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挑一個良辰吉時與王爺成親吧。」花千顏滿心歡喜挑選著日子。
帝清絕清醒之後一臉無事的接受了,反而樂于見成這種局面,揚著玉扇道,「君丞相,大夫人,回去挑一個良辰吉時吧。」
這不,花千顏歡歡喜喜的讓她挑日子。
無歡沉著臉,拉的老長。
原本訂好讓帝清絕偷人,和君明玉親親我我被發現,而後他們親事被鐵定,她就可以甩掉他,結果戲是成了,主角卻換成了她。
靠之,保存了四十年的初吻,準備哪天色膽一狠強吻師傅的,結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
「不可以!」無歡拒絕間,君明玉搶言先出。
目光看向她,花夫人狠瞪她,冷冷的道,「一個庶出有什麼權力說話,這里沒有你們的事,離開!」
西門蓮滿臉哀淒的站出,說道,「姐姐,您說我也就罷了,明玉她還只是個孩子。」
高座上的君德澤沉了沉臉,「顏兒。」
自從當年西門蓮帶走了她的骨肉,顏兒一直針對她們母女倆,這些他都看在眼里。
「孩子?呵呵。」花千顏不以為然的哼鼻,「敢勾引姐姐姐的夫婿這心眼,是孩子該做的事嗎?」
君明玉僵了僵臉喝聲反駁,「不是。那根本就是君無歡的陰謀!」怒氣沖沖的指著角落里悠閑的無歡,「是她自己說不喜歡九王爺,要搓和我和九王爺的,君無歡,你自己說是不是!」
無歡聳了聳肩,不否認。
花千顏皺了皺眉,「歡兒與九王爺是皇太後賜的女圭女圭親,豈能換人。」
「可是之前要不是她回來了,我已經是九王妃了。」君明玉急急看向君德澤,「爹,您說說話呀。」
他不是承諾過要幫她的嗎。
君德澤這才道,「顏兒,反正無歡也不喜九王爺,倒不如成全了明玉。」
花千顏深深的凝視君德澤,花千顏的眼神讓他不由的心虛偏過了視線。
花夫人凜著臉,一字一句道,「就算歡兒真不喜九王爺,也沒有她們的份,歡兒,我們走。」
無歡起身跟著花夫人離開。
西門蓮幽幽的瞧著君德澤,「老爺,都這麼多年了,您縱容姐姐,妾身受點氣也就罷了,可是明玉是無辜的啊,心心念念的想嫁給九王爺有什麼錯,還說什麼就算無歡不喜歡也輪不到明玉,妾身若作孽我自己受,可明玉犯了什麼錯啊,看看這眼眶都紅了。」
君明玉眼眶通紅淒涼楚楚的望他,「爹爹,難道您之前說要幫明玉的話都不算數了麼,那好明玉就苦忍著,反正也沒人疼愛明玉……」
君明玉說完,面上哭的梨花帶雨的跑離,西門蓮紅著眼幽怨的看了眼他,轉身去追君明玉。
「明玉……」君德澤輕嘆了口氣。
花千顏沉著臉坐著,一句不吭。
自從大小姐回來,柳月從來沒見夫人是沉過臉的,可如今。
再看看大小姐,一臉無事的喝著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歡主動的斟了杯茶走向花千顏,厚著臉帶著燦爛笑容,「夫人,您且喝茶消消氣。」
花千顏有些氣悶,見她厚臉皮的樣再多的氣也撒不出來,接過茶,久久才吁出一口氣。
「歡兒,不是娘逼你,娘是想幫你奪回屬于你的一切。」
君明玉替代了無歡享受了十九年榮華,她豈能不氣!誓要將無歡所失去的雙倍奪回來。
無歡汗顏,奪回來有什麼用,她早晚還是要走的。
花千顏嘆了口氣,「今日,你與九王爺都已親熱了,難道你還不喜他嗎?」
喜歡個妹!那絕對只是個意外!
而且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雖然是她一手導的戲,可是帝清絕竟然突然嫌君明玉丑,一腳給踹開了,那君明玉可是古典類的美人玉啊,怎麼能說丑呢。
事後帝清絕笑的諱莫如深,那模樣直讓她感覺是反掉進了他的坑。
「夫人,那只是一場意外,就讓我和他再相處一段時間吧。」
花千顏無奈點頭。
無歡從花千顏的房間里邁出,吁了口氣。
差點就把自己給搭進去,還丟個了吻。
事到如今只能盡快找到寶物,然後離開。
無歡剛邁出沒兩步,小玉匆匆的奔了過來,「大小姐,老爺要見您。」
無歡定了定腳,挑高了眉。
君德澤現在要見她?
「走,帶路。」無歡咧著嘴笑的彎彎。
書房。
一進書房,小玉就將門給帶上,君德澤手里捧著卷書籍視線沒有放她身上,「坐。」
無歡悠閑的落坐,不時啃著桌上擺放的干果,發出咯咯的聲音。
君德澤皺著眉頭打量她,或者是在直直盯看著她手背上的黑蝴蝶胎記。
當他抬眼,一雙靈動的眼眸凝視著他,仿佛已看出他的心思。
君德澤收回視線,臉色依舊嚴肅,「之前被何人收養,家住何方。」
無歡隨意的吃著干果,隨口道,「孤兒一個,以地為席,以天為被,隨處而安。」
君德澤蹙眉板臉,「撒謊!當年你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人收養怎麼能存活?」
「哦?這樣。」無歡抬眼看他,拍了拍手,隨意一笑,「那就是有人家收養了我,但家里米糧不夠,只好將我重新拋棄了。」
「謊話連篇!我已派人查你的底細,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本相查出來!你來丞相府到底有何目的,為何要欺騙明玉!」君德澤一把摔掉手里的書,肅著臉瞪著她。
無歡的面色有點沉,凝看著他。
「君丞相,你這是在質問我?像個犯人一般在質問我?」
君德澤嚴肅的板著眉直直的盯著她,「最好你自己說出來,不然待本相查出來……」
無歡站起了身打斷他的話,連連冷笑,「你在質問一個無意中來看熱鬧被認出是被拋棄十九年的女兒?隨意的就懷疑我有什麼目的,好心幫忙搓和君明玉和九王爺的關系,卻被說是欺騙,明明是個嫡女,卻還不如庶女有地位身份。倘若你丞相府容不下我,沒有關系,我流浪慣了,隨時都可以回去過從前的生活,也不曾遇見過什麼親人,更與你丞相府毫無瓜葛!」
「放肆!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君德澤怒瞪著她,厲聲道。
「呵,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要尊敬你,這丞相府的嫡女,誰愛當就當,本姑娘不干了!」無歡蔑視著說完話,看都不看他氣憤的發青的臉色,轉身離開。
听到一切的小玉愣愣的看著無歡黑著臉邁出,縱身躍出丞相府,急忙跑去稟告給花千顏。
「夫……夫人不好了!大小姐被老爺氣走了!」
「什麼!」茶杯嘩的掉地,摔成碎片。
花千顏頓時震驚,心突的沉了。
連忙起身,怒氣沖沖的找君德澤。
「君德澤!你好狠的心,竟然把我的女兒趕走了!你怎麼不把我也一起趕走,反正我也是礙著你的眼了!」
君德澤起身想要伸手安撫,「顏兒,你多慮了。我怎麼會趕你走呢。你听我說,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就氣沖沖的走了,她會自己回來的。放心。」
花千顏一把甩開他的手,哼鼻,「回來?我當初苦求著她才肯回來看看我,好不容易肯住下來了,可你卻說她是懷著目的,就算是滴血認親了,你依舊不當歡兒你的親生女兒!你這般對她,她能回來嗎!」
「我……」
「君德澤,你心中就只有一個君明玉何時把無歡放在心上,要是歡兒回不來,那我便跟著去,你我夫妻緣分也就到了頭。」花千顏憤憤的說了一通,大步離開。
此後有侍衛走進書房,稟告,「老爺,您讓小的去查大小姐的底細有結果了。大小姐被一農戶撿去,因家中無糧,養到五歲便把大小姐拋棄了,至今流浪在外。」
君德澤愣住,原以為只是她隨口扯出謊言,卻沒有想到都是真的。
而無歡此刻在哪呢?
在萬幽樓一樓靠窗戶處悠閑的看著風景。
萬幽樓,地基較高,從一樓處往下看如同處在二樓。
無歡她闔著瓜子,喝著小茶,翹著腿悠閑的看風景。
君德澤那老狐狸肯定還在震驚中吧,查她的底,早就被清光了。
演戲誰不會,她要是進演藝圈說不定還能得奧斯卡呢。
先悠閑個幾天,等著他們抬著大轎把她給捧回去。
「師傅呢?」無歡抬眼問著走過來的小二。
小二低聲回,「宮主今日沒來。」
撲了個空。
她無趣的撇了撇嘴,師傅平日不是最愛來這萬幽樓了麼。
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不知是誰大吼一聲,「大皇子來了!」
頓時百姓們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遠處騎著黑色汗血寶馬急速踏來的男子,一身黑色勁裝,眉宇間帶著濃濃的殺氣,威武不凡。男子還帶著幾名小廝被遠遠甩在後面。
忽然從天而降一盆水血直潑向快馬疾來的男子,男子及時勒馬,輕松躲過。
「帝傲宇,你個喪心病狂,沒血沒淚禽shou!憑什麼冤枉我兒,你還我兒來!」中年人見水沒有潑倒,舉著手里的盆就向他砸去,怒氣沖天的破罵。
帝傲宇偏了偏身,輕松閃過,他眉宇間的冷氣越發的重了起來。
「大皇子,屬下失職。這就把他拖走。」後面趕來的小廝急忙要將這鬧事的人趕走。
「慢著。」帝傲宇銳利的眸子閃了閃,「此人與謀反一案有關,帶回去審!」
「是。」
兩小廝急忙將鬧事男子給帶走。
周圍百姓們目不斜視不敢看帝傲宇,假裝忙碌。
帝傲宇,鳳寒國大皇子,也是鳳寒國第一冷血無情之人,手段殘酷,人人見他戒而畏懼。
帝傲宇忽然抬頭看向了不遠處,對上一雙靈動活月兌的眸子。
那眸子里沒有畏懼,沒有閃躲,直直看著,似在看戲看風景。
帝傲宇皺著眉頭,凝視她,她反而燦爛一笑,而後扭頭闔起了瓜子。
帝傲宇深深的瞧了眼她,而後騎馬急速離開。
無歡歪了歪頭,總覺得這情形有點像潘金蓮打開窗戶看西門慶的場景啊。
呸呸,她怎麼就把自己想成潘金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