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快看,出現了,詹晴她出現了,就她一個人,和昨日一樣,身邊沒有帶丫鬟!」李燦興奮地說著,又用手朝通向柴房小院的小徑指了指。
祁王「霍」地一聲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握著拳頭,走到亭子邊緣,兩眼緊緊盯著王府西北角不遠處一個急匆匆行走的女子。女子頭上珠翠環繞,身著華麗的紫色衣裙,看上去儀態萬方,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祁王寵愛的侍妾詹晴。詹晴一邊跑跑停停,一邊轉著頭四處張望。
見詹晴跑到柴房小院的門口又停了下來,又抬頭看了看掛在門上的兩個燈籠。李祐的心都要提到嗓眼上了,兩眼射出火光,拳頭捏得更響。
出乎祁王的意料,詹晴竟然沒有推開柴房小院的院門,而是直接朝西面的浣衣房奔去。祁王長噓了一口氣,回過頭,兩眼斜看著兒子,笑道︰「這小妮子運氣好!她要是推門進柴房里去了,那就是自尋死路。」說著,鼻孔里冷笑一聲,「在這府里,誰要敢以下犯上,作出欺蒙孤的事,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孤一定家法嚴懲。」
听父親話里有話,李燦趕緊將父親扶回到石凳上坐下,陪著笑臉說道︰「自從大哥的母親多年前仙逝後,父王您一直沒有納妃。詹晴進入王府後,侍候父王也有四五年了,又是您最寵愛的侍妾。父王您不久前也曾說過,如果您要找的那個女子再尋不著,您也就不指望再四處尋找她了。倘若詹晴能替你生下一個兒子,父王您就稟明聖上,冊封她為王妃。昨天兒子看到詹晴衣衫不整地從柴房里走出來,兒子當時就納悶,詹晴怎麼會干出這種事來?要是別人告訴兒子,打死兒子也不敢相信。可兒子是親眼看見的,都說眼見為實,別人的嘴巴可以欺騙自己,難道自己的眼楮還會欺騙自己不成?那吳淵雖說上了些年紀,有四十多歲了,但畢竟身強力壯,人又長得白白淨淨,嘴巴子又會說。說話說,‘色字昏頭’他見詹晴如此美貌之人,難保動了邪心,要不就是另有企圖。他趁您不在時,對詹晴花言巧語也不是沒有可能。父王您侍妾眾多,詹晴雖說最為得寵,但也不可能日夜陪在父王身旁,難免心生嫉妒怨恨,時日一長,未免不另有****之想。寂寞難捱之時,又趁父王您不在,誰也保不住她會背著您干什麼。就如父王常常說的︰‘人心難測’」
李燦見父親沉吟不語,知他又被自己說動了,繼續說道︰「詹晴和吳管家究竟在柴房里做了什麼,兒子也沒有親眼看見,只是根據情形猜測而已,但願兒子是看花了眼。父王您千萬不要生氣。這件事,除了父親您,兒子對誰也沒有說。」說完,偷眼朝浣衣房那邊瞄了一眼,燈光下,只見詹晴已經離開了浣衣房,折返往回走,這時已經快要走到柴房小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