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晉陽果然早早的就開車到了許邵軒的公寓門口,也不管夏晚醒了沒有,就使勁的按門鈴。
夏晚蓬頭垢面的去開門,白晉陽進門瞥了她一眼,心中再次感嘆許邵軒對她肯定是真愛,她這麼邋遢的人都能接受,可見許邵軒的潔癖在這個女人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
他現在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覺得可悲。
他拿出一沓子材料放在了桌子上,萬幸的發現夏晚最起碼還把昨天吃飯的碗筷給收拾了,不然讓許邵軒看見,肯定分分鐘發飆。
「你的新身份,歸國華僑,商學政治雙料博士,年齡二十,擅長英文,法文,喜歡中式料理,因為熱愛祖國,懷揣著對祖國的熱愛回到了這片土地。你的生平經歷也已經寫在這里,你和孟建中的合作關系還在繼續,楊銘還會成為你的經理人。你現在的名字叫依薇特•朱麗葉。」
白晉陽丟過來的材料有厚厚的一沓子,從小時候的照片到現在的畢業照,畢業證書,一應俱全。
她現在已經月兌離了國籍,開始走國際路線了。
夏晚除了呵呵已經想不起來第二次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了。
雙料博士?這是分分鐘就能拆穿的事情好嗎?她自己連大學都沒上就滾出來混娛樂圈了,就算上輩子見多識廣,這輩子突然變得這麼高大上也不行的好嗎?
白晉陽見她遲疑,笑道︰「邵軒還給你安排了一個閃閃發光的身份,珠寶大王的獨生千金,身價幾億,現在回國在娛樂圈就只是玩票性質的。他可真敢吹……」
「他不止敢吹,腦回路也不一樣。」
夏晚忍不住也吐槽了一句,白晉陽贊許的點頭,表示英雄所見略同。
「從現在開始,你就正式成為了貴族千金了,再出門像是你這樣的衣服就不能穿出去了,時裝必須走精致路線。我拉來了孟征的贊助,你正好給他免費做宣傳。」
白晉陽話音未落,門鈴就響了,孟征帶著三四個人呼呼啦啦的搬來了好幾個箱子。
搬運工看見夏晚睡眼朦朧卻依舊美艷無雙的樣子,都還愣了一下。孟征趕緊把人弄走。
「以後你的衣服,珠寶全部由孟征提供,但是你也不能再穿著其他品牌的衣服出席活動。這叫什麼啊,孟征你說,我忘了。」
白晉陽看起來是火氣已經散了,這會兒說話也不帶刺了。
孟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無所謂的事兒,你別跟夏晚計較了,夏晚,你先去洗臉吧,我們一會兒去射擊場。」
夏晚點頭之後離開了。
兩個人坐在房間里面,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視。
今天的早間新聞,肯定是要有好戲看的。
果不其然,才打開沒兩分鐘,電視上就已經開始播報之前對夏晚父親下毒手的那個處長了。新聞一幕一幕的曝光了處長之前涉嫌的案子,最後給了這個處長一個特寫。
這事兒辦的還算效率,他們和許邵軒不是一個單位,不知道這種事情到底怎麼樣才算是處理的干干淨淨,但是現在至少可以看出來,許邵軒已經動手了。
新聞上還播報了昨天發生的血案,夏晚的名字已經印在了新聞稿上。
隨後鏡頭就切到了夏晚父母所在的醫院。
記者們圍著夏晚的母親,李黛鳳自始至終眼淚都沒干過,她一聲一聲的控訴著之前對他們施施惡行的人。對夏晚的離去更是傷心的難以自制。
夏晚就應該當個演員的,這表演的基因真的是太強大了。
一早上的新聞都在圍繞著b市打轉,說這件事兒已經驚動了上面,上面已經建立了徹查小組。
街上到處都是舉著橫幅說要討還公道的人,大家都在控訴著這麼多日子所遭受的壓迫。
老百姓其實心里明白的很,誰是清官,誰在作惡,他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們不說,只是因為知道這冤情無處可說,等到了有人給他們撐腰的時候,老百姓也能一擁而上,為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主持公道。
他們從小在大院兒長大,父輩人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們能得罪當官的,能得罪經商的,可不能辜負的就是自己周圍的百姓,做人的良心。
現在這會兒就看出來了這話的威力,那個姓楊的,這會兒估計已經焦頭爛額了。
「最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夏晚這會兒也已經梳洗打扮了,收拾好了。
她這長相艷麗,可帶著一股子清純的味道,化了妝可魅惑可妖嬈,不化妝就是清秀佳人一些。
她穿了最簡單的白襯衣和牛仔褲,腳上蹬了一雙休閑鞋,長發隨意的扎在了腦後。整個人清純如同一個剛出校園的大學生。
就這打扮,誰能相信這個女人已經在娛樂圈混了三四年了?
白晉陽這會兒也多多少少能感覺出來許邵軒對夏晚這個女人為什麼動心了,就是換成他,估計也能動上三分心思。
「那要看邵軒的意思。行了,走吧。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可別出錯了。」
孟征對她的打扮也還算滿意,夏晚什麼話都不說,眼楮直盯盯的看著電視屏幕上滾動播出的新聞。
她悄悄的握緊了拳頭,看著電視上自己媽媽的哭像,默默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她以父母的傷心為代價來實現她身為棋子的作用,往後,這種任人擺布的命運,她必須一步一步月兌離。
「夏晚?怎麼了?」
孟征回眸就瞧見她陰沉的眼神,她猛然回頭,已經松開了緊握的雙手。
「沒事,走吧!」
此時的許邵軒並不知道,這一次無心的計劃,讓他在夏晚的心門之外徘徊了許久許久,等到他想伸手去敲開門的時候,她卻一直因為他曾近的殘忍,將他拒之門外。
許邵軒為了突出自己對弟弟的寵愛,親自陪床。
這幾天辦公的地點就一直都在許堯軒的病床前,早上七點準時就去敲門,晚上十點準時離開。
許堯軒到這會兒都已經看不出來他這個大哥到底是真的心疼他還是為了監視他。
兩個人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相對無語,許邵軒自己一直在啪啪啪的打字,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現在b市是滿城風雨,許堯軒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很,他害怕自己的事情被許邵軒調查清楚,更害怕許邵軒知道這一次所謂的英雄事跡,根本就是他自己編的。
許邵軒在他身邊的時候一般都會讓他看看書,或者睡覺休息,電視電腦都沒是被嚴令禁止的,所以一連好幾天,許堯軒都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外面現在風聲很緊。
這幾天姓耿的也沒給他打電話之類的,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暗地里把姓耿的電話給拉進了黑名單。準備等到自己出院自由了以後再去想他再去和姓耿的聯系。
他知道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是今天出去溜達的時候听見外面的病人之間在討論,才知道夏晚在好幾天之前就跳樓自殺,據說還是被冤枉的。
一路上他都忍著沒敢問,等到了房間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了一句。
「大哥,那個夏晚是不是已經死了?警察局門口的那個人,是不是夏晚阿?我看了新聞,可總覺得有點怪啊,夏晚那脾氣怎麼可能會自殺?」
許邵軒從電腦屏幕前面抬頭溫和的看了許堯軒一眼,微笑道︰「這事兒我也不清楚,不過大概是覺得自己罪有應得吧,前幾天外面鬧的挺厲害的,這幾天倒是好了。她怎麼死的不重要,你沒事兒就行了。」
許堯軒總覺得這話里面像是還有別意思,可許堯軒這會兒也說不出來到底他那點不對。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表現一如既往的關心愛護。
什麼都對,可為什麼他覺得有股子汗毛豎起來的感覺呢?
許邵軒對他永遠都是溫和的,當年他剛到家里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一段時間,隨後他就發現自己這個大哥對自己好得不像話,他也懷疑過,可這麼多年他都是這樣,許堯軒早就不知道懷疑了,反倒是越來越得寸進尺。
許邵軒對他所有的過錯都是包容的,這也就讓許堯軒現在變得越來越放d ng不羈。
「我有文件要處理,你自己玩一會兒,晚上爸媽可能會過來,你別跟爸爸吵架,他年紀大了,心髒就不好了,知道嗎?」
許邵軒看見電腦上出現了文件傳輸之後,就站了起來,單手拎著電腦準備出門,到了門口還不忘交代許堯軒。
許堯軒瞄了一眼他正在傳輸的文件,被他巧妙的躲了過去了。
「知道了,哥。」
得到了許堯軒的承諾,許邵軒才滿意的笑了笑,走出了門。
電腦上的文件已經全部傳輸完畢,還送過來四個字,準備收網。
許邵軒回頭看了許堯軒的病房一眼,冷笑出聲,將受傷的電腦遞給警衛員之後,闊步離開病房,走到了許堯軒絕對不可能听到的位置,直接下令道︰「尚福居166號,帶人直接過去搜,如果誰敢違抗,怎麼處理讓白大少自己斟酌,去吧。」
身後的人轉身大步離開。
許邵軒望著下面的人潮,露出了來到b市第一抹愉悅的笑容。
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耿思韶,他們可以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