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任務回去的曾一鳴不知道,陸有喜給自己出的主意,會在自己家里引起多大的風暴。習慣了做為被照顧的那個人,習慣了被自家哥哥供養的日子,曾一鳴的弟弟們,真的會認為,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家永遠不為分家,認為他們家都是大哥賺錢,他們讀書呢?
「大哥,你可回來了,家里都快沒米了。」一看到曾一鳴出現在家里,曾一言立馬想到了自家的所剩不多的余錢,還好大哥舍得回來了,不然他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我知道,等會我去達叔那買一些回來。」曾一鳴不知道該怎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才剛回來,為什麼二弟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他就不擔心他的傷嗎?
「還有大哥,這個月的學費又要交了,夫子說要我們買一些習題,這錢怎麼說也要三兩銀子才夠。」曾一言又提道,大哥也真是的,不在家也不把家里的錢交出來,害得他們被夫子崔學費。
「等明天你們上學堂的時候,我會拿錢給你們。」三兩銀子,曾一鳴被嚇了一下,這才一個月的學堂,怎麼就用三兩銀子了?供弟弟們上學,真是一筆巨大的花費。
「還有,大哥不在的這期間,六弟生了一次病,花了一兩銀子,這錢還沒有給太夫呢。」曾一言其實很不想管這些雜事,如今大哥回來就好了,這種事讓他來操心。
「六弟竟然生病了,如今病好了沒有?」作為大哥,曾一鳴還是擔心底下的弟弟的,特別是最小的那個,可是說是他把屎一把尿的養大的。
「已經好了,不過在學堂落下了不少的功課,三弟正在給他補課。」提到六弟生病,曾一言的口氣很不好,因為六弟生病,大哥又不在家,他們幾兄弟都落下了不少的功課。他們都知道讀書才有出路,所以被落下功課,心里都懷有怨念,對于曾一鳴遲遲不歸家一事,心里早就怪上了。
「還有其它的事嗎?沒有你去忙你的去吧。」看著自己不在家後,一直沒有人打理的院子,曾一鳴心里突然覺得好煩心。他身上還帶著傷,可這些雜活弟弟們已經很久沒有主動來做了。陸姑娘說得對,他回家後,肯定會做重活的。
把行禮收拾了一下,曾一鳴著手就收拾院子,等他忙完這些雜活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看到他回來了,弟弟們就沒出來做飯,于是他又把飯菜做好。累得個半死,等他上課的時候,幾個弟弟已經先吃過飯,吃完的都回房去看書了。
「一鳴啊,你身上的傷好了沒有?」被曾一鳴扶出來的曾家老爹問道,要說這個家最關心他的人,就是這個父親了。不過曾有山行走不方便,根本就不可以到鎮里去看他的。
「已經好多了。爹,這些日子來,弟弟們可有好好照顧你?」問問而已,曾一鳴知道弟弟們照顧父親還真不怎麼細心,他剛才進去看過,啊爹的房間比他在的時候,還要髒亂幾倍。
「他們?他們除了在屋里看書,很少管這些閑事。也就是餓了出來找吃的,一鳴啊,你弟弟們再這樣子下去是不行的,你得管教一下他們才行。」一鳴在的時候,家里有人管著,他還沒太覺得幾個兒子認真讀書有什麼不對的,可是一鳴不在家了,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在于,一鳴明明受傷出事了,可是他幾個弟弟還是平常一樣。
「爹,我這一趟回來,也是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的。你看弟弟們都大了,也是時候給他們相個媳婦了。咱家里自打娘親去世後,就一直沒個女人,人家都說,家里沒個女人就不像家,所以我這回打算給二弟到五弟都相個媳婦,然後六弟也找戶人家訂親。」家里的弟弟,曾一鳴平時並不怎麼管。他覺得送他們上學堂,該教的話夫子肯定會教他們。
「是該有個人管管他們了。不過一鳴,一下子都給他們相媳婦,咱家有那麼多錢嗎?」曾有山知道自家兒子雖然能干,但一下子送幾個弟弟去學堂,能供得起已經不錯了,真要存下什麼錢,那是不可能的。
「錢的事道不用多擔心,我會想辦法的。爹,除了讓弟弟們成親外,我還想著咱家是不是該分家了?」曾一鳴知道,提出這事個有此奇怪,畢竟弟弟們還沒成親,以前也一直沒有這種想法?
「分家,你有這種想法,真想分的話那就分吧。」曾有山可管不了那麼多,他有六個兒子,也就大兒子最辛苦,如今其它兒子也不小了,分家出去也並沒什麼。
「兒子手頭上還有一些錢,竟然要給弟弟們相媳婦,咱家這院子肯定是不夠住的。明天我到村長那里去,把咱家後邊的那一大片空地賣下來,改到宅基,再建幾個院子,有了院子,弟弟們分家也也有地方,相媳婦人家姑娘也歡喜。」陸姑娘所提到的,他實際的用到他家,然後都是兄弟,這地基最好連在一起,勉得去遠了幫襯不到。
「幾個院子,可是一鳴這可不便宜,你是打算起什麼樣的院子?」曾有山這輩子最後悔的是,生病之前沒有給兒子留下一份家業,除了這個院子,他家什麼都沒有。
「就像咱家這樣的泥瓦房吧。我算過,起咱家這種院子,十兩銀子就夠了。」曾一鳴突然想到,一下子起了五個院子,會不會太夸張了些。可他這會真想把弟弟們分出去,這院子肯定得起,不然怎麼分。
「十兩銀子可不便宜,你弟弟們從來沒有賺過什麼錢,我看起來泥草屋,其實的看他們的本事吧。」一個泥草屋,也就六七兩,一鳴賺可不容易,能省最好省一些。
「泥瓦屋吧,反正我還出得起,到時候弟弟們相媳婦,人家姑娘知道咱家起的是泥瓦房,就不會嫌棄咱家窮了。」弟弟有雖然都讀書,將來也是有出息的人,可現在還沒有出息,村里的人誰會把女兒嫁過來。有了院子就不一樣,起得起新房的人家,還怕娶不起媳婦嗎?
「話是這麼說,可要真起那麼多院子,也不容易。」他只是心痛,心痛他這個大兒子,為了弟弟的弟弟勞心又勞力的。
「爹,咱家本來有幾畝地的,可是因為這些年弟弟們讀書,再加上爹的藥錢,家里的地都賣出去了。這一次分家,我打算再買一些地。真分家出去,弟弟們又不懂得賺錢,沒些田地傍身,根本就養不起家。」他算過,到時候分家出去,弟弟們一家只有兩口人,六畝的地弟弟們不會種,就是全都租出去,也夠他們一年的花費的了。
「你這個做哥哥的仁義,希望你弟弟們將來發達了,記得你這可哥哥們的好。不過一鳴,這地價可不便宜,你身上的錢要不夠的話,也不用太勉強。」他擔心啊,這又是建房又是賣地的,一鳴肯定又要拿命去拼了。不對,他已經拿命去拼了,最後拼來的卻要給底下的弟弟。
「不勉強。等分了家,往後我們各過各的,我也不想再為他們著心了。」有房有地,這已經是他對做到最好的結果了。
「說到相媳婦,這事你有譜了沒有?」相媳婦可不是件小事,一鳴又沒有做過,他能做得過來嗎?弟弟們都開始相媳婦了,一鳴是不是也得注意些。村里的姑娘要是嫁給一鳴,肯定是個有福的,一鳴能干,這姑娘嫁過來肯定是享福的。
「我想過了,明天就找村里的媒婆放出風聲去。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家,我也不在乎姑娘家窮不窮,只要是個能干的就行,弟弟們雖然有些不知事,但到底是讀書人,想要找個媳婦應該不難。」像有喜所說的,有院又有地,這樣子的人家誰不想要,一嫁過來就當家,不愁吃穿的還怕娶上不媳婦嗎?
「一鳴,這事你做主就好。要是錢不夠,簡陋一些也行。」真能照顧到這份上,曾有山雖然有些沉默,但也贊同曾一鳴的做法。家里他是大哥,他要是不管了,底下手幾個弟弟這日子肯定就過不下去。
「爹,等我把地賣好,我們就先立個分家的契約,等弟妹們進門,就讓他們另過。」不知道他要分家,弟弟們是怎麼個想法。不過分家了以後,他們每年靠地里的產出,也能過日子,沒道理不同意。
「你看著辦,家里也沒什麼好分的,能讓你弟弟們分出去的,都是你自己置辦下來的。爹不管你弟弟們分得什麼,我只想說的是,多留些給你自己,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只顧著你弟弟就行。」他那幾個兒子,只會讀書那是不行的。以前只有一言上得起學,他下學了再教弟弟們,那時幾個小的還會幫做一下家務,要等到全都送上學堂,這家務他們就不管了,一心只知道死讀書,為這事,曾有山已經鬧過了。可是他這個生病的父親,在幾個兒子心里並沒有什麼地位,說了他們也不听。
「大哥,你這是把算把我們都趕出家門嗎?」曾一行向來喜歡把飯帶回自己房間里吃,吃過飯後要等一會,才會把碗拿到廚房。他沒想到自己會听到這驚主的消息。
「一行,我怎麼會把你們趕出家門?你是沒听完全部,我跟爹是打算給你們找個媳婦,然後分家過日子而已。這你都听到那里去了,什麼趕出去不趕的,我還能不管你們不成?」以前的日子過得更苦的時,他也沒想把弟弟們趕出去,如今手頭上有錢了,更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了。
「分家,大哥你這是說得什麼笑話,咱家有什麼好分的。分出去你是打算讓我們餓死了!」曾一行很怕曾一鳴提到分家一事,他听到村里有人說過,這個家要沒有大哥,他們這日子可就過不下去的。而分家出去,沒了大哥他吃什麼,喝什麼?
「把你們分出去,我自然地安排好,你擔心什麼?」曾一鳴皺起眉頭,分出去又不會餓肚子,弟弟們有手有腳的,只要勤快點,他們是個讀書人,還怕找不到活做嗎?
「安排好,大哥說的是什麼笑話。就咱家這樣,還有什麼好安排的!這個家,我這同意分。」說到最後一句,曾一行是用吼的了。其它還在房間里的曾家人,听到分家一次,都被驚到了。書也不看了,忙跑到廚房來。
「四弟,剛才你說什麼分家?」這事一听說,幾個弟弟也著急。分家什麼的,在他們沒有出息之前,那絕對是他們的硬傷。分家了以後,他們拿什麼上學堂,拿什麼過日子?
「二哥,大哥這是找打算不管我們了,要把我們全都趕出去呢!」曾一行已經認定曾一鳴要把他們都趕出去,後頭曾一鳴說的安排,他就沒听到耳朵里了。
「大哥,你真有這種想法!」曾一言的臉都黑了,要把他們都趕出家門,虧得大哥真能想得出來。他們兄弟和睦,這個家才能成家,大哥難道就不懂得這一點。
「不是真有,等過幾天我安排好,就把家給分了。」曾一鳴作為家里唯一能賺錢的人,他最不怕幾個弟弟鬧出什麼來了。在他看來,他為家里賺錢,這個家當然是他說了算。
「我不同意!」曾一言讀的書最多,他都想好了,明年再趕考一次,如今曾一鳴說到分家,他就慌了,真分了家,他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的。」曾一鳴想到陸有喜的話,這個家是他當的,長兄如父,由他說了算。他說要分家,弟弟就只能同意。
「大哥,你這是真的要把我們趕出去了?」最小的曾一步才是最擔心的,真被趕出去了,他怎麼辦?他才十三歲,夫子說他將來肯定會有出息,沒了家里供著,他怎麼辦?他的人生難道就這麼被毀了嗎?
「什麼趕出家門,不過是分家,你大哥自有他的安排,你們沒听清楚,鬧什麼鬧。這就是你們讀書人該有的樣子嗎?」曾有山看不過去了,怎麼大家都不同意分家,難道還真想讓一鳴養他們一趕子不成?
「安排,這個破家有什麼好分的。」他可不認為,大哥能給他們什麼好的安排,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家能分家的。就他們這破院子,分家了以後讓他們住那里,吃什麼!
「你們就不能听我講明白嗎?分家了以後肯定會有地方給你們住,明天我去把咱家後頭的地賣下來,改到宅基,起個像咱家這樣的院子,十兩銀子就夠了。到時候分家出去,你們肯定都能得到一個院子的。」家里破就不好分了嗎?這破家他來守,只是把幾個弟弟們分出去而已。
「一個十兩銀子,大哥你要知道我們五個可就去了五十兩了,再加上一些別的花費這個家根本就分不起。大哥,難道你不能再等等,等我們有了出息再分家不成嗎?」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曾一言更不想分家了。這家只要不分,和個弟弟都能上得起學,到時候一起趕考,等他們有了出息後,還怕沒錢起個院子嗎?
「難道分了家,你們就不能能出息了嗎?你們只要知道,大哥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好就行。至于為什麼分家,你們年紀都不小了,也是該成親的年紀,不分家,守著這破院子,有那家姑娘願意嫁過來!」他也想弟弟們有出息,可沒有想過佔他們半點便宜,弟弟們有出息了他高興,卻不會以功臣自居。
「等我們有出息了,什麼樣的媳婦娶不到。」曾一步最小,不知道娶媳婦對一個已經算是大齡的男人來說,有多重要。他認為他還小,大可以等到有出息後再娶媳婦。
「大哥是要給我們相媳婦了。等我們成了家,再把我們分出去!」曾一言抓住了重點,學堂里像他這個年紀的人都已經成了家,他也著急了。
「不,等分了家再給你們娶媳婦,弟妹一進門,這日子你們就自己過。娶媳婦的錢,哥都給你們贊著,等分了家,你們就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他自不會讓弟弟們自己娶媳婦,真要是這樣村里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看他哩。
「自己過,可是大哥咱家就這點家產,就算有了院子,可你讓我們怎麼過日子?我們可不大哥,進趟山就能賺到錢,我們都是讀書人,都是花錢的時候。」能娶媳婦,曾一言肯定是高興的。他早就怨了,自家大哥竟然遲遲不給他找媳婦,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找。
「這個到時候我會有安排,不會缺你們吃喝,只要你們好好過日子,這日子就沒有過不下去的。辛苦的活,我也不會讓你們做,反正給你們的安排,你們是讀得起書的。其它的,我就管不了了。」地還沒有賣到手,曾一鳴不想提那麼早。明天他到鎮里去看看,這地盡早賣了才是。
「說得是容易,可是……」曾一行不相信大哥真的能給他們什麼好的安排,提到了院子,最多也就換了個地方住而已。
「沒什麼好可是的,到時候你們也娶上媳婦了,照顧你們的事,就讓你們媳婦做去。」曾有山看不過去了,難道這幫兒子還不清楚他們大哥是怎麼樣的人嗎?一鳴的安排是最再好不過了,要知道從起院子到娶媳婦,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就這錢,還不知道要花費掉多少。更別提一鳴還打算賣地,這地價可貴著唄。
「竟然大哥說的是真的,那我同意分家。不過大哥,真要分家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們這些弟弟。」大哥能賺錢,在他們沒有出息之前,可全都要靠著他的。
「我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到時候你們只要會過日子,我也沒什麼好管的。」這六畝地的出息,兩個人的用費,上得起學不管,會省一些還能存下點錢呢。
「大哥,你是打算什麼時候給我相媳婦?」曾一言更關心的是這一個,一個好的岳家,也是至關重要的。到時候有岳家的幫襯,這日子就好過了。
「明天我就去找媒婆放出風聲,不過人家是要跟你們過日子的,要相個什麼樣的媳婦,你們道是說說看。到時候相不中,就不能怪我了。」曾一鳴想著,有個院子又有六畝的地,嫁過來就當家,就算是鎮里的姑娘,也會想著嫁過來吧?
「怎麼著也得要鎮里的姑娘,識上幾個字的那一種吧。」曾一言早想過了,一個得力的岳家,肯定是村里的富戶,要麼是鎮里的姑娘才行。
「到時候我跟媒婆說說看,要是有合適的最好,要不是鎮上的也沒多大關系,這媳婦娶過來是一起過日子的,只要娶一個會過日子的,比什麼都好。」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媳婦都會幫著家里,很多新媳婦都是幫著娘家的。而這弟妹會不會過日子,可是關系著弟弟們往後的生活的。
「哥,我有中意的人家,不過她家要十兩銀子的聘禮,你看中不。」曾一行早就有看中的姑娘,只是家里窮,人家姑娘不願意嫁過來。這一開口就十兩銀子,這一個親事下來,少說也得十幾兩銀子,他也不敢提。
「你道是說說看是那家姑娘,你合意也不算,我得看看那姑娘會不會過日子才行。」弟弟們合意固然是重要的,但弟弟們的眼光嘛,他得待考慮才行。
「我就喜歡我們村里的稻花,**大,一看就是能生養的。」說著,曾一行還羞紅了臉。稻花是好,不過要的聘禮也不便宜,他們農家,娶個媳婦也就幾兩銀子而已。
「稻花家是好,不過她家的人有些勢力。你將來要是有出自己了最好,要是……也行,反正不會缺你吃穿的。」曾一鳴又想到了那六畝地,有這產出就算弟弟們沒有出息,這日子也不會比村里其它的人差的。曾一鳴此時興地想到,要是弟弟們沒有出息,這六畝地只夠他們兩夫妻花的,可是幾年後,多了幾個孩子,不會賺錢的這日子只會越過越艱難。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看中了我們夫子的女兒,瑩兒說了只要我出得起二十兩銀子,她就能說服夫子,讓他同意我們兩的婚事。」曾一止也有了主意,要娶就娶個最好的,夫子的女兒最好不過,有了這一層關系,夫子就會多照顧他們一些了。他們夫子是個秀才,成為了他們女婿,怎著著也是個秀才的女婿。
「二十兩……這也太貴了些。在我們鄉下,娶個媳婦也不過才幾兩銀子。再說了,夫子的女兒能像鄉下姑娘一樣的會過日子?」曾一鳴想了想那夫子的家境,可不怎麼好。听說家里連畝地都沒有,都拿去供夫子趕考了。如今家里都靠著夫子教子的那點月錢過日子,連地都沒有下過的姑娘,他真會猶豫。
「貴那是一定的了,瑩兒可是夫子家的姑娘,可不同于其它鄉下人,你看鄉下的姑娘,誰會像她一樣能讀書識字的。」真能娶進門,他跟學堂里的其它人可就不一樣了。
「二十兩銀子聘禮,那夫子要出多少的嫁妝。他一個秀才,這嫁妝總不會太少吧!」曾一言突然想到,要是五弟娶了夫子的女兒,對他們都有好處,才是想幫一幫他。
「這個我沒問過。」想也知道,夫人花錢也大,正等著女兒的聘禮過日子,肯定也出不起什麼嫁妝。
「那三弟,你要相個怎麼樣的姑娘?」二十兩銀子,也不是出不起,只是五弟這頭用了這麼多錢,怕幾個弟弟會覺得不公平而已。難道還得給弟弟們都留上二十兩的聘禮不成?這也太貴了,得好好考慮才行。
「我,大哥看著辦就行,我也覺得娶一個會過日子的就好。」曾一語也直沒出聲,家里是大哥當家,他看著辦就行了。
「一步,你最小,雖然還沒到年紀,但這親事也要早些訂下來。」一步才十三歲,村里這個年紀成親的人太少,但這年紀的人大都要訂親的。
「我,大哥看著辦就行,其實我不急著成家,等我有出息了,再想這個也行。」看到哥哥們都要娶媳婦了,一步也有些著急。哥哥們有的,他也要有。
「你已經十三歲了,可以先訂下來,再過一兩年再成親。有沒有出息不自己重要,重要的是有自己的小家,你也是個男子漢,等成了家就有了擔當了。」先成家,又立業,等成了家弟弟們應該會不會一心只知道讀書了。
「那哥哥看著辦就行,我們都沒有意見。」曾一言想著,二十兩的聘禮,他可以娶到什麼樣的媳婦。怕鎮里的媳婦也是能娶到了,他們是讀書人,大家應該會看重這一點。
說定,由曾一鳴作主了以後,曾家幾個弟弟就回了房。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相媳婦一事,都十分的重視。等有了媳婦,這日子可就不一樣了。而曾一鳴呢?事情已經說定,就等著他去辦了。而這辦婚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任務才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