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門外丞相府大夫人的丫環想要見您。」管家匆匆的奔到書房與帝清絕稟報。
瞧那丫環焦急的模樣看來是出事兒了。
帝清絕正在書房作畫,宣紙上隱約畫出人形。听見管家的話緩緩抬頭,漆黑的眸子眯了眯,「讓她進來。」
柳月匆匆的奔進來小喘著粗氣,一見帝清絕她雙膝跪地,乞求,「王爺,如今只有您能救大小姐了!」
「何事。」
「大小姐她……她被人陷害了!」柳月結結巴巴的焦急解說,「她被人陷害與大皇子有私通,在大小姐閨房里搜到一封信,帶去與老爺對質。求王爺救救我家大小姐!大小姐好不容易才剛剛回到丞相府啊。」
花千顏心細留了一手,派了柳月來請九王爺,怕就怕憑她的能力到時也保不了無歡。
「哦,那讓君丞相查清豈不是正好。」帝清絕語音涼涼,執筆作著畫頭抬都沒有抬。
柳月震驚,沒有想到帝清絕會說出這番話,「王爺,那是您欽點的準王妃,您萬萬不可見死不救啊!大小姐她是清白,是被冤枉的!」
送到老爺那里對質,現在的情況對大小姐很不利,九王爺怎麼會不明白呢!
帝清絕抬起眸,平靜淡然,「如你所說她倘若是清白的,本王相信君丞相定會查明真相。」
柳月雙目瞪圓,「王爺,您……您不去救大小姐嗎?」
帝清絕沒回。
柳月急忙跪地往前兩步,「王爺可是在生大小姐的氣,所以才故意那般說的。大小姐這幾日都吃不下飯已是在思悔了,求王爺救她這一回吧,不然大小姐她……」不然真會大事不妙啊!
帝清絕淡然的面孔忽而一冷,瞳孔微冷,「本王說了很相信君丞相的辦事能力。震風帶她離開。」
震風站在柳月面前。
柳月抬眸滿是失望,擦了擦淚,悶不住心中氣憤嘲諷道,「想大小姐日日為王爺茶不思飯不想,王爺卻如此狠心見死不救!看來是大小姐選錯了良人!」
柳月也不管帝清絕面色如何,轉身大步離去。
「茶不思飯不想。」帝清絕細細回味這幾字,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恐怕是思念成疾卻不是為了本王。」
帝清絕從書桌前離開,宣紙上的作畫已是完成,畫面卻讓人十分熟悉。
清幽的竹林里,小橋流水,橋上站著一女子,目光幽怨的望著前方木房里給病弱的女人喂藥的溫儒男子,而橋上女子面上流露掩飾不住的哀傷。
大堂之上,君德澤面無表情坐在主位上。
西門蓮,君明玉,無歡,花千顏站在他面前。
「你說君無歡與大皇子暗下有來往?」君德澤目光森森的盯著一臉坦然的無歡,問著君明玉。
君明玉上前兩步,「是的,爹爹,如今證據也找到了。這一封就是在她房里找到的與大皇子私通的信件!」君明玉將信封交到君德澤的手上。
君德澤一見信封眸色一暗,冷哼,「君無歡,你有何解釋。」
無歡還未說話,花千顏將無歡護在身後,「無歡她是無辜的!」
花千顏目光堅定的瞪著君德澤。
君德澤一向讓著花千顏,可她的如此堅定的態度君德澤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君明玉見此立馬站了出來,吼道,「大娘,若是他人也就罷了,這可是與大皇子私通!若是讓皇太後知道了那整個丞相府都不妙啊!」
眼下局勢,大皇子與九王爺為了帝位爭的火深火熱,而皇太後是護著帝清絕的,若是讓她知道君無歡與大皇子之間有來往,勢必要牽連整個丞相府。
君德澤肅起了臉,滿是凝重,「夫人,這事由本相定奪,你且一邊看著否則回房!」
花千顏心下一激靈,君德澤十九年都從未如此嚴肅過,可一旦牽扯到丞相府,他就六親不認。
無歡從花千顏身後走了出來,對著她投以一笑。
花千顏很是揪心,這孩子大概是想要將所有的責難都由自己承擔。
越是這樣,她才會越心疼她啊。
花千顏忽爾面露喜悅之色,見柳月從角落里匆匆而來。
「怎樣?」花千顏低聲的問著。
柳月黯淡的搖了搖頭,即而憤憤的道,「九王爺他見死不救,根本就不理會!」
她聲音不大不小,無歡站在旁邊剛好听見了。
「怎麼會這樣。」花千顏震驚。
前些日子還見他們出入丞相府,怎麼會說翻臉就翻臉了。
「夫人,您還不清楚嗎!前幾天大小姐悶悶不樂定是早已經知道九王爺見異思遷了!」柳月憤怒的低吼。
無歡好笑的搖了搖頭。
竟然會跑去找帝清絕。
且不說他對她有什麼目的,當日他定是注意到她看師傅的目光了。
明明是九王妃卻在他面前盯著別的男人面露深情,這不是堂堂的給他戴綠帽子麼。
就沖這一點,也不會來救她。
她與帝清絕無關聯的,帝清絕為何要救她,她不過是一時新鮮的玩具。
「君無歡你還笑的出來!」君明玉狠指著無歡。
君德澤盯著無歡的目光更是森涼了些,「君無歡,你有何解釋!」
「要什麼解釋,要讓一個什麼都不知情的人解釋能說出什麼。不知有誰能教教我什麼樣的解釋才能月兌了硬扣來的屎帽子。」
這硬是往是要把髒水往她身上扣,她說個兩句話就有人能信了?
無歡粗俗的話讓君德澤皺起了眉頭。
君明玉更是吼道,「粗俗不堪!上回你和大皇子公然在相府里交談,外面已是傳起流言了,現而你又與他私下勾結,你簡直不知檢點!」
西門蓮拉了拉君明玉,微有些責怪,「明玉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再怎麼說也是君家的人。」
君家的人,丟的面子都是君家的面子。
君德澤頓時臉黑了一片,狠瞪著無歡,「君無歡,你可知你將要受什麼樣的罰!」
「不知。」她到要看看他會怎麼說。
「殺身之禍!」
花千顏一听大驚,連忙將無歡護著,「女兒是我的誰都不能殺她!」
君明玉,西門蓮一幅看好戲的涼涼姿態。
君無歡,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花千顏淚眼婆娑,卻很是倔強。
君德澤輕嘆了口氣,即而嚴厲的大拍桌面,「本相可以放她一條生路,可死命可免,活命難饒!鞭打三十大板後逐出丞相府,此後再不姓君!」
花千顏淚水流下,自責的瞧著無歡。娘沒用,只是幫你到這。
無歡瞧著花千顏的淚水,心中動了動。
似乎這次是玩的太過份了。
西門蓮心中暗爽。
花千顏,十九年前她可以當著面將孩子抱走,十九年後她即然可以當著面將君無歡趕出丞相府!
無歡剛要說話安慰花千顏,余光瞄見君明玉捧著一個大盆,而後迅速的一盆水全潑向她們。
無歡連忙將花千顏推到柳月身旁,自己卻沒有逃月兌。
一盆水生生的全潑到無歡。
君明玉陰冷一笑,帶著得意,「君無歡,你猶如潑出的這水,此後和丞相府再無瓜葛!」
潑出去的水,便再也收不回來。
「歡兒。」花千顏憂心的沒叫喊著,將想走近卻被她叫住。
「別過來。」
她一身**的,地上都是水漬,好不容易推開了花夫人可別再弄濕了。
失算,真是失算。
萬萬沒有料到君明玉還會有此招。
偏偏那麼湊巧的是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涼,一受涼骨頭會疼痛。
而君明玉一盆水全招呼到她的身上了。
此時她已是面色發青,唇色隱隱有些黑,緊咬著下唇在忍著,忍受著似像被螞蟻啃嚼骨頭的疼痛。
上一次救君明玉已是將病情引發出來,這一次更是加倍的疼。
「來人啊!」君德澤不管君無歡的神色,讓人請出板子。
「是!」僕人請出板子。
君明玉朝著他使了個眼色,僕人會意。
君無歡,你可要好好勞記賜的這三十大板,最好記一生一世!
花千顏固然不願意,可是君德澤下令將花千顏困在原地不讓動,花千顏焦急的淚流滿面,「歡兒。」
僕人朝著她走近,陰鷙的舉起板子。
啪!
僕人的板子還沒有打下,反被無歡一巴掌拍出半米遠。
無歡站在原地冷笑,「誰說我願意受罰了!」
君德澤氣胸腔積火,咆哮怒火,「反了天了!本相不信就懲戒不了你!來人!把這逆子給本相拿下!」
幾個高手侍衛一呼而上,無歡受涼骨骼生痛,一時還未來得及反抗被拿下扣在長椅上。
無歡掙扎卻被侍衛按的死死的。
僕人抹了把嘴角的血,目露狠光。
啪!
痛!
真痛!
不是板子一襲之間拍下來的疼痛,而是針刺入肉里的疼痛!
這板子上瓖了細針!
「歡兒!」花千顏瞧著她痛楚的樣子焦急不已卻被侍衛攔著死死的不讓上前一步。
無歡艱難的抬起眼,君明玉正對著她陰陰冷笑。
君明玉!這一筆帳她記下了!終有一天她雙倍奉還!
啪!
第二板子更重,無歡青筋爆露,要不是因為衣服穿的厚實,恐怕都要刺入骨髓,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靠!
無歡死死的壓抑著痛楚,爆了粗口。
這帳她定要一筆不差的要回來!
無歡憤恨的緊閉著雙眼,等著第三板子落下。
只是……
「九王爺到!」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僕人第三板子打下之時,便讓門外的叫喊聲讓他生生的停下了。
听到帝清絕來的消息,無歡稍感意外,但也只是挑了挑眉頭,沒有多大情緒,而心中鎮定了。
柳月震驚了,瞪大了眸子。
王爺他不是不來的嗎!
君明玉听見帝清絕到來,瞳孔里滿是意外。
僕人下意識的尋求君明玉。
無歡抬起臉,笑,「我還在等著你的板子呢。」那笑,似嘲似諷。
君明玉胸膛悶氣,目光一陰讓那僕人再打。
好你個君無歡,竟然搬出九王爺這個救兵!可如今已經是證據確鑿,又是爹爹讓打的這板子,有何可怕!
僕了會意,舉起板子欲要再打!
「九王爺吉祥!」
門外的聲音似在提醒著他九王爺越走越近了,他愣了手。
一微愣的時間,再想打卻已是來不及了。
大堂門檻上出現一只繡著金絲的長靴,帝清絕邁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震風。
帝清絕淡淡一掃,無視高台上的君德澤,目光定在無歡的身上,見她**被按扣在長椅的模樣,漆黑的眸子縮了縮。
君德澤首先回過神,「九王爺您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帝清絕冷哼,「再不來恐怕本王的娘子就得命葬你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