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小石頭,收工了,都過來吃飯吧!」笑笑邊擺好桌椅端出飯菜邊說︰「快過來看看我今天給你們做了什麼好吃的!」
「就來了,就來了!」老爹放好賬本。
「老爹,快來幫我抬一下布料,一個人搬不起來!」小石頭喊著。
笑笑听見與老爹一同過去,三下五除二的整理好了。
「果然還是人多力量大啊!走吧,去洗手吃飯吧!」笑笑拍拍手笑道。
「姐姐,今日是什麼好日子,食物真豐盛,這紅燒肉,鮮魚湯,雞爪全部是我愛吃的,還有這……」小石頭一坐下就說個不停。
「行了行了,別說了,瞧你口水都流下來了,你吃得了!」老爹打斷他的話,又問笑笑︰「是啊,今日並非節日,飯菜何以如此豐盛?」
「肯定是姐姐在宮里得到賞識,又立功了!」小石頭吃得滿嘴油膩膩的還不忘插嘴。
「是這樣嗎?」
「哎呀!」笑笑夾了一塊紅燒肉給老爹,撅嘴說,「吃頓好的還要這麼多理由啊?」
「就是就是,你倆快吃啊!」小石頭催到。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吃吧,吃吧!」老爹給她也夾了個雞爪,「我知道你最喜歡吃這個。」
「老爹偏心,只給姐姐夾菜。」小石頭抗議。
「你還需要別人給你夾菜嗎?四個姐姐都沒你會吃。」老爹笑著瞪了他一眼。
「也是,呵呵……」他傻笑道,「真好吃,姐姐的手藝就是好!老爹您說是吧?」
「是是,你姐姐的手藝是最好的,也只有我倆有口福!」老爹得意的說。
「好吃就好。」笑笑微笑道。
這頓飯其樂融融,吃了好久好久,笑笑仿佛看到了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他們正說著有趣的事。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她既辛酸又欣慰。他們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這或許就是他們在一起最後的晚餐了。她真的不忍心說,不忍心打斷這麼美好的時光,可是——
「老爹,帶著小石頭離開長安城吧!」躊躇了好久,她還是含淚說出來了。
此話一出,他們都愕然了。
半晌,小石頭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老爹一臉詫異,今日這兩人都太奇怪了吧!
「我笑笑笑姐姐,她肯定是看最近我們都不開心,所以講笑話我們听吧!」
可是見笑笑並沒有答話,一臉的凝重,他倆便緊張起來。
「笑笑,何出此言?」
「你們听我的,離開就好。」笑笑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姐姐,那我們去哪呀?」小石頭茫然的問道。
「去哪里都好,反正別留在長安城里就好。」
「笑笑,,你實話告訴老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老爹開始急了。
「沒有,就是我想長安城可能會有亂子了,怕你們出事……」她說得好心虛。
「不對不對,現在哪里都是兵荒馬亂的,這里相對還安全一點。不可能是這個原因。」老爹一下子識破壓根不信。
這點倒是提醒了她,是啊,現今哪里都不太平,他們在她身邊恐遭毒手,去了別的地方也不見得安全啊!該怎麼辦呢?
「姐姐,你不是說了我娘他們的死不是意外嗎?就算走,我也要知道是誰殺了我娘!」小石頭也 起來了。
「孩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查出什麼來了?」他們的眼神充滿期待,看來她不說個所以然來,是怎麼都勸不動他們的了。既然瞞不了他們,也只有說實話了。
「你們听好,這次焚火事故的凶手是楊廣!我們是小老百姓,能拿他怎麼辦?如果他知道了你們和趙家村的關系,肯定會對你們不利的,所以我想讓你們離開這里,免遭橫禍!」
「楊廣?楊廣是誰?」小石頭站起來,兩眼冒火,一臉憤怒。
老爹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想怎麼的?連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你還想拼命是不?」
「不管他是誰,就是皇帝老子,我都要替我娘報仇!」他說著眼淚竟出來了。
「你還真說對了,他就是當今陛下!你連他的身都近不了,還能怎麼樣啊?」笑笑嘆道。
「那我娘和鄉親們也不能白白犧牲啊!」說著大哭起來。
許久,笑笑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一個去處。
「小石頭,別哭了。不如你們去瓦崗寨吧!瓦崗寨的人都是劫富濟貧的好漢,你們去的話他們肯定會收留的。」
「瓦崗寨?我怎麼沒想到?」小石頭模著後腦勺說,「黑子哥他們就是投奔了瓦崗的。可是我娘的仇怎麼辦啊?我不去!」
「瓦崗寨的弟兄不就是沖著隋煬帝來的嗎?你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滅了楊廣,不也是為你娘報仇嗎?」
「可是我想先報了仇再去!」
「叫你小石頭,還真是個石頭腦袋。我就是為了報仇才讓你走的。你現在還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你長大了籌謀好了再去報仇不是更有勝算嗎?」
「現在也一樣,只要讓我靠近他,我就與他同歸于盡。」小石頭緊握拳頭道。
「呵呵……」笑笑假笑道。「你去吧,去了我頂多再少個弟弟,哭一場罷了!你以為楊廣是什麼人,是隋煬帝呀,隋煬帝是什麼人,是隨便一個眼神,一個指頭,一句話都能讓你死十次的
人!想殺他的人何其多,能這麼容易讓你靠近?只怕你若是去惹怒了他,你一條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意,我和老爹甚至更多的人便也要身首異處了!你若還是執意要去,那我也支持你,先去
準備幾副棺材,托人給我們收尸吧!」
他琢磨半天,一掌拍在桌子上︰「姐姐,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要不就明天吧。」
「不行,我要把店里的東西整理一下!」老爹突然開口。
「店里就交由我來處理,你們只要帶上現銀就好!」笑笑抓住他們的手叮囑道︰「記住,你們去了,就追隨軍師徐世績,以後不管他跟誰你們都要和他一起。」
「為什麼?姐姐,你認識他嗎?」
因為他最後跟對了李世民,成了開國功臣。這些我當然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他,「以後你們會明白的!」
「那孩子,你可怎麼辦?」老爹老淚欲出。
「我,我沒事啊,只要弄清事實真相,我就找機會出宮與你們會合!」
雖然很不舍,但世事就是這麼無奈,尤其是在那個時代。
老爹和小石頭離開了,她也就大膽多了。並非是不怕死,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早已將生死看得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