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尚忙去後殿推醒半醒半睡的鄭華,「父親,父親有情況。」
鄭華一下子坐起來,慌忙奔出去。
破廟外頭的院子里,暗衛們與一眾黑衣人虎視眈眈,形成兩軍對壘之狀。顯然,狀況超出所有人的預料,鄭華的第一反應就是,「濟國的追兵這麼快就追到了?」
秦風眯起危險的眸子,狹長的縫隙掠過一閃即逝的冰冷。
為首的黑衣人手持大刀,與其余持劍的大相徑庭。只見他銳利的眸子狠狠掠過佇立廟門口的四人,看得格外仔細。驀地,視線無溫的落在同樣森冷的秦風身上。眼角微微上抬,即便他遮著面,秦風也知道他在笑。
手一揮,黑衣人隨即擁在他周邊。
一個個黑衣人,身負弓箭,明晃晃的冷劍齊刷刷的出鞘。
暗衛隨即擋在廟門口,可戰死,不可逃生。
「一個不留!」大刀男子忽然冷喝。
黑衣人蜂擁而至,暗衛隨即迎上。這是鄭夕顏第一次親眼目睹屠戮與鮮血的壯烈,她親眼看著暗衛的劍劃破一名黑衣人的脖頸,鮮血如注般落下,染紅了腳下的土地。身子不由的怔在那里,心漏跳一拍。
鄭克尚與鄭華目露驚恐,難道要死在這里?
秦風看了鄭夕顏一眼,眸色盡斂,緩步走到她身前。手持大刀的男子死死盯著秦風一臉颯冷,縱身躍落在距離秦風只有數米之遙的地方。大刀忽然橫向劈來,直抵秦風的脖頸。
「閃開!」秦風推倒失神的鄭夕顏,身子一撇,躲開了大刀。
身子跌在地上,吃痛的感覺讓鄭夕顏陡然回過神。該死,她竟然嚇傻了,不可否認,她有輕微的腳軟?雙腿有些哆嗦,以至于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幾乎無法站起。
黑衣人與暗衛廝打,拼命往廟里沖,漸漸的,戰場移到了廟內。
刀光劍影,鄭夕顏只看到鮮血和迫人的刀鋒光芒,即便她想躲也是來不及。突然,一名渾身是血的黑衣人倒伏在她腳下,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她的臉,刺目的鮮血悉數噴在她的鞋子上。
鄭夕顏霎時驚叫,「啊……」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躲到神龕底部的桌子下。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紛亂的腳步,依舊倒地的死尸。暗衛已經折損了一半,但黑衣人損失更加慘重。
不行,她要冷靜,冷靜!
身為一名射擊冠軍,怎麼可以如此膽怯?原本的心理素質去哪了?她一貫的沉冷讓她的心迅速沉澱下來,眼底的驚恐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汪冰涼的從容鎮定。
多年的奪冠生涯,造就了她極強的適應能力,方才是她第一次失措,但絕對是最後一次。她不敢忘記,如今是亂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鄭夕顏抬頭,秦風近在咫尺,就在桌案前與黑衣人打斗。
她看見持刀的男子一刀劈向秦風,秦風作勢閃躲,刀子狠狠嵌入秦風身後的石像內,生生將石像劈成兩截。這種力量,連鄭夕顏都覺得毛骨悚然,她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此刻的驚險。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秦風身懷武功,並且不弱。
秦風的掌力系數落在刀面上,未能傷到對方分毫。縱身一躍,秦風一記橫掃腿,男子再次避開。奈何秦風的動作更快,一旋三轉,一記發狠的爪功精、準、狠的抓住了對方的咽喉。
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之音,黑衣人的身子被秦風狠狠擲出去。
秦風以最快的速度,用他鋒利的爪功捏碎了他的喉管。
鄭夕顏松了口氣,緩緩從桌案下出來,一步一頓朝著鄭家父子走去。
突然,鄭克尚驚懼至極的大喊一聲,「夕顏小心!」
愕然回首,鄭夕顏惶恐的瞪大眼楮,明晃晃的大刀自身後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