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雲不知裴季權為何當著舅舅的面問自己,難道是裴公子請他這樣做的,好羞辱一下舅舅?看來舅舅中午一定做了讓裴公子刻骨難忘的事,以至于裴公子很快就把他這個身份非同尋常的伯父搬了過來。
秋雲腦里一邊快速思索著,一邊微笑回答︰「讓裴公子費心了。秋雲我從小就不大喜歡戴首飾,手鐲和耳環就不必相送了。也請裴伯伯轉達裴公子,秋雲多謝他昨日在路上相救。」說完,偷偷覷了一眼舅舅殷奉仙,見他的臉都黃了,秋雲心里暗暗好笑。
裴季權一陣猶豫後,又接著說︰「佷兒告訴我,他母親遺留下來首飾有金簪子、耳環等物,他想選一件贈送姑娘。姑娘不喜歡戴首飾是一回事,但接受饋贈則是另一回事。秋雲姑娘如果真的不喜歡,那我回去後一定告訴裴行之。」
秋雲見裴行之的伯父已經把意思說得很明白了,他其實就是來為裴公子提親的,雖然自己昨夜發誓要為死去的父母守孝三年,但今天親眼目睹了舅舅的勢利後,秋雲還是希望早點兒離開舅舅家,最好能和裴公子在一起。
秋雲略一思索後,含羞答道︰「請裴伯伯轉告公子,秋雲多謝公子了!就金釵吧,秋雲從不戴耳環的。」
裴季權趕緊又追問了一句︰「姑娘天生麗質,怎麼會從不戴耳環?」裴季權感到自己的聲音有一點點兒發抖。祁王尋找的畫中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十有**就是她了。
好在葉秋雲並沒有注意到裴季權的聲音和剛才有些不一樣,還以為他是在為裴行之打听呢,于是笑著說道︰「不瞞裴伯伯,秋雲在家里,從小被父母當男孩子教養,耳上一直沒有穿耳洞,因此從不戴耳環的。」
裴季權激動不已,點頭說道︰「秋雲姑娘果然與眾不同!」想到今年的好事一樁接著一樁,真所謂時來運轉,大有飛黃騰達之象。裴季權在得意之下,不禁長長噓了一口氣。
秋雲見裴季權又是點頭又是噓氣,一時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心想道︰「如果裴公子喜歡我戴耳環,那我以後穿上耳環孔就是了。」
坐在一旁的殷奉仙叫苦不迭,想不到姓裴的小子居然把他在王府當管家的伯父請過來。看這情形,分明是要把葉秋雲娶過門去。裴季權仗勢欺人,以王爺選美作誘餌,讓我把葉秋雲領到廳堂上來,他卻大談特談他佷兒裴行之贈送首飾之事,分明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又不能得罪他。只怕裴行之那小子為了報復我,連聘禮也不願意下,我還不敢不答應。這才是白白替人做了嫁衣裳,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反而便宜了裴行之那小子。
裴季權沉吟片刻後,突然轉過頭,笑著對殷奉仙說︰「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秋雲姑娘身上有傷,就不多打擾她靜養休息了!」
殷奉仙不敢多說一句話。秋雲當即從凳子上站起身,對裴季權躬身行禮,告辭而出。素素扶著秋雲回後院而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