他的雙眼炯炯有神,流露了少許期待,雖然那是一晃而過的激動,但還是沒能逃過笑笑的眼楮。

「略懂,不知先生可否將這曲項琵琶借我一試!」

「過來吧!」

笑笑曾經在學校學過音樂,雖然不是很精,但基本樂譜和樂器都都能用。琵琶就是她當時最喜歡的樂器,她接過老先生的琵琶坐下,試了兩下音,老先生在旁邊看著,眼里的興趣越來越濃厚,這女子到底何許人也,這里是沒有多少人懂這個的。正想著,曲子輕輕響起……

她彈的是《春江花月夜》,它是中國古典音樂名曲中的名曲,是中國古典音樂經典中的經典。這是一首典雅優美的抒情樂曲,它宛如一幅山水畫卷,把春天靜謐的夜晚,月亮在東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蕩漾,花影在西岸輕輕搖曳的大自然迷人景色,一幕幕地展現在我們眼前。全曲就象一幅工筆精細、色彩柔和、清麗淡雅的山水長卷,引人入勝。

一曲完畢,老先生眼楮由不肯定到大放異彩。

「真是前所未有的佳曲啊!老朽深感佩服!」老先生越說越激動︰「姑娘是在何處學的聲樂,竟有如此高深造詣?」

「先生過獎了,我是在家鄉學的……」

「姑娘家住何處,老朽走遍大江南北,就是為了學聲樂技藝,姑娘的家鄉可否告知老朽?」他的老臉上滿是小孩子才有的期待。

「呃,我的家鄉離這里很遠很遠,」笑笑邊想邊說,言語自然也就顯得比較遲疑︰「那是個美麗的世外桃源,可是幾年前發生了一場地震,家園就毀了,我就是逃難才來到此地的!」

「地震?」不僅僅是老先生,小石頭听著也是一頭霧水,一老一小兩雙眼楮都疑惑的注視著她。

「呃,那個……地震啊就是自然災難,比如下冰雹啊,火山爆發等等……」看到他們更加迷茫的的樣子。她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真是越說越亂,可是他們都還等著她的解釋。難道這古代都沒有受到過自然危害嗎?

笑笑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不管怎麼說,話都開了頭就得接下去啊!

「就是我的家鄉毀滅了,消失不在了,」講到這兒,她眼楮眨巴眨巴的,硬是擠出了幾顆淚珠︰「從此,我便和家人失散了,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身在何方?是生是死?……嗚嗚……」偷偷的睜眼瞄了一下,這兩人看來都不是會安慰人的型,尤其是小石頭,看他在一邊明明是想讓姐姐別難受了可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急得直撓頭,那表情甚是好笑,好笑之余,她也感受

了他的關心,不僅鼻子有點發酸。畢竟在這里,她是和虛渺的人,卻得到了真真實實的溫暖,這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

為了不再讓笑笑繼續傷心,老先生拿來一本樂譜︰「姑娘,這是朱某畢生心血,望姑娘賜教!」他彎腰雙手奉上。

「朱老先生,您別別別……」笑笑沒料到他來這麼一著,忙起身接過樂譜︰「賜教談不上,我吧也就是略懂,可以向您借鑒學習!」

「哈哈……好說好說,五春,來壺鐵觀音!」朱老先生甚有相見恨晚之感,拉著笑笑直聊到酉時才讓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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