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嬸陪著梁嬤嬤說了半天的話,將國公府里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然後才回到沈鴻駿的書房,將打听來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沈鴻駿。「將軍,若是這桂嬤嬤非得要見韓姑娘,該如何做啊?」
「那就讓她們見唄,福嬸跟在旁邊,記住了,不能讓雲雪吃虧。她們要是仗著府里的規矩,想要教訓雲雪,那就不用客氣,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我寧肯讓人說是不孝,也不能讓雲雪被欺負了。」沈鴻駿才不在意那個女人呢。
「那倒是不至于的,梁嬤嬤跟著呢。老夫人疼愛您,故意派了梁嬤嬤來,就是看著桂嬤嬤的。」福嬸笑道。「不過,將軍還是去跟韓姑娘說一聲,這些事情,她總是要應對的。」福嬸又叮囑了一句。
「嗯,是該跟她說一聲呢。」沈鴻駿點點頭,然後就起身往外走。主要的問題不是這兩個嬤嬤,而是送來的那兩個丫頭。倘若不跟雲雪說清楚了,哪天讓她知道,還不得以為自己偷偷的藏起來人,不一定在搞什麼鬼呢。還是先說開了吧,如今雲雪管著別院呢,也得讓她用點兒心,留意著那兩個女人才行。
「韓姑娘應該還在落霞館呢,她最近都在那邊看賬本。」福嬸叮囑了一句。
沈鴻駿直接來到了落霞館,果然見到了雲雪身邊的丫頭如梅。如梅趕緊上前推開門,然後閃身讓沈鴻駿進去。「姑娘在西暖閣里呢。」如梅提醒了一句。
沈鴻駿來到西暖閣,只見雲雪面前擺了好些賬冊,然後她正垂首看著賬冊,不時的搖頭嘆氣。「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嘆氣做什麼?」沈鴻駿走上前去,輕聲道。
雲雪早就听見有人進來了,抬頭看見沈鴻駿,不由得笑了。「我是看這些賬冊,才發現啊,這別院里的花銷還真是不少呢。平日里你也不在這邊住,可是一應的供應,都跟你在這時一般無二。那麼些東西,到最後都便宜了這些下人。難怪人家說,大戶人家花錢如流水,果然不假。」雲雪看了這幾天的賬冊,真是心疼不已,如今見到沈鴻駿,自然是要抱怨的。
沈鴻駿坐到雲雪的身邊,伸手抱過來雲雪,將下巴放到雲雪的肩上。「這才哪到哪啊?你就心疼上了?」
屋子里原本伺候的如蘭,這時悄悄地退了出去。原本姑娘就不愛有人在跟前伺候著,更不用說將軍回來的時候了,這倆人基本上都是獨處的。
雲雪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用手指著那些賬本,「能不心疼麼?我看著這上面的東西,就感覺銀子像流水一般,嘩啦嘩啦的就流光了。我感覺好多地方根本就不用這麼鋪費啊,難怪別院里的人不好管理呢。這麼多的油水,他們一個個撈的盆滿缽滿的,自然是各個趾高氣昂,都不願意听管教的。」
雲雪翻著賬冊,忍不住嘟囔道,「你看啊,這些花銷根本就是不應該有的。夏天你根本就沒在這邊住啊,這上頭竟然還有用冰的銀子?這太不可思議了好不好?東北啊,即便是夏天,哪里有多熱?還用冰,不凍出個好歹來?真打量看賬的人是傻子呢。」
沈鴻駿摟著雲雪,見她還在叨叨著,不由得好笑。「放心吧,我的產業多得是呢,這點子花銷,不算什麼的。」在他看來,倒是也不算什麼,別院這邊根本弄不準他什麼時候過來。如果不預備了,萬一沈鴻駿突然過來了,這樣那樣的都沒有,這些人還能逃月兌得了責任麼?所以他們都是不管沈鴻駿來不來,該預備的,一樣都不能少。
雲雪听了就來氣,「我不管你有多少的產業,一年有多少的進項。可是過日子不能這麼過啊,你有這個閑錢,倒是不如多買下一些良田,租給外頭那些百姓耕種。到時候免一些租子,人家還對你感恩戴德。這樣把銀錢白白浪費掉了,讓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在里面撈足了油水,然後人家背地里還會罵你傻呢。」雲雪覺得,這簡直就是冤大頭的行為啊。
沈鴻駿出身大家,雖然有些不如意,但是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對于這些東西,已經看習慣了,還真就是沒在意。听雲雪這麼說了,忽然覺得也對。有錢為啥不花到應該的地方去呢?為啥非得養著那一群白眼狼?「嗯,你說的倒是也有理。這樣,別院還有州城附近的買賣,我都交給你了。你就看著辦吧,以後別院的用度,每個月都要給你看一下,然後才把下一個越的發下去。隨你的心意弄就好,只要別委屈了你,剩下的隨便。」
沈鴻駿覺得,總得讓雲雪放手去試,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得雲雪自己去模索才行。別人一個勁兒的指點,未必有自己模索出來的更有用,當然了,他也會讓人從旁輔助的。
「好了,先不說這些,這個隨你怎麼處理。咱們說說別的,今天京城來人了,我估計她們的意思,明天差不多要見你。你就記得,到時候把架子端起來,不用跟她們太客氣了。你嫁給我,就是她們的主子,沒必要跟她們太客氣。隨便說幾句,然後打發出去就是了。」沈鴻駿抱著雲雪,在雲雪的耳邊說著。
「還有,我那個繼母,讓人送了兩個婢女過來。我讓人給安排到別院後面角門外對著的一個小院子里了。平日你讓看守角門的婆子盯著些,還有那邊院子伺候的,也都盯住了,不許她們跟外面的人接觸,也不許她們胡亂走動。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倒是不用太苛待了,比如蘭她們的份例稍微好一點兒就行。」沈鴻駿怕雲雪生氣,所以不停氣兒的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後換了個姿勢抱雲雪,兩個人面對面的看著。
「你不許生氣,我根本就沒見那兩個人的。她們來是不安好心,我如何會不清楚?這些人越是要看咱們的笑話,咱們就越是不能鬧起來,白白讓人看熱鬧了。」沈鴻駿盯著雲雪的臉上,就怕她生氣。
雲雪撲哧一下笑了,「瞧你,如臨大敵的。我就那麼傻?人家隨便設了個套子,我就往里鑽?你對我的心意,我要是現在還懷疑,那我成什麼了?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心是跟我一塊兒的。咱們不跟她們計較,等著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咱們回京再好好地跟她們斗一斗。」雲雪的心里暖洋洋的,她忍不住捧著沈鴻駿的臉頰,然後仰起頭在沈鴻駿的唇上親了一記。
「你疼我愛我,我如何會不知?我也一樣疼你愛你啊。咱們兩個,便是一體,同生共死,榮辱與共。我不會去懷疑什麼的。」雲雪一邊說,又親了他幾下。
沈鴻駿本來就被雲雪的話說的心中情動不已,再加上雲雪還一個勁兒的親他,這還了得?當下什麼也不顧了,摟住雲雪就吻上了她的唇。心中激越的情潮,總是需要一個出口去宣泄的。沈鴻駿猶若發狂一般的親吻著雲雪,放肆的唇舌,猶如沾著火焰一般,狂放而灼熱,直接將雲雪的理智燃燒而去。
兩個人忘記了世間的一切,盡情的釋放著心中的熱切情感。沈鴻駿的手,從雲雪的衣襟下伸了進去,撫模著雲雪嬌女敕的身體。雲雪身上的傷疤已然褪盡了血痂,但是傷痕依舊凸凹不平。沈鴻駿在模到了那些傷痕時,理智總算漸漸地回爐了。他停下親吻雲雪,趴在雲雪的胸前大口的喘著粗氣。
「該死,我又忘了。」沈鴻駿懊惱的說道。遇上了雲雪,似乎他的理智根本就不起作用了,若不是這掌下有些猙獰的傷疤,他還不會停下來呢。沈鴻駿將手拿了出來,然後用力的摟緊了雲雪,「傻丫頭,對不起啊。」
雲雪這時,才清醒過來,回想起剛才,好像是自己先去引逗的人家,雲雪的臉上更加如同火燒了。她將頭埋在沈鴻駿的胸腔,不敢抬頭看沈鴻駿了。天啊,鐘女乃女乃才警告過自己呢,要注意一點兒,千萬別弄出事情來,結果可倒好,自己反而先去引逗人家。若非是沈鴻駿尊重自己,怕是如今已經不知道被吃了多少回了。
羞窘的雲雪,只是埋頭當鴕鳥,也不敢抬頭看沈鴻駿了。半晌,就听見頭頂上的動靜,「你這是要憋死自己麼?趕緊抬起頭來,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的。」
雲雪抬起頭,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是我先勾引你的,呃,我是不是有點兒太大膽了啊?那天鐘女乃女乃還說來著,讓咱們都注意點兒。可是我一見了你,就忍不住想和你親近啊。」雲雪有點苦惱,如今她見了沈鴻駿,就會忍不住想抱他親他,這個要怎麼辦啊?
沈鴻駿摟著雲雪,笑了起來。雲雪的改變,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這一切,只能說明了,雲雪現在越來越依賴他,對他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這樣的結果,沈鴻駿可是樂得呢。「那我以後努力做柳下惠成麼?不動如山,不受你這個妖精的引誘?」
雲雪撇嘴,「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