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夕顏還雙眸緊閉,顎骨緊咬,根本吞不忘調侃下藥丸。
秦風倒一怔,糟糕,他的掌風過于陰毒,以至于她的身子根本無法承受,如今若連解藥都吃不下去,只怕……
眸光微亮,他隨即將解藥含在嘴里,吻上她緊閉的唇,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硬生生將藥丸推下她的喉間。
將鄭夕顏平躺在地,秦風毫不猶豫的解開她的腰帶,衣衫滑落,女子馨香頓時撲鼻而來。
果然是個玉人,肌膚白皙勝雪,玲瓏剔透如冰。
不自覺喉間滾動了一下,那風光教人挪不開眼楮。
鎮定了心神,秦風快速褪去鄭夕顏的外衣,看見她胸口處清晰的掌印。印記發黑,陰毒甚深。
深吸一口氣,將鄭夕顏扶坐在地,自己盤膝于其後。掌心凝里,幾縷白霧從她的發髻間升騰而起,慢慢的散去。
胸口的印記一點點的消失,終于徹底消弭無蹤。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鄭夕顏緊閉的眸子終于緩緩睜開。風過雙肩,帶來幾分寒涼,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驀地,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外衣被褪,抹胸袒露在外。
猛然回頭,秦風正在收功,鄭夕顏想也不想,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
秦風怒然睜眼,卻看見鄭夕顏怒不可遏的目光,略帶理虧的起身冷哼,「看樣子你是好得差不多了,力道剛剛好。」
「無恥之徒。」鄭夕顏忍著生疼的胸口站起身子,將衣衫重新穿回去。
秦風靠在枝干處,歪著嘴叼著一片竹葉,雙手環胸,單腳佇立。
不識好歹的家伙,方才若不是他費力救她,此刻她必定早已見了閻王。一命換一命,如今也算是互不虧欠。
意識到秦風是在救自己,鄭夕顏頓了一下,但想起自己這一掌拜他所賜,又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不是有言在先,他幫她救人,她帶他會雲國,此刻她一定會拂袖而去。
冷哼一聲,秦風見她已經穿好衣服,便大步往前走。
鄭夕顏模著生疼的胸口,心中想著,此人武功奇高,行為過于陰險,殊不知是敵是友。若然將他與鄭華父子放在一處,也不知是好是壞。他絕非善類,若因他而招致追兵,他們豈非功虧一簣?
不如……就此甩開他?
這種想法在鄭夕顏的腦子里一掠而過,卻有種竊喜的得意。
沒錯,萬一他是奸細,此刻甩開他也算是大好時機。
若然他不是奸細,他們這幫子都是亡命之徒,與他為伍豈非害了他。所以無論出于什麼樣的理由,這一次,她決定……
「別想著甩掉我。」冰冷而柔軟的聲音陡然從頭頂傳來。
鄭夕顏驟然抬頭,剛好與他四目相對。
秦風身材極高,此刻擋住了她眼前所有的陽光。他居高臨下的半俯來,鼻尖與鼻尖相觸,溫熱的呼吸就拍在她的唇瓣之上。她眼前一片模糊,不管是如何美麗的東西,以這樣近距離的觀看,總會呈現出極度扭曲的驚悚。
好似看穿了鄭夕顏的心思,秦風直接撕下她的裙擺,將兩人的手纏在一起。他的左手緊握著她的右手,布帶打了個死結,「等找到你爹和你哥,自然可以解開。」
說完,秦風不由分說的拽著極度不願的鄭夕顏往前走。
「你放開,我並未食言,何至于受你束縛。」她掙扎著,卻只換來兩個字︰無用!
他就像個**,有著自己的特立獨行,又像個君王,凌然之氣與生俱來,容不得旁人一絲抗拒。
大步流星走出林子,一路上隨處可見死去的追兵,有些是中了機關,但有一些卻死相怪異,脖頸間皆為一條縴細如線的血痕。可見下手之人速度極快,刀劍刃口極為鋒利。
鄭夕顏一驚,這是誰下的手?
但絕對不佩服是鄭家父子。如果她沒有猜錯,暗衛早已撤離,否則他們父子不會被囚牢籠。既然不是鄭家的勇暗衛,又是哪一股神秘的力量?
眸子無溫的落在身旁吊兒郎當的秦風身上,會是他嗎?
若然他真有本事,何必要跟著他們回雲國?這一路跟他們這群逃犯混在一起,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想來,秦風也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那麼,到底是誰殺了這些追兵?清理了他們的回國之路?
遠遠的山坡後頭,鄭克尚小心的喚著,「夕顏,這里……」
鄭夕顏狠狠的瞪了秦風一眼,秦風挑眉,自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將布條割斷。冷哼一聲,鄭夕顏飛奔過去。
方才走散,鄭家父子只能躲在這里等著鄭夕顏。
所幸竟沒有一個追兵追出林子,想必都順著鄭夕顏追去。父子二人這才松了口氣,還有那古怪的行卻因為一場追逐而精疲力竭。一包**,便斷了敵人的後路,這樣大的威力著實不容小覷。
「夕顏,你怎麼會在此?」鄭克尚驚愕,他一貫柔弱的妹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上演了這麼一幕驚心動魄。
鄭夕顏肆意一笑,「我若不來哥哥這話好生奇怪,難道要我眼巴巴等睜睜看著你們砍頭嗎?」
「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放肆。」鄭華不忘苛責,驀地眸色一顫,將視線聚集在秦風身上。這個模樣俊朗的少年,怎麼會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是敵是友?是善是惡?只是方才見他們比肩而來,雙手緊握的模樣,莫非他們之間?
思及此處,鄭華便按捺不住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他們小輩胡來。便沉下臉道,「敢問這位俠士尊姓大名?」
「不敢當。」秦風拱手,「晚輩秦風。」
鄭華禮節性的點頭,「不知你與夕顏因何結識?」
秦風的嘴角微微上翹,倒是頗有趣味的打量著眼前渾身血跡的鄭華。事到如今,這個老古板還不忘世俗禮儀,眼底掠過冷冽的輕蔑。他這話,分明當他與鄭夕顏卻未能明白。是苟且之人?
鄭克尚一怔,「父親,此處非久留之地,有什麼話等你我安全了再說。」
思來也有道理,鄭華頷首猶豫了一下,警惕的望著秦風,「好不知少俠此去何處?」
斜睨鄭夕顏一眼,秦風眼底的光有些迫人淒寒。
鄭夕顏知道他的意思,思索了一番才道,「秦公子與我有約,他幫我救人,我們即刻啟程回帶他會雲國。夕顏恩怨分明,還望父親成全。」
「如今城門都已關閉,濟國國君與太鄭家父子岩必然已經知道你們逃獄。若想出去,只怕不易。」秦風蹙眉,要帶幾個大活人出城門,簡直是難比登天。何況他自己尚且不保,又如何……
「父親,我們還有一條密道。」鄭克尚欣喜道。東山那條密道是不能再用了,但是在雲來客棧,倒是還有條出城的密道。只要經由雲來客棧出了濟國都城,無論去哪,都有一線生機。
鄭華卻頗有疑慮的看了秦風對視一眼,許是因為剛出牢獄的關系,鄭華整個人看上知少俠去都有些精神恍惚。畢竟是年過半百的人,哪里熬得住牢里的刑法,此刻已然氣息奄奄。
「父親,你還好嗎雲國作甚?」
「既然有密道各位不願,秦風好歹也算跟自己有過生死之誼不便強求。」秦風冷然,豈能過河拆橋將他拋下。
「夕顏此話有理。父親眼底的光清清淺淺,快走吧!」鄭克尚想要攙起鄭華卻在轉身瞬間,眸色銳利如鷹隼。
「既然你們業已周全,那秦某先走一步慢著。」鄭夕顏眸子一轉,走到鄭華耳邊低語道,「父親若是懷疑秦風那倒也無可厚非,只是此刻放他走,萬一他去太子岩那里高告密,我們還能走得了嗎?與其放虎歸山,不如養在身邊。若他另有居心,父親還我們也能隨時盯著他防範于未然,不是更安全?」
仿佛心神一震,鄭華陡然覺得不敢置信的望著鄭夕顏看得比。
她仿若將自己都的心思看的透徹,而且心思縝密。前進退步都已設想,儼然運籌于手心。
沒錯,若讓秦風現在走,豈非暴露自己的行跡?萬一秦風是個小人,那自己後果不是更危險?堪設想。
思及此處,鄭華沖秦風道,「既然俠士不介意,便與我等一道同行可好?」
秦風別有深意的看了鄭夕顏一眼,眉目間暈開清冷的微光,只沖著鄭華微微躬身,「在下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