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瞄了一眼桌上還剩下的半瓶酒,告訴服務生,「不要打開瓶蓋,就放在桌上,我們自己倒!」
服務生把酒瓶放在桌上的同時,斜乜著雙眼,目光正好落在蔣濟上衣的兩只荷包上。
服務生細微的動作,還是被坐在蔣濟身旁的夏雲天盡收眼底。
見服務生轉身要走,夏雲天忙把他叫住。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服務生禮貌地問,眼楮又朝蔣濟上衣那只鼓鼓的荷包掃了一眼。
「你們這里有一個叫二胡的人嗎?」
「二胡?」服務生兩眼閃爍,猶豫了片刻,問︰「你是說吃飯的客人,還是指在這里干活的員工?」
蔣濟和小李放下筷子,都把好奇的目光聚集在夏雲天和服務生身上,小劉則繼續大快朵頤,目不斜視。
「是在你們酒店里干活、拿錢的!」
夏雲天特意把「拿錢」兩個字說得較重,如果二胡是閻明德養的打手,他就不是當笨干活的那種,從老板手里拿的錢肯定比普通的廚師、服務生要高得多。賣命的和賣力的,價格自然不一樣。
見服務生露出一臉茫然的神情,夏雲天明白了,住在「里巷6號」的那位叫二胡的欠租客看來的確是哄騙了他的房東,他可能不在這德裕酒店里做事,要不就是他對房東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並不叫二胡。
為了穩妥起見,夏雲天又提醒對方,「你們這里有幾個姓胡的?」
服務生搖了搖頭,說︰「這酒店也不是很大,不過才三十多個人,沒有一個姓胡的。」
「那名字里面有沒有沾一個‘胡’字的?」
服務生一下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說︰「先生既然要找人,一定知道他的名字,能否把名字告訴我,我好找人幫你問個清楚?」
夏雲天心想,既然剛才你說酒店里的人你都認識,為何現在又要找人幫我問?一定是對我心存戒備之心?于是微笑著解釋說,有人幫自己鄰居的女兒介紹男朋友,說他在德裕酒店干活,收入還不錯。鄰居和自己說起此事時,稱呼男方為二胡。自己今天來酒店吃飯,不過順便問一問,想不到酒店里沒有這個人,多半是騙婚的,回去後一定告訴鄰居,千萬不要被壞人鑽了空子,以免上當受騙。
服務生一下就樂了,笑著說︰「還有這種事?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然一定請先生您帶我去拜訪您的鄰居,我在這德裕酒店已經干了有好幾年了,貨真價實,絕不騙人!」
蔣濟等人呵呵地笑出聲來。
服務生見夏雲天不再問自己了,于是說了一句︰「先生請慢用!」轉身朝雅間門口走,剛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轉身看著夏雲天,「我想起來了,先生你要問的是不是那個人?」
「是誰?」夏雲天吃了一驚,難道酒店里真的有二胡這個人?
「他人已經死了,但是他好像有個佷兒,不知做媒的說的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