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流氓老公 第十章

作者 ︰ 林菲

花朵朵隨便吃了點水果充充饑,想在聿東冥回來前先洗個澡,免得讓他看見她一身狼狽的模樣。

頂著濕漉的長,才踏出浴室恰巧對上收到消息趕回來的聿東冥,還沒作好心理準備的花朵朵像著做錯事的孩子般傻傻站在浴室門口不知所措。

終于親眼見到她沒事,聿東冥心上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他坐在床沿雙手抱胸,準備听听這任性的小女人一開口會跟他說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花朵朵識相的走過去討好似的蹲在他跟前。

聿東冥的綠眸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她會乖乖的道歉,不過他沒打算輕易原諒她。他一言不發令花朵朵更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紅了眼眶,扁著小嘴楚楚可憐像極了受到委屈的小媳婦。

「人家都已經道歉了,你干嘛還不理人?」

生平第一次對別人低聲下氣,對方卻扳著一張臉不買賬,雖然花朵朵知道是自己理虧,不過還是難免有些氣惱,「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丟臉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像個妒婦一樣撒潑,我剛剛也有向詠情道歉了,人家她就沒有像你這樣小家子氣。」

說他小家子氣?聿東冥一雙劍眉挑的老高一臉懷疑,只差沒掏掏耳朵看自己是否听力受損,「詠情?你不是很討厭人家,怎麼才沒幾個小時就叫的這麼親密?」

「我哪有討厭她?」對上聿東冥擺明了不相信的眼神,花朵朵又連忙躲釋道︰「好嘛,我承認一開始對她是有點敵意,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哪個女孩子看到自己男朋友身邊出現一個交情甚篤又美麗大方的女人不會有所戒備?」

「男朋友……你是在說我嗎?」聿東冥故意假裝疑惑。

他的疑問句讓花朵朵先是錯愕了一會兒,接著又羞又惱的站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漲紅著小瞼氣呼呼的瞪著他,「不好意思!我用錯稱呼了,當我沒說。」

「這麼愛生氣,開開玩笑不行嗎?」他真的很不想欺負這個可愛的小花朵,可是她這麼單純好騙,他就是忍不住喜歡鬧她。

「一點都不好笑!」花朵朵別過頭不理他,縴弱肩頭一聳一聳是她強忍著啜泣,「說我無理取鬧,怪我愛吃醋,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子嗎?還不都是你害的!莫名其妙的闖進我的世界,又蠻橫的把我帶進你的世界,還說不肯放我走,讓我以為自己對你而言有多特別,你有多麼在乎我,可是事實上呢?你沒有給我任何承諾或保證,甚至沒有明顯的界定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怎麼可能不會胡思亂想?怎麼可能會有安全感?都是你害的,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把我變的越來越不像我自己……」

在他面前把所有的不安傾泄而出,花朵朵才發現自己有多在乎他,多害怕失去他。

聿東冥帶著一貫優雅的微笑靜靜的听她發泄大哭,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既心疼又好笑,這個傻女人,怎麼會傻的這麼惹人憐呢?

「你在我心里真的很特別,我也的確很在乎你,至于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想要怎樣的清楚的界定呢?一紙證書嗎?」

「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鳴鳴……」

「我知道。」聿東冥長腿一邁來到她面前,抬起她淚漣漣的小臉,萬般不舍的以吻紙去她臉上的晶瑩。

「我當然會比詠情還生氣、還不諒解你,除了氣你的無理取鬧亂吃醋之外,更氣的是你居然任性亂跑,你是想怎樣,打算徒步走下山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

「……可是我都跟你道、道歉了。」

她抽抽搭搭的,越听到他柔聲安慰反而讓她哭的越凶,是慶幸他氣消了,也更懊悔自己的幼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沒辦法親口跟我說抱歉呢?」聿東冥將她擁進懷里緊緊的抱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給嚇瘋?」

方才模黑在山腰樹林里尋找,腦海不段浮現她失足跌落山洞,或是傷痕累累的模樣,他的心跳幾乎漏跳了好幾拍,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安全下了山,卻剛好讓她爸爸這次軍艦采購的競爭對手抓住了,她是不是會小命不保,還是……

他從來都不是會庸人自擾做無意義想象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並不擔心讓花成海知道他對花朵朵的情不自禁,也不緊張老板是否會大發雷霆,並不是他自以為是,也不是他漫不在乎,而是有些事光是想太多沒有用;該會發生的無法避免,已經發生的就隨遇而安,這是他看盡生老病死和悲歡離合之後深深的感觸。

不曉得為什麼,在遇上花朵朵的那一天起,一切好像都變了樣,別說她覺得自己不像自己,連他都訝異她對他造成的影響,他享受她帶給他不同以往的奇特火花而且樂在其中,不過她對他的影響好像已經超乎他原本以為的。

他對她的擔心不單只因為她是他的任務對象,也不只因為他們發生過不一樣的關系,更不只是她令他感覺人生原來可以這麼單純無暇。

他愛上她了,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好像有很多原因,又好像沒有為什麼,他就是愛上她了。

「花朵朵小姐,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聿東冥親吻她頂上濕漉的絲,順手拿起掛在她頸間的毛巾替她擦拭,動作輕柔的像在按摩**,讓花朵朵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喂嘆。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才對,我真的不曉得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了。」

她如囈語般的埋怨沒轍,讓聿東冥嘴角揚起一抹龍溺,如此可愛無辜的小綿羊全心全意依偎著他,滿足了他的霸道和驕傲,也讓他感受到除了友情和工作上成就感之外的溫暖幸福。

他俯下頭攫住了她嬌艷欲滴的雙唇,輾轉吸吮戀戀不舍,一雙大掌不安份的在她腰間輕移來回,往上來到她細致的頸間流連撫弄,這樣溫柔的撫觸引起花朵朵一陣陣顫栗,雙腿有些不听使喚的虛軟無力,小手只能無助的緊楸他的衣袖。

……

這是……綠眸不經意的瞥見她股間上方一道約五公分的肉色痕跡,沒有可怕的凹凸卻有明顯的皺折,淡淡的粉膚色說明這道疤痕年代久遠,雖然不致怵目驚心,但這直條鴻溝在大片的雪白無暇中的確有些格格不入。

花朵朵意識到他的注視,冷不妨的逃離他的懷抱,拉起薄被遮掩她的赤luo,和那道她從來都不想讓人看見的丑陋。

「很丑對吧?」她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眼中可能出現的嫌棄鄙夷。

「不會。」這是他的良心話,他不是沒看過比這可怕上萬倍的疤痕,更何況他真的不覺得那道皰痕丑陋。

「少來,這麼大一道瑕疵,你怎麼可能不以為意。」

她三歲那年爸媽突然發現她雙腿無力,連上廁所都無法出力,檢之後才發現她脊椎里有顆突發性腫瘤,為了清除腫瘤必須付出的代價就是她背脊這道一輩子無法抹滅的痕跡。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一個三歲小娃的神經組織細密,又是脊髓的重大手術,他不難想象這種手術有多費時間工程。

「我是沒什麼印象,但我爸說因為天天都要接受治療,所以我每天都在嘶聲力竭的大哭,我在病房里哭,我媽在病房外掉淚。」

那些疼痛她沒有記億,不過她知道那段日子爸媽的心里的疼痛絕不亞于她身體上的,「听我爸說當年的醫生流行收紅包,否則就得慢慢排隊等醫生心情好,要不是我爸想辦法包了個大紅包用盡必系疏通,我不曉得還得在醫院里受多少苦。」

聿東冥上前將她擁在懷中,輕撫著她半干的長,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他早就知道有這道痕跡的存在,對這背後的故事背景也不陌生,只是當初听說時他還不曉得這道痕跡的主人日後會成為他里牽掛愛戀的對象,再听她親口說這段往事更教他心德不已。

「相信我,那道痕跡真的不丑。」

聿東冥把手探進薄被里輕觸她光滑細織的肌膚,將她一把抱坐在他腿間,手指在她腰脊上的痕痕輕刷,「其實這里的皮膚比其他地方都還來的更滑女敕,你不用在我面前遮掩知道嗎?」

花朵朵半信半疑的咬著下唇沒有作聲,只是被動的讓他推倒在床榻上。

……

花朵朵深深的明白從這一刻開始,或者其冒是在更早之前,誰拿誰沒轍,到底是誰不曉得該如何是好根本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只要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相信他會守護著她的決心就好,只要他們是在一起的就好……

☆☆☆

經過一段時間的追蹤調,脅花朵朵生命安全的人幾乎呼之欲出,一切都已在聿東冥的掌控之中,不過野心勃勃的對方似乎因為無法知花朵朵的行蹤被逼的狗急跳牆,居然瞻大包天的派人暗殺花成海,好在花成海早有防範,才得以保全性命沒有被傷及要害。

「別告訴朵朵我受傷的事。」麻藥才剛退,花成海吃力的對聿東冥交代。

「我知道。」

聿東冥仔細端詳著從花成海小腿上小心翼翼取出的子彈,若是他沒看錯,這是一般狙擊手偏愛用的子彈,這型號的子彈貫穿力極強,看來對方肯定不只是想恫嚇花成海這麼簡單,「雖然傷的只有小腿位置,但子彈幾乎貫穿腿骨且摩擦到韌帶,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復健。」

「還好我有委托你保護朵朵,否則現在受傷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您放心,我不可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的。」聿東冥信誓旦旦的保證,別說是中槍,光是想象那女人受到一丁點擦傷都夠讓他的了。

花成海放心之余,卻又對聿東冥的態度心生不解,活了半個多世紀,見過多少大風大浪,察言觀色對他而言不過是基本功夫,他隱約感覺聿東冥的允諾好像不單只是因為職責。

聿東冥當然有發現花成海眸光里的疑惑,不過他並不打算解釋什麼,他聿東冥向來除了必須告知患者所知的,以及工作需要必須向老板及客戶報備的,他從不對旁人多作交代,到目前為止唯一讓他破例的只有花朵朵,為了避免讓她擔心不安,他有學著改變他一直以來的我行我素。

「這段時間小心別讓傷口踫到水,過兩天我會來幫您換藥。」將簡單用酒精消毐過的子彈放入夾鏈袋內,聿東冥公事化的交代完便提起他專用的醫療箱準備離開。

「等等,我有點事想跟你討論一下,是關于朵朵脊椎的問題。」

這件事一直梗在他的心里,隨著寶貝女兒年紀的長就越令他擔心。

「當年替朵朵動手術的醫生曾說因為朵朵年紀太小,脊髓神經窄密而且還沒發育完全,以致于腫瘤沒有清除干淨,可能會有復發的機會,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因此癱瘓或者……我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害怕。」

綠眸微眯成一條窄線,聿東冥抿著唇暗忖著花朵朵腫瘤復發的可能性,「當初看到數據的時候我就評估過腫瘤對她影響的機率,坦白說我不敢保證絕對不會,但這機率實在微乎其微。」

「問題是我不想冒這個險,連你都不敢保證沒這個可能不是嗎?」

如果惡夢不幸發生了,最痛苦的首當其沖一定是朵朵,她從小到大幾乎可以說是無憂無慮,根本沒想到可能會有再度站不起來的一天,與其和命運對賭冒險,他希望在痛苦發生前先作足準備。

「您的意思是……」

「有沒有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她做徹底的檢,如果我所擔心的問題依舊存在,你能不能替她動手術?」

即使身為國際軍火大老,畢竟也只是一個爸爸,為了自己的獨生女兒,要他怎樣放段他都沒有第二句話。

「她已經成年了,除非是她無行為能力下逼不得已,否則沒有經過本人同意直接進行的手術並不合法。」

聿東冥中的擔心其實不比花成海少,不過身為一個醫生,他該有的職業道德責任他還是不能違背。

花成海掩不住失望與擔憂,不曉得是不是年紀越大越怕死,過去意氣風發的他近幾年越來越害怕自己撒孚人寰獨留寶貝女兒無依無靠,尤其最近因為軍事招標,競爭對孚動作頻頻,他更是害怕還沒安頓好女兒的後半生之前他就……

「那你可不可以好歹先替她作個徹底的檢,好讓我心里有個譜,說不定根本也不用什麼手術,是我庸人自擾罷了。」

「我答應您盡快想辦法替她做徹底的檢。」聿東冥一口答應,不僅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範圍,更重要的是他對花朵朵的在乎絕不輸給作為爸爸的花成海,所以不管是用拐的還是騙的,就算是要下藥迷昏,他都會把花朵朵帶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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