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宮尋愛記之夢醉江湖情迷宮 第五章三人行,必有一人神傷

作者 ︰ 堇夢弦歌

自那天後,阿霆就總是躲著我的目光,可我的桌上總會莫名其妙的多出幾塊點心,幾朵小花什麼的。甚至有時,會有不同的兩份。

阿旭先天不足,身子弱,他習武要比我和阿霆晚很多。我除了輕功和劍法以外,其余一竅不通,只有暗器還算會一點;阿霆則是樣樣都會,樣樣精通,除了輕功不及我,真想不出來他還有什麼不會的。娘親說,師祖留下的兵法和陣圖他全都細細鑽研過,如果將他放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的東方老將軍都要說他厲害呢。

阿旭從七歲才開始習武,他還只能拿著木劍,滿頭大汗地跟龍叔叔學習基本招式時,我和阿霆已經開始用短劍搏斗了,水面、屋頂、樹梢無一不是我們的戰場。阿旭雖然天分不低,也很刻苦用心,可他身體太弱,只能循序漸進。

我是在八歲那年才理解了「喜歡」為何物。龍叔叔對娘親的心意當真是天地可鑒。此時,距阿霆的那一次表白已經一年有余,阿霆也不再那麼躲著我,不過我的桌上還是經常出現兩份小禮物。對于那多出來的一份,我除了嘆息別無他法。

娘親自然發現了我們這些孩子之間的異樣。除了依舊?*???恢?勞嫠5娜粑韜鴕荒甑酵匪拇β遺艿奈匏?憬悖?頤欽廡┤絲啥加凶約旱男︵乃肌 br />

我八歲生日的那天夜里,娘親將跟在我身後的阿霆和阿旭趕回房,又吩咐晚盈自己先去休息,接著把我叫進房間,與我談了很久。她之前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只是之後的那些話讓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忘記,也總是佩服娘親的洞察力。可惜,對于她自己的感情,她還真是遲鈍。或許,也是不敢面對吧。

「九兒,你已經八歲了,娘親不可能總是在你身旁,有些事你要盡早考慮清楚。十歲以後你便要回宮了。你父皇那個人,自私的很,為了他的江山,他的權利,他什麼都可以舍棄。你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件趁手的兵器,他不會顧及你的想法的。皇室的公主……若不受寵愛,便會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阿霆和阿旭都是好孩子,不過畢竟嫡庶有別,阿霆注定了要繼承東方老將軍的衣缽,一生戎馬,甚至馬革裹尸;而阿旭則會入宮做皇帝的侍衛,不離宮門一步,雖然身份不高,卻是一生平安。這樣看來,娘親覺得阿旭更適合你。可你父皇會更願意你嫁給阿霆,這樣他就可以把東方家更牢的抓在手里了。

九兒,多拖一天便多一分棘手。娘親看著他們兄弟二人長大,自然不希望他們有誰因此傷心,可是畢竟你只有一個,一女不嫁二夫。你一定要想好。而且,」娘親瞥了一眼門口,微微提高了聲音︰「而且我看晚盈那孩子似對阿旭有意,她幼年喪母,稍大一些知曉了楚家被滅門的事,真是可憐。如今……阿旭若始終對她無意,只怕又要苦了她了。

九兒,娘親知道你一向善良,這件事千萬要考慮好,莫讓大家都不愉快。」

說完,娘親推開門,我嚇了一跳。阿霆阿旭各站在一根柱子後面偷听,見房門突然打開,都嚇了一跳,臉都紅了,低下了頭。娘親嘆了口氣︰「你們都听見了吧?這種事,還是早做打算的好。我希望你們都好好考慮一下,莫要……」娘親看了看阿旭︰「莫要一時糊涂選錯了人,抱憾終身。」說完,回房休息去了。我看了看那兩人,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也回房了。

回房後,我見晚盈坐在鏡前,兩頰上猶有淚痕。再看她裙角,沾了些許灰塵。我就知道,那兄弟二人躲在柱後偷听時,她一定是蹲在梁上听的。她見了我,只是匆匆一點頭,便出去了。我見她這樣,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接下來的兩年,一切如常,我們四姐妹的關系越來越近,只是我和晚盈的關系還略有些尷尬。我桌上依然會有兩份小禮物,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份上總是系著兩根綁在一起的頭發,一根柔柔軟軟的,另一根卻有些硬。看見這兩根頭發,我唯有無奈一笑。

我八歲懂得「喜歡」為何物時,就已經懂得結發是什麼意思了。那一次,我見龍叔叔與娘親切磋時偷偷削下了娘親的幾根頭發,又偷偷塞進一個小小的錦囊,放在胸口。我好奇地問他,他說,兩個人的頭發綁在一起,便是結發夫妻。我很喜歡龍叔叔,見娘親並不喜歡那個沒見過面的父皇,我倒是更希望龍叔叔來做我爹。可娘親總是有意躲開,這讓我很傷腦筋。

阿霆的小心思我明白,他是想時刻提醒我,他想娶我為妻。只不過,真難為他從六歲就想到了這樣的主意。當年被剪短的頭發已經重新長好了,只不過一看便知是剪過,那些剪掉的頭發也一直纏在我心間,始終不能解開。

我心里清楚得很。即使阿霆總是捉弄我欺負我,我還是喜歡他,而且每當我遇到困難時,也總是他向我伸出援手。相比之下,阿旭對我的好我卻有些承受不起,畢竟,我只拿他當弟弟。不得不說,感覺這東西,還真是玄妙。

明天就要進宮了。晚盈哭成了淚人。阿旭因為身體太弱,功夫還沒練到家,不得不在魅影宮待到十二歲,這也就意味著晚盈有三年不能見他。阿旭心情也不好,因為同樣,他有三年不能見我,這三年間,我只與阿霆在一起,阿旭不會再有機會了。

看著晚盈哭得傷心,我心里很難受,只得找阿旭過來勸勸。阿旭沉默了半天,只對晚盈說了一句︰「宮里太復雜,你自己多加小心。」然後便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晚盈卻只因這一句話止住了哭泣,甚至,還有那麼一點笑了。我暗嘆,阿旭方才話中已經透出了對晚盈的一點關心,現在只看這兩年他能否認清自己的心了。若能,大家皆大歡喜;若不能……只怕他們又要經歷重重磨難。

不管怎麼說,明天就要進宮了。宮里有華姨的女兒,那個據說是天仙下凡的十三公主,小夜。對于這個妹妹,我真的很期待。真不知道,皇宮那個大染缸里,會養出怎樣一位完美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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