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八鼎強者的身上有一種冷冽的殺氣,他們突然將異常凝重的目光看向器破天,光是他們身上的威壓以及他們那毫不曾隱藏的殺氣,就令已經很虛弱的器破天有些無法承受。
畢竟這里不止有一尊八鼎強者,當所有的八鼎強者都將目光聚焦到一個人的身上時,那個人就會感到非常不自在,心中會產生很大的威壓,何況現在有如此多的八鼎強者將殺氣沖沖的目光盯在器破天一個人的身上呢。
「小輩,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一個八鼎強者說道,他說著話真的就要動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謝雲堂開口了,他阻止了這個八鼎強者。
「我們現在還沒有從他的身上得到九鼎空間,不能就讓他這麼死了。」
雖然不曾看到剛剛幾個八鼎強者與黑影追逐的結果,但是看著眼前幾個八鼎強者的樣子,謝雲堂就什麼都明白了,他們將怒氣都撒在了器破天的身上。
「哼,我就不信了,就算是他死了,我們荒域神宗之中照樣有辦法能從他的身上將九鼎空間剝離出來。」
「再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這個晚上他還不將九鼎空間交出來的話,我們再動手不遲!」謝雲堂如此說道。
其實,謝雲堂也知道,器破天的內心很堅定,剛剛的那一切幾乎已經達到了一個人的極限,在那樣的場景中器破天都沒有將九鼎空間向他們貢獻出來,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讓器破天的精神松懈下來。
除了強行剝奪以外,他真的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現在也只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成與不成全看天意了。
所有的八鼎強者都離開了這里,這個房間中只有器破天和謝雲堂兩道身影。
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個人站著,他們都很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器破天完全放開了,他在這個時候已經是豁出去了,對于生命一點都不在乎。
沒有多長的時間,房間中傳出了器破天打呼嚕的聲音,雖然並不重,但是卻將陷入沉思當中的謝雲堂驚醒了,看著躺在地上在這樣的場景下都能睡得著的器破天,謝雲堂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
「就讓你再多活一天吧,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謝雲堂在最後離開之前對器破天有些感嘆的說道︰「雖然我很欣賞你,但是我畢竟是謝家之人,我們注定將是不同的陣營,否則的話我們還是有可能成為朋友的,你放心吧,你死後我會親手將你安葬的!」
月光透過房屋中的縫隙傾灑在器破天的身上,這里恢復了寧靜。
月亮的光芒緩慢而又有節奏的流轉,看著明亮的月光,讓人的心中總是有一種感覺,時間流走的過于緩慢,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卻又覺得時間太快了。
仿佛只是幾次眨眼的時間,天空就再次明亮了起來,刺眼的亮光照耀在人的額頭上,朝陽如約而至,它忘情的傾灑在大地上,無私的滋潤著每一寸土地。
一道顯得有些蒼老的眼神在一間牢籠般的密室中掃過,在這個密室中,幾道身影有些憔悴,這是三男兩女。
男的不說是俊逸非凡也是英姿威武,不是很英俊但卻很獨特。
兩個女子每一個人都擁有著仙女之顏,傾國傾城,美得不可方物,堪稱天女。
這道蒼老的眼神只是一眼掃視而過,他並沒有驚醒里面的人,也沒有現身,其實他的本尊一直都盤坐在一間密閉的房屋中,並不曾離開,之前只不過是用神念掃視了一眼這些人而已。
他在這間房屋中陷入了入定當中,很快就神游太虛。
幾道身影出現在距離彤山第不遠的地方,仔細的看去,這些人正是之前與蠻雪兒等人在一起的丹洪風、和雲楓、東方青山、東方青雲幾個人,他們的身影徘徊在彤山第之外。
很快,彤山第當中謝家的人就發現了這四道身影,四個七鼎巔峰強者走出了彤山第,他們來到四人的身前,同樣是四個人但是謝家的這四個人卻將另外四個人包圍了。
結果不言而喻,和雲楓四個人一起被抓進了彤山第當中,謝家的人將他們和蠻雪兒幾個人關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彤山第當中所有謝家的人都在發愁,他們的神情有些低落,尤其是昨天本來已經被他們掌握在手中的白彤雨,卻被神秘人所救,這讓謝家的人更加心情不暢了。
可是,如今和雲楓等四個人的自投羅網讓他們的心神終于舒服了一些,雖然四人對于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不過卻也讓他們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這些人來的可真是時候,他們是自己送上來的,被我們抓住,這可怪不得我們!」一個謝家的八鼎強者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幾個老者和謝雲堂又一次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在一起商討著,這個時候謝雲蝶也在這里,她就是那樣輕盈的站在邪雲天的身邊,她的身影看起來倒是非常的迷人。
「現在蠻荒神州上的十大青年都在我們的手中,我想他們如今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了吧?」又一個老者開口。
「其實,我覺得我們一直都多慮了,連一個神宗都沒有的蠻荒神州,光是憑借器家莊、三絕丹派還有蠻氏家族這三大勢力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雖然他們已經將我們封鎖了,但是卻一直都遲遲不敢對我們有所動作,我們也太有些杞人憂天了。」其中一個強者有些不屑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多一些保障總是沒有錯的。有時候就算是將狗逼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即便三絕丹派、器家莊還有蠻氏家族的勢力不如八大神宗,但是光是憑借我們的力量也不是他們任何一個勢力的對手啊!」
「只要這十個人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在蠻荒神州上簡直是來去自如,蠻荒神州上的三大勢力一定會投鼠忌器。」
听著幾個老者暢所欲言,謝雲堂和謝雲蝶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幾個老者越說越激動,但是謝雲堂的臉色始終都保持著一成不變的神色,他在沉思著,並且他的臉色竟然越來越有些沉重起來。
不知道謝雲堂現在在思考著什麼,但是謝雲蝶卻注意到了謝雲堂,尤其是看著他那沉重的臉色,謝雲蝶疑惑了起來。
「對了,雲堂,那個器破天他松懈了嗎,如果他還是那麼倔的話,我們不妨就將他的尸體帶回神宗中吧,我想宗內一定有辦法可以將他身體內的九鼎空間完美無缺的剝奪出來。」一個老者突然開口對謝雲堂說道。
「器破天倒是一個硬漢子,直到現在都堅持不松懈,我現在倒是有些開始佩服他了,如果能將他攬入我們謝家,讓其成為我謝家的弟子,對于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雲堂,難道你不想得到器破天身上的九鼎空間了嗎,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到時候九鼎空間依然是器破天的,並且你就再也沒有將它擁有的可能了。」
「可是,如果將器破天的尸體帶回神宗的話,就算真的成功的從他的身上將九鼎空間剝奪出來的話,那個九鼎空間又有多大的可能會落到我的頭上?」
謝雲堂的這句話讓所有老者都沉默了,他們之前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如今被謝雲堂一提出來,他們都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我們之前的確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靜當中,最後所有人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他們都很欣賞器破天,但是奈何器破天畢竟不是他們謝家的人,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了,他們也不得不動手將一個年輕天才扼殺了。
「其實,我也打從心底里喜歡器破天這樣的人,只是可惜了,他和我們注定不可能成為一個陣營的人,就以我們現在的關系來看,留著他等于給我們留了一顆定時炸彈,我們不能手軟!」
幾個八鼎強者站了起來,謝雲堂也明白,他們必須要動手,不能在蠻荒神州上遺留一個禍患。
幾道身影包括一個優美的倩影共同向著一個方向而去,那個方向正是器破天所在的那個房間,這個時候器破天也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他睡得很踏實,心情出奇的平靜,在這個時候,器破天不由的笑了笑,他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器破天在靜靜的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也許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絲毫活路可走,他反而在這個時候將生死看開了,性情格外的舒暢,心思無比清明。
他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將自己的這一生前前後後想了一個遍,在他身上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像是電影一般急速的回放,他不由的又一次自嘲的笑了起來。
人的一生很短暫,但是器破天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短暫,來到人世間僅僅只是二十多年,他還沒有好好的在這個大千世界中行走,卻要匆匆的告別。
他閉上了眼楮,這個時候的他完全放松了下來。
似乎,他看到了幾道身影正在向他接近著,這些人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死亡之神,掌控著人的生死。
他听到了幾道身影向他漫步而來的腳步聲,這些聲音就像是從個地獄中傳出來的招魂曲,地府的英靈在召喚著他,等待著他成為其中的一員。
說白了,現在的器破天不過就是在等死,他在期待著死神的降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幾道死神般的身影頓住了,他們不再前進,腳步聲也停止了,器破天很清晰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在慢慢的遠離他。
不久的時間之後,那些身影也遠去了,他們最終都沒有出現在器破天的眼前,更沒有將他的生命帶走,好像一切都這樣落幕了,器破天如獲新生。
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