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瞿梵卿,灼華卸下了一身冰冷,將他的手放在雙手掌中輕輕揉搓,笑容甜軟,鳳眼深處卻透著渴求,「好啊,那梵卿哥哥要一直看著我。」
答應我,你要一直看著我,直到永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瞿梵卿心中暗嘆,看來他的死真的是讓夭兒沒了安全感。
當年,他和夭兒都還不大,顏老家主去世後,顏家竟出現了叛變,夭兒還未完全學習完家主培訓,一次刺殺出現了意外,夭兒來不及應對,他下意識的擋在了她的身前,子彈射中了心髒,他很清晰的感覺到了生命的流失,也感受到夭兒抱著他不停顫抖的身子和崩潰的神情。
所以,這三年,哪怕他身中劇毒,每每毒發,痛苦萬分,他也不敢輕易放棄治療,放棄生命。
因為他舍不得,舍不得讓夭兒再一次受到這樣沉重的打擊,即使她遠在異世,他也舍不得……
「好。」瞿梵卿點頭,似雪的眉梢帶著安撫。
明一明月早在二人溫存時就已離開了房間,給瞿梵卿與灼華單獨相處的機會。
夜影也早已隱在了暗處。
「沐璟軒,說,我們還是朋友,不說,從今往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余光看著走到門口的沐璟軒,冰冷的面容面無表情的說道。
沒有誰,比瞿梵卿更重要。
沐璟軒看著房外不遠處的荷花池中,碧綠色的荷葉成片成片的浮在水面上,粉白的荷花花蕾還未長成,吸汲陽光雨露生機勃勃的生長著。
俊美的容顏上升騰起一抹沉痛。
他的感情,對于她來說,便是這麼輕廉嗎?
心中百轉千回,腳下的步子卻不過停頓一瞬,腳尖一點,蕭索的背影如輕煙般遠去。
「夭兒,我不會死。」
瞿梵卿抬手揉了揉灼華發絲,虛弱的聲音堅定無比。
「好。」
收回看向門外的視線,雙手圈在瞿梵卿腰間,輕輕倚進瞿梵卿懷中,聲音輕軟。
這世上有一種感情我們無法給它準確的定義,它超越親情,友情,愛情,長于心間,流于骨髓。
隔壁房間中
明一正皺著眉頭給明月上藥,夭兒小姐下這麼重的手,若是不上藥,一年半載都難痊愈。
「一,沐神醫不肯救太子,怎麼辦?」明月仰著頭無助的看著明一,嘶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失望。
明一上藥的手一頓,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淡淡道,「不會。有夭兒小姐在,沐神醫不會不救。」
明月眼楮一亮復又黯淡了,「可是剛剛沐神醫不是不願說解毒之法嗎?」
將紗布纏在明月頸間,打了結固定,「好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只能吃流食。」
看著明月漸露不滿的雙眼,拍了拍明月的手背,「夭兒小姐會救太子。」
這麼大動靜找到他們太子,對明月下如此重的手,對沐璟軒動這麼大的怒,這種情誼,不可能不救他們太子。
更何況,夭兒小姐與太子之間的那種氛圍,是任何人無法插足理解的。
這是要一定的時間相伴和足夠的感情信任才能有的氛圍。
那個圈子中,只有太子與夭兒小姐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