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剛回房沒多久,小玉又匆匆的趕了過來氣喘呼呼的,「大小姐,大小姐。」
無歡不耐的止制她要說的話,「听著,不要再告訴本姑娘又有誰來了。現在打洋了,不見客!」
「可是……」小玉露出為難之色。
無歡將小玉推到門外,「你就這麼跟他們說,無礙的。」
啪的一下,房門關上了,頓時感覺清靜不少。
無歡舒服半躺在涼椅上,閉上了眼一聲輕嘆。
這懶人椅可真是舒適又方便,一躺就不願意起來了。
「可要個捶捶腿的?」
捶腿,這服務不錯。
「嗯,過來捶捶。」無歡閉著眼應了聲,還未發覺有異樣。
腿下感到重量,無歡更是舒服的彎了彎嘴角。
「可舒服?」
無歡手揮了揮滿意道,「舒服,舒服,待會給你小費。」
小費?那是何?
帝清絕邪佞一笑,湊近了無歡的耳邊,「本王不要小費,只要娘子你。」還‘灰常’邪惡的吹了口氣。
無歡渾身打了個激靈,頓時睜開眼帝清絕的俊顏在她的眼前泛大。
她反射性的要後退,涼椅一翻差點連人帶椅的又摔在地上,帝清絕輕扶了下涼椅讓她避免摔地的慘狀。
「娘子,見到相公不必這般激動的。」
帝清絕!他怎麼會在這里!
門外吃了閉門羹的小玉苦著臉委屈的道,「大小姐,奴婢要跟你說的是九王爺已經在你房內了。」
無歡拉開與他的距離,惱怒,「帝清絕,這是我的閨房哎!」
古代的男子不都是很保守很含蓄的麼,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特別的不按古代人的套路走!
帝清絕朝她拋了個媚眼,「娘子,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的閨房自然就是本王的房。」
無歡嘴角抽了抽,冷笑,「那王爺是不是還要小的侍寢?」
「即然是娘子的強烈要求,那本王就委屈下準了你的願。」
「……」
看看他那樣!說得好似受盡了委屈,明明就佔盡了便宜還裝小綿羊!
「你來干嘛!我這人記憶特別不好,都忘記了你的是誰了。還不快走,不然我叫侍衛把你轟出去。」無歡坐在椅上喝了口茶壓壓驚。
「娘子,連相公你都不認識了,這要是以後入錯了洞房可怎麼辦?」他隨之坐下,一臉痞樣。
無歡手中茶一閃快速朝他扔去,帝清絕懶懶的伸手輕松接下茶杯,杯中的水絲毫沒灑。
他微抿了口茶,眯著眼咂了咂嘴,「娘子喝過的茶味道更好了。」
無歡翻了翻白眼,無賴!
她眸子忽然一轉泛過狡黠之意,咳了咳喉嚨,「話說,前幾日你不是看我和大皇子說了幾句話了嗎?當日大皇子說要跟我小聚小聚,可不大皇子真信守承諾,今日就來了我和他聊的可歡快了,天南地北的聊簡直是無話不說,好久都沒有遇見像大皇子那般能聊的人了。」她斜眼瞄著他的反應,不放過他面上一絲變化。
可惜的是他絕色的俊顏上沒有變化,反而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哦?原來還有人比本王先登一步。不過只要娘子開心,那本王就滿足了。」帝清絕眯著眼說著,眼里滿是愉悅。
無歡小聲的切了聲,莫明的有些失落。
果然不是吃醋才幾日不來的,就說他這月復黑的人怎麼可能會吃醋!
「王爺,今日小女子身體抱恙,招待不起,您走吧。」無歡頓時拉下臉,下起逐客令。
帝清絕挑高了眉頭,「可本王見你面色很是紅潤。」
她翻著白眼瞪他,「剛剛是很好,現在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見到某王爺之後。
帝清絕揚起絕色一笑,「無防,本王知道一位名醫,醫術極好。你這病讓他看看定可藥到病除。」
無歡撇嘴,「我不去。」
誰跟他出去!陰楮不定,發脾氣時都帶笑,可怕,真可怕!
「真不去?」
無歡扭了扭頭滿是堅定,「不去!」
帝清絕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裳,頗為失望的嘆息,「那好吧,本來還想著把上次的銀子雙倍還給娘子,竟然娘子不願意去,本王也就不逼了,本王走了。」說著,帝清絕轉身就要往外面走。
「等等!」
听見叫喊聲,帝清絕眼里泛過賊笑,倨傲的轉過身,「怎麼,想好了?」
無歡咧了一個大笑,舉起三根手指,「三倍!三倍我就跟你走!」
「……」
真貪心。
千醫坊。
千醫坊里的千安逸是鳳寒國最有名氣,醫術最高的人才。可他的醫術如同他的脾氣,對于看不順眼的,沒錢的,一概不醫。
雖然千安逸看重銀子,但無歡並不討厭他。
誰不指著銀子生活,只是或輕或重罷了。
無歡扭頭看著身旁的帝清絕,「想不到你還認識千安逸?」沒有想到啊,千安逸何等的脾氣據說曾拒絕過一位皇子的求醫。
帝清絕搖著輕扇,看她,「本王何時說過認識千安逸了?」
無歡驚愕,「你不認識他?不是跟他很熟?」
「本王不認識他且跟他不熟。」
無歡黑了臉,「帝清絕,你不認識他帶我來這里做什麼!」耍她玩啊!
「來了不就認識了麼。」帝清絕說的輕松。
無歡翻了個大白眼,蔑視一笑,「呵,你知道千安逸是誰麼,他從來就不見看不順眼的客人,像你更不可能醫!」
帝清絕轉過臉瞧她,「你知道的很清楚。」
「那是自然,因為他……」
無歡頓時停下,轉了轉眼眸,「外面的傳言那麼多大家都知道。」
因為千安逸還有一不醫,長的比他帥的,不醫!
曾師傅來找他卻被拒之門外,原因竟然是因為師傅長的比他俊!
「試試便知。」帝清絕躍躍欲試抬腳邁進了千莊坊。
「來者何人!」
無歡撇了撇嘴,等著吧,等著被拒,到時帝清絕的臉上會很難看吧!
帝清絕又上前邁了一步,「本王乃鳳寒國九王爺,听聞你醫術不錯,特來醫病。」
「九王爺。鳳寒國第一美男子帝清絕?」
帝清絕頗為享受這個名號抬了抬頭,「正是。」
「不醫!」斷然拒絕,後听見小聲的嘀咕聲,「長的比我俊,絕對不醫。」
無歡滋牙賊賊壞笑,他純屬是來找虐的!
可無歡還沒有笑夠,帝清絕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不是本王醫,是她。本王的王妃。」
千莊坊內沉靜了半響,後听見一聲音嘆息,「這姑娘生的真是差強人意,且進來吧。」
「……」青筋爆露!
「你說誰長的差強人意呢!你全家都長的慘不忍睹!」無歡指著千莊坊的門牌破口大罵,門內早已消音。
無歡氣的扭頭就要離開,卻被帝清絕攔下了。
「娘子,你要去哪?」
「回去啊!」她氣音未消。
她明明就是可愛無比好不好,哪有差強人意了!
「走吧,娘子你不是說這千莊坊進去不易,醫治不易麼,現在托娘子的福都可以進去了。」帝清絕面上是正經的,可那眸子里閃著明顯戲謔的笑意。
「……」
最後無歡還是稟著好奇的心思忍著氣邁進了千莊坊。
一進去股藥味撲鼻,本以為會是藥材遍地,可里面卻是典雅清幽,翠竹生長,還有一條溪河環繞。
無歡東張西望,而帝清絕目不斜視還挺熟門熟路的往回廊里走,不似第一次踏進來的模樣。
千安逸雖然沒有帝清絕俊顏,妖孽,也似師傅那清雅月兌俗,但有種孩子氣的感覺,對,沒錯,孩子氣,一張女圭女圭臉,好似小正太。
驚呆了無歡的世界觀。
千安逸不滿的瞪著一直盯著他看的無歡,「差強人意,你看什麼看!」
果然是個小正太,可愛。
無歡心里話月兌口而出,換來了千安逸的白眼,怒氣,「老子這是俊,再說老子可愛不醫你了!」
帝清絕幽怨的聲音響起,「看來娘子更喜歡這模樣的,看來是本王出生的太早了。」
「……」無歡汗顏。
千安逸擺了擺正臉,正了正氣不爽的道,「有銀子沒?」
「有,他有。」無歡連忙指著帝清絕,生怕再次被他坑,這一次一定要先下手。
帝清絕笑眯眯的從懷里掏出一袋銀兩扔在桌上,沉甸甸的,無歡听著那聲音,肉疼。
「那個,要不把銀子給我,我這病只有銀子能治的好。」
她哪有什麼病,看著大把銀子外流,還不如流進她的口袋。
「那且不行,娘子剛剛才感覺不好,得醫。」
「……」她那是看見他才感覺不好的好不好!而且還只是個借口而已。
好吧,要醫就醫吧。
無歡手一擺給千安逸號脈。
千安逸號脈一改女圭女圭臉模樣,眉心蹙起滿是嚴肅,「體屬陰寒,氣息微弱,近日可有落水?」
無歡點了點頭。
千安逸更是皺眉,「你知道自己體質特殊嗎?」
無歡沒有應答,帝清絕蹙起眉心問,「是何體質?」
「她從小落病體質陰寒,落不得雨淋受不得風寒。雖然習武壯體,但一旦受涼,身體會倍受疼痛。」千安逸松了開手,站起身,「我開幾幅藥你帶回去調理,但你自己的身體自己得知,痛也是你自己的。」
無歡抽回手護著,這幾天骨骼疼痛,一直悶在房間為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無心來看病卻把老底給掀了出來。
當年被師傅撿起抱養的時候,下雨磅砣身為嬰兒的她若不是意智稍強也怕是魂歸了,但卻一直生病九死一生,師傅將她護養了二年才有所好轉,後來習武更是強生健體,就是一旦受涼會骨頭疼痛,這是去不掉的病根。
「本王的妃有這病,本王即然不知。」帝清絕說著有些自嘲。
無歡翻白眼,「這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大病。」
她又不是嬌情的人,一點病根難道要讓她四處去說,巴不得天下皆知嗎?
而且他的表情弄的是真的很關心她身體一樣,有可能嗎?她怎麼就那麼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