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是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在悔剛剛為什麼沒有問二千金的房間在哪里,導致她迷了路。
直接將二千金給擄了不就完事了,多麼簡單的任務,還外賺了一大的銀子,太劃算了!
可是這個地方也太僻靜了吧,她根本就是走錯了方向,兜兜轉轉一大圈卻還在這一方角落且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無歡拍了拍手,大眼眸轉了轉,縱身一提飛上屋檐,輕盈的踩在瓦片上。
高處總是有好處的嘛,站的高,看得遠。
只是她上了屋檐才發現有人比她更快手腳的已經站在屋檐處,一襲白衣,背對著她,手負于後背一副君子坦蕩蕩的俯視的著丞相府。
要命了,要命了!
做賊做的這麼光明正大,還真的奇特!
還敢穿個白色衣服真夠味!
「喂喂,你在干嘛呢?就你!」無歡一出聲,背對著她的男子動了動身,緩緩轉過身。
無歡本想對著這個不懂江湖規矩的男子咆哮兩句的,可他轉過身進,她呆滯了。
這個男子簡直擁有著一張天神的面龐!
刀削刻印的完美臉龐,肌膚如霜如雪,削薄的唇,一雙黑眸,波光瀲灩,眼底蘊匯著金色光芒,猶如寒冰般的冷漠。
不動而威,這個男人僅僅是站在那里渾身散發著一種別具一格的霸氣,王者風範。
「我?」他修長的手反指了下自己,黑眸里帶著絲絲玩味。
「就是你!」
無歡短暫的驚異後並沒有其他的想法,要說俊,她覺得師傅也很俊,有著種月兌俗塵世從天上降臨人間的仙人,清儒淡雅。
她上前兩步,一把拽著男人的手袖往下拉,「你說你出來做賊還敢穿白衣出來招搖,是新手吧!」
帝清絕望著拉著他衣袖的小手,而後扯了扯唇,抿出一笑,「難道你也是來做賊的?」
他的長相難道像個賊?
看看,看看,果然是個新手。
無歡蹲著身,小手示意他蹲下,帝清絕只是站著凝視著他。
「蹲下!」無歡瞪瞪了眼,毫不溫情的把拉他蹲,「你有看見哪個光明正大的人來參加婚禮是走屋頂的?」
帝清絕莞爾。
他不就是個光明正大的人。
帝清絕蹲依舊不減渾身高貴氣息,反觀無歡氣質就大大的縮水了。
望著帝清絕優雅的姿勢,無歡哼了哼聲,「我說你好好的出來做什麼賊,這一行風險高,銀子又少,你長的也算個人模人樣,去露個臉都能賺不少銀子,何必來做這行。」
去賣笑都比做賊賺的銀子多!
「……」
帝清絕忽爾一笑,「你這是在關心我?」
「啊呸!本姑娘吃飽了撐的關心一個路人丁做什麼!」無歡推搡了他下,不再跟他閑扯,站起了身,「早點回去吧,想偷丞相府的東西你還女敕了些。」
「那你是來偷何物的?」帝清絕站起了身。
無歡轉過身,大眸轉了轉,單手觸唇,俏皮一笑,「偷人!」
說罷,無歡轉過身飛身輕盈離開,而帝清絕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薄唇掛著興味的笑意。
這時屋頂出現一人,低頭恭敬的對著帝清絕鞠躬,「王爺,吉時快到了。」
「偷人,有意思。」帝清絕細細品味著這話,而後揚起衣衫躍下屋頂。
無歡準確的找到了新娘的婚房,丞相府里的女人們齊聚一堂,只是這婚房里的氣氛似乎必不是那麼喜氣洋洋。
「明玉啊,嫁給了九王爺以後要賢良淑德,伺候好相公,做好當家主母的身份,切莫像以前那般玩鬧了,知道不?」君明玉的生母西門蓮戒訓著君明玉,手中木梳梳著她的發,望著銅鏡里美艷紅潤的君明玉,心中歡喜滿滿。
她總算是盼到了今天!
「是,女兒知道。」銅鏡中的君明玉紅潤照人,柳眉黛眼,鵝臉櫻唇,標準的古典的美人兒。
「呵呵,是該多听听你母親的話,這必竟嘛,妾就是妾,妃就是妃!你母親沒有做不到的事,只好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別辜負了她的多年囤出來的念想。」花千顏啪噠一下重重的闔上了茶蓋,聲音涼薄,打破她們母女之間的溫情。
花千顏目光陰厲,她如何不怨,當年這個妾抱走了她的親生骨肉,而她生出的賤骨頭搶了她女兒的位置,搶了榮華,搶了高貴,搶了疼愛,奪走了本該屬于她女兒的一切!
現如今連本該是她女兒的丈夫都要搶奪,她如何不恨這對賤母女!
君明玉的肩上一重,抬眼銅鏡里的西門蓮面色陰沉,聲音卻是柔柔的,「姐姐你還介懷當年的事兒,當年可是高僧說你的孩子要不得,為了相府只好犧牲了那孩子,妹妹我只是個跑腿的。」
花千顏喝然冷笑,「是啊,要不是那乞丐胡亂的一說,明玉哪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和未來有可能成為皇上的九王爺的成親,這福氣可真好!」花千顏的眼里蓋著陰冷的寒冰,望著穿著一身紅嫁衣的君明玉,「這紅閃的我眼花頭暈去換身素淺的!」
「姐姐,這紅挺好看的,喜慶。」西門蓮轉過了身,淺笑著。
成親的嫁袍可是越紅越吉祥,若要換掉可不吉利!
花千顏怒瞪著她,喝斥,「你是當家主母,還是我是?什麼時候這你都可以作主了?怎麼想跟著女兒一起進九王府?」
「大娘,你說話不要如此難听,做人還是要留點底線!」君明玉赫然站了起來,將滿心委屈的西門蓮護在身後,怒瞪著花千顏。
花千顏瞧著滿臉鱉屈的西門蓮,再看向昂頭挺胸的君明玉,嗤然一笑,「呵,這還沒有嫁出門就敢對我大小聲了,從前怎麼沒有那個膽量?」
她諷刺過西門蓮多少回,那些時候怎麼沒有見這個偉大的女兒君明玉為她的母親站出來護著?呵呵。
「那是從前,以前明玉敬你是大娘,可是這般對待明玉的娘親,明玉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了!」君明玉說的正氣滿滿,像披著正義的化身。
「呵,你看不下去,就別在丞相府過日子,帶著你的娘親一起嫁給九王爺,去九王府過自在日子啊。」
「帶就帶,誰怕誰!」
「住嘴,明玉!」西門蓮忽爾拉了拉君明玉的衣袖輕斥,而後對著花千顏笑道,「這嫁身確實在閃眼,換一衣也好。」
「娘親!」君明玉怨氣滿滿。
西門蓮給她使了個眼色,強拉著她走出了婚房。
躲在暗處的無歡看了場精彩絕倫的好戲,由內心欣賞大夫人,霸氣冷艷,整治小三手段一流流的絕。
小三就是小三,裝個馬甲戴個名分依舊還是小三!
有句話用在這大夫人的身上特別好!
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妾!
千古名言,寧惹小人也莫惹女人。
她動了動身,竟然目標走了,她也得找機會去擄新娘子。
剛準備起身離開,屋內剛剛霸氣凌厲的花千顏忽的頹下了身子,輕聲抽泣。
這抽泣聲讓她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花千顏身邊的丫環柳月憂心腫腫,「夫人,都這麼多年了,您依舊還是忘不了,哎。」
夫人的這雙眼為那小千金多少回,明明是嬌弱可人的夫人卻不得不偽裝成狠厲的人。
「叫我如何不恨!那個賤人隨便買個乞丐胡說八道,親手將我的女兒抱走了!那可是我的親生骨肉!」花千顏死扣著桌角,眸里是成深深的仇恨。
最恨的還屬丞相君德澤,竟然听信了一個妾的妖言,為了相府寧願犧牲自己的骨肉!多年結發卻寧願相信一個妾的妖言!
「夫人,二小姐這都快嫁給了九王爺,若您還是對老爺不理不願,恐怕以後日子就要難過了。」柳月滿是擔憂。
十九年了,自大小姐被抱走之後,夫人一直對老爺愛理不理,同房的次數更是屈手可數,西門蓮那賤人一直虎視眈眈,她真替夫人擔憂啊。
這男人有哪個熬得住寂寞的。
花千顏冷哼,「那又如何?」
無歡腳步僵了僵,她似乎听見了丞相府里的秘密,原來霸氣冷艷的大夫人背後有這麼深沉的故事,難怪她看著那小三怎麼看怎麼不爽。
宅大是非多,她總算是親眼看了回真人版的宅斗,真可謂人凶險重重啊!
「你是何人?」
無歡一時忘記自己正站在門旁邊,被捧著托盤走進來的丫環給撞了個正著。
額,她能說是來打醬油的麼?
「刺客……你是刺客!來人啊抓刺客!」丫環忽的大叫,節節後退目露驚慌。
無歡連忙將丫環的嘴捂住,好家伙,這麼能叫,她什麼都沒做就成刺客了。
丫環驚慌的頓不上手上的托盤,不斷掙扎著,驚慌失措。
托盤 啷掉地,前來查看情況的花千顏和丫環與無歡打了正面。
花千顏驚愣,而丫環更是張大的嘴,滿是驚慌。
「我可以說我走錯了門嗎?」無歡捂著丫環的嘴,嘿嘿笑。
走錯門?這借口誰會信!
花千顏身後的柳月張口就要喊人。
無歡連忙步伐輕移,瞬間點住了柳月的穴道,柳月的嘴巴還呈在大張的狀態。
無歡燦爛一笑,「別叫啊。」
一個丫環叫也就算了,再來個恐怕真得把人叫來了。
「你是誰?來丞相府有何目的!」花千顏還算鎮定,冷聲質問著她。
無歡手指了指自己,如實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我是來擄新娘子的!」
花千顏眸色一暗,面色陰沉。
「剛剛你們說話我全听見了,我擄了新娘,不正好隨你們的願麼?那個妾擄了你女兒,你何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我擄了她不更好?」
花千顏冷眸里滿是質疑,對她不信任。
無歡連忙道,「放心,我不會害她性命的,只是為了阻止這場婚禮,只是單純的擄走新娘,嚇嚇她,等到婚禮一過,我再放她回來,這對于我們不是互利互幫的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