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的主使抓住了,自然得趕緊的審問。可是大皇子秦文昌目前還在昏迷中,無法審訊。倒是那個被雲雪暗器傷了的人,已經醒了,所以就趕緊審訊他便是了。
陳平看著眼前被鐵鏈鎖住的這個人,此刻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可是他卻硬是咬著牙什麼都不說。「好硬的骨頭,是條漢子。」陳平贊道。「可惜,卻是不識時務。如今已經是階下囚了,還逞什麼英雄?你痛快的說了,至少還能少受些罪,這樣緊咬牙關的,只是自己吃苦罷了。」
那人雙目圓睜,盯著陳平,卻是一言不發。
陳平笑道,「你的主子也被我們抓了呢,你就是不說又能如何?你若是說了,你的主子就能少受罪。你若是不說,少不得你剛剛所受的一切,在你的主子身上重新來一回便是了。就是不知道,你那主子,從小嬌生慣養的身子,能不能像你這樣,受的了這些酷刑呢?」
那人一听此言,氣的不行,雙手握緊用力,拼命的掙扎。可惜,粗大的鐵鏈,早就將他捆的結結實實,哪里能夠掙扎的動?這人雙目通紅,睚眥俱裂,「你們簡直就是混蛋,主子乃是堂堂皇子,鳳子龍孫,你敢對主子不敬,當心天打雷劈。」
「哈哈哈,那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至于說什麼堂堂皇子,鳳子龍孫麼?不過是勝者王侯敗者賊而已,一個叛逆,有何顏面說自己是大周的皇子?」陳平卻是無動于衷,只是冷笑道。
陳平這樣的態度,很顯然激怒了那個被鎖住的人,他恨恨的看著陳平,恨不得張嘴一口把陳平咬死算了。他拼命的掙扎,可是卻半點兒也移動不得。
眼下,不說他渾身被巨大的鐵鏈捆在粗大的木樁之上,手筋腳筋也全部都被挑斷了。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就連下面的牙齒也全都被拔掉了。這樣的他,沒有任何的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只能任由無數種酷刑,一一在身上展現威力。
不過,這人也真是骨頭夠硬的,無論怎麼嚴刑拷打,愣是不再開口。陳平無奈,也只好去請示雲霖了。
「殿下,那人寧死不肯開口,卑職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陳平很是無奈的說道。
雲霖這時,還是在親賢殿的前殿坐著。雲霓剛剛去給永徽帝診治完畢,兩個人正在一起說話呢。
雲霓一听這樣,便笑了,「陳護衛,我給你一樣東西,你拿去試試吧。對付這種硬漢子,不能全指著動刑的。」
陳平微微一愣,「姑娘,您可有妙招?」如今,對于雲霓,陳平那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我這里,有一種藥,你放到水里一些,讓他喝下去。然後,他便會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了。之後,你再想問什麼,都輕松的很。」雲霓笑笑,然後從她的藥箱夾層里,取出來了一個小瓶子。
對于雲霓的這個藥箱,雲霖的解釋是,那就是百寶囊。董老和雲霓,閑著沒事就會捅咕各種各樣的藥物。尤其是來到京城之後,王府里藥物齊全,這師徒兩個,就像是進了寶庫一般,只要有時間,就會在研究。雲霖經常是跟那些藥物搶雲霓的。
「你到底都弄了多少千奇百怪的東西啊?」雲霖看著雲霓道。
「好多,師父的醫書里,有好多千奇百怪的東西,我現在才研究出了三成不到呢。等我以後有時間了,非得把所有的藥物都研制出來不可。」雲霓很是得意的笑道。
雲霖無語,可以想象,往後他還是要跟那些藥物搶人了。算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以後再說吧。「陳平,拿著這東西回去,試一試吧,看看有沒有效果。」
陳平接過了藥瓶,然後便告退出去了。過了大概一個半時辰之後,便有人,拿了厚厚的一摞紙送來。「殿下,這是陳護衛讓送來的,是那個人交代的口供。陳護衛說,這些只是一部分,他會繼續審問下去。順便問一下韓姑娘,那藥的藥效有多久,要不要再灌進去一些?」
雲霖含笑的看向雲霓,挑了挑眉。
雲霓也笑了,「那藥兩個時辰就會失效的,讓陳護衛快點審問吧,頂多還能在用藥兩次,人就會變成傻子了。」
來人連忙回去告訴陳平,陳平不由得加快了審問的速度。頂多還能再喂兩次藥,也就是還有四個時辰的時間了,之後這人就是廢物,半點兒用處都沒有了呢。
于是,那邊負責記錄的文書,下筆如飛的記錄著口供。不多時手就快要僵了,旁邊的人繼續頂上,還有人將記錄重新整理,不停的送給雲霖。
雲霖這邊,一邊看著口供,一邊發號施令,讓人出去抓捕所有相關的人員。沈鴻駿、天福、沈良等人,全部都被叫了過來,他們挨個的領命出去辦差。
之前天福他們查出來的那三位大人,並不所有的叛逆。還有不少隱藏于朝中的官員,都與此次事情有牽連。當年蕭家勢大,朝中無數勢力都與其有牽連。永徽帝只是處理了蕭氏一族,但是其余人等,大多都放過了。可惜,這些人不知感恩,反而與大皇子勾結,意圖不軌。
還有,大皇子的同黨,在京城里竟然還隱藏了不少呢。他們並不知道大皇子具體住在什麼地方,一般都是大皇子身邊的那個人去傳信,安排他們做事的。這些人,也要一網打盡,不能留禍患。
然後,陳平還問出來了城外一個村子里,竟然隱藏著將近萬人。沈鴻駿立即帶兵,前去圍剿,這些人若是不趕快剿滅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鬧出事情來了。
很遺憾的是,雖然有了那種藥可以問出口供來,但是很顯然,那種藥物會讓人的思維以及語言都處于遲緩的狀態,而且越是往後,就越是緩慢。所以陳平也只能是非常遺憾的看著那個人漸漸地眼神全部放空,然後就只會傻笑了。
看著已經審訊出來的這些東西,陳平也算是很滿意了,至少主要的東西,全都問出來了。這下子,京城里怕是要刮起一陣腥風血雨了呢。
最後一批口供整理好之後,已經是半夜子時了。陳平將口供放好,然後就在大牢之中,眯瞪了一陣子。明天,所有被抓來的人,都需要審訊的。雖然那些人不用他全數過問,也總得要盯著的,所以,他現在需要休息一陣子。
雲霖沒有回王府,就在宮中隨便找了一間屋子休息。這兩天,他實在是累壞了。
雲霓和雲雪她們姐妹,已經被送回王府了。大皇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估計明日就能醒過來,到時候審問便可。雲霓這一晚也沒能好好休息,被雲雪硬是扯回去睡覺了。
雲霖實在是累壞了,躺下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大概也就是睡了一個半時辰,朦朦朧朧間,就听見外面有腳步聲,以及低低的說話聲音。雲霖睜開眼楮,看向外面,果然有亮光,是宮人打著燈籠在外面呢。
「外面是怎麼回事?」雲霖出聲問道。
「回王爺,剛剛有人來報,今日擒獲的那個和尚,被人給殺了。」外面一個護衛的聲音。
雲霖一下子就從床上起來了,幾步來到了外頭。「怎麼回事?不是派了人嚴密護衛的麼?怎麼還會被人殺了呢?都是怎麼辦差的?該死的東西,不知道那人干系重大麼?」
雲霖怒不可遏的質問著,那個人,可是大皇子呢。他的嘴里,肯定還能挖出來更多有用的東西。再說了,那也不是他們能夠處置的人,那個人的生死,完全需要皇帝定奪才行。如今人死了,他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而且,深宮內苑之中,如今層層守衛,戒備森嚴,竟然還能讓人殺了大皇子。這听起來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如此嚴密的守衛都能出事,以後,這宮中還有安全的地方麼?
「王爺,並不是卑職等不小心,而是那殺人的,就是在里面伺候的宮女啊。」守衛的人也很冤枉,他們嚴查所有人,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有宮女出手殺人。
雲霖也不說話,冷著臉就朝著囚禁大皇子的宮殿行去。畢竟身份不同,又是中了毒,當時他就沒有把人弄到大牢里。只想著等他醒來,讓父皇親自去問,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自己一個小輩的,不好插手太多。
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情,雲霖心中,實在是懊惱至極了。
來到了那處宮殿,雲霖邁步進了屋子,只見床上躺著一人,在咽喉處,扎了一根銀簪。地上,還有一人躺著,胸口處,也扎了一根銀簪。
雲霖上前,從地上躺著的那宮女胸口拔出來銀簪。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這不是純銀的,而是鐵簪子鍍銀的。純銀柔軟,根本就刺不死人,鐵簪才夠堅硬,所以一下子便將人刺死了。
「查一查這個宮女的來歷吧,無冤無仇的,她不可能跑來殺人。」雲霖言下之意,就是有人擔心大皇子醒過來,吐露更多的東西,威脅到自己,所以才會鋌而走險,讓人殺了他。
雲霖心中微寒,在整個京城全都被嚴密控制的如今,還能有人如此精準的得知大皇子落網的消息,見機行事,殺了大皇子。這背後的人,絕對不容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