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溫熱的觸感傳來,睫毛顫動帶著微微瘙癢,回神,心中一震,該死!他的手到底是什麼時候放到顏灼華眼楮上的?!
不敢對上顏灼華冰冷的雙眼,一點一點縮回手,那張面如冠玉的臉上緩緩染上了一絲嫣紅,真真是美人嬌羞惹人憐了。
灼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卻同樣閃過一抹震驚,她,竟然不抵觸沐璟軒的觸踫。
街上嘈雜之聲鼎沸,雅間內卻一片靜默,似連空氣都沉靜下來,透著一股難言的尷尬。
灼華不再看他,放下小球兒往外走去,看在小球兒的面子上,她不和他計較。
走了一段,沒有听到身後應有的腳步聲,皺著眉回頭看去,卻見沐璟軒仍舊坐在椅子發呆,頓時沉聲道,「你是準備住在這里嗎?」
沐璟軒似是如夢初醒,急急站起身,「啊,不住不住,走了,馬上走。」
灼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時候的沐璟軒呆愣的哪有一絲世人稱之的公子之範。
身後隨著沐璟軒剛剛走到樓梯口,一道嬌蠻的聲音傳來,「呦,這不是我們的風華郡主麼,今兒是身子好了,陪著男人出來溜溜?」
原來是撞上了故人了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絲絲殺意溢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一命還一命,天經地義。
「悠澄。」七皇子這一聲雖帶警告,但看向灼華的那雙鷹眼中卻滿含輕蔑。
站在樓梯下方的林悠澄滿含嫉恨的瞪著灼華,一雙眼楮似要冒火了,這個死女人真是命大,上次竟然沒能淹死她,幾天不見倒更加漂亮了!而且,她身旁的狗狗她從未見過,身後的男人也俊美似仙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踩了什麼狗屎運!
眼中的嫉恨快如火山岩漿噴涌而出,卻還是克制的做著官家小姐的矜持,捻著絹巾嗲聲嬌俏道,「七皇子,人家說的可是實話,咱們風璘國誰人不知風華郡主最是不拘小節,堪比江湖中的性情中人。」
這話若是放平常人身上倒也沒什麼不對,可顏灼華是當朝左相的唯一嫡女,更是皇帝親封的風華郡主,這般不拘小節,性情中人,毀的,是風璘一國的臉面。
灼華眼中冰冷暴跌,「林小姐和七皇子這般旁若無人的單獨出行,莫不是迫不及待成了七皇子的人。」
話音未落,底下眾人都驚得倒吸冷氣,略帶鄙夷的看著林悠澄和七皇子,還未出閣便與七皇子行了苟且之事,真是不知廉恥!
「你!顏灼華你別血口噴人!我和七皇子清清白白!」林悠澄雙手絞著絹巾,小臉漲得的通紅,口中雖嚴詞厲色,眼角余光卻還是忍不住在七皇子臉上游移,若是能成七皇子妃,這閨譽毀了也是值得的。
灼華冷笑,一步步似是閑庭漫步般踱下樓,每走一步,眼神便越冰冷一分,站定在最後一級台階上,緩緩彎腰靠近林悠澄耳側,附耳輕道,「林悠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有些人你惹不得。惹了,便是要用鮮血平息怒火的。」
冰冷的聲音似是雪山之巔的寒冰,成片成片的蔓延全身至發梢。
「啪嚓!」似是玉佩跌落地上摔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