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再多說下去,對兩家人都未必是好。
許邵軒雖然不曾明確的說不喜歡白羽,從進門開始就已經表現的很清楚,自己對與白羽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倒是對于身邊的這個小女人是十分的喜歡。
酒菜上滿,眾人就開吃。
或許是習慣于食不語,整個餐桌上寂靜的只能听見筷子偶爾踫觸到盤子的聲音。
許邵軒吃的極少,大部分時間都在給夏晚夾菜儼。
這行動在白晉陽看來,已經是習以為常,落在了其他白家人的眼中,就變了味道。
幾次三番,白羽就擱下筷子,氣嘟嘟的坐在了哪里,盯著兩個人稔。
白老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許沒規矩,白羽強忍著自己的不舒坦,又吃了兩口,最後實在受不了。
「你們這是秀恩愛給誰看啊?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啊,何必帶這麼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來羞辱我?許邵軒,你虛偽。」
白羽憤怒的吼了一聲,扔下餐具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眾人一片嘩然,就是白老爺,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就這麼直截了當的罵許邵軒,更別說他身後的小輩。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許邵軒的身上,等著許邵軒開口說話。
許邵軒望著夏晚,心中想著這個不三不四對夏晚的打擊,到底會有多大?
夏晚早已經跑神,一雙眸子就看著她離席的背影,突然感覺一陣暢快。
曾經,她多麼趾高氣昂的站在電視機的屏幕上,對她口誅筆伐,小三,賤人,不得好死,這話從這個名媛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別提是多諷刺。
她毀了她的一生,將她推入了死亡的深淵。
這輩子,風水輪流轉,現在她有恃無恐,而她卻已經受傷崩潰了,這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舒服。
她沒有抬眸,沒有表現的太過得意,甚至連笑容都沒表現在臉上。
內心的激動,卻早已經將她包圍,讓她有點飄飄然。
這是夏晚第一次嘗到報復的滋味,也是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意識到,許邵軒並不僅僅是一個大樹那麼簡單。
「真是不好意思,讓邵軒看笑話了,邵軒你也別介意,小姑娘沒長大,說話不知道輕重。老四媳婦,你去看看你閨女,別出了什麼事兒。」
白老爺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語氣平淡的吩咐別人去找人,自己說了一聲累了,就上樓休息去了。
白老爺一走,許邵軒也不能留下。
帶著蘇陌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這一頓飯,不歡而散。
夏晚直到坐上車,被許邵軒攬入懷中,輕吻了一下額頭,才回神。
她抬眸望著許邵軒,有些納悶這個時候他這麼深情是做什麼?
許邵軒卻將這納悶的看成了委屈,低聲道︰「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那白羽說話越來越沒規矩了,你也別生氣了,跟那麼個半大的姑娘生氣,不值得。」
夏晚一听這話就知道了許邵軒這是內疚呢!
她順水推舟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抽泣了一下,卻不開口說話。
「還真委屈了?」
許邵軒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听不出來是心疼還是戲謔。
夏晚立馬從他身邊坐起來,躲在了一邊,不靠近他,許邵軒拉她她也不吭聲。
許邵軒苦笑了一下,心想著等到回家再說。
小趙在前面開車,力求目不斜視,心無雜念,到底還是當了兩個人的電燈泡,許邵軒好些話也不好意思當著外面人的說,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到家之後,兩個人各自洗漱之後,許邵軒才把夏晚拉到了客廳。
夏晚擦著濕噠噠的頭,靠在沙上。
許邵軒望著她,有些失神。
夏晚的美,是顯而易見的。許邵軒自持閱人無數,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在他看過的那麼多女人之中,是最上乘的長相,只要她不作怪,她足夠讓任何男人傾心。
惜,她就是不安分,腦子里面不知道總在想著什麼,時時刻刻都在挑戰著他的極限。
如果她乖一點,再聰明一點,現在兩個人只怕會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啊?」
夏晚拿著吹風機呼呼的吹著,眸子不經意的瞥了許邵軒一眼,許邵軒失笑,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靠在沙上看著她。
夏晚在他的注視下,也有些不自在,索性放下吹風機,正色的看著許邵軒,問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歡白羽?」
「何以見得?」
許邵軒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問。
兩個人現在這樣心平氣和,讓夏晚都開始覺得下午那一場爭執只是夢一場了。
「你我之間根本不必要糾纏這些虛無的東西吧?你要是不喜歡那女孩,我到時有一個辦法以讓你擺月兌她,你要是喜歡,那就當我現在說的話都是放屁,我立馬滾去睡覺,再也跟你多說一句話。」
夏晚這人在娛圈混了那麼多年,該有的圓滑都學會了,在許邵軒面前,她並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是在她非常迫切的想要實行那個計劃的時候。
許邵軒對她的熱情還有點意外,除了對夏晨他們她有點耐心以外,他還真沒見過她對別的事情感興趣。
「我睡覺去了。」夏晚看見他遲遲不開口,轉身就想離開。
許邵軒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就落入了他的懷抱。
「坐好。」
許邵軒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夏晚坐上來,夏晚錯愕的張大嘴巴,完全搞不懂他們現在怎麼需要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下午不還是劍拔弩張的嗎?不是說好的只是合作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這種類似于皇上恩寵的表情怎麼能輕易的出現在許邵軒的臉上?
她輕輕的覆上他的額頭,試了一**溫,還沒開口說話就直接被許邵軒攔腰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有什麼疑問嗎?」
許邵軒微微挑起眉毛,帶著挑釁問了一句。
夏晚呵呵呵了三聲,愣是沒敢把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疑問,她的疑問大了去了好嗎?
這種情侶的動作怎麼以出現在他們之間?許邵軒是不是燒壞腦子了?是不是吃錯藥了?神經病不正常是要吃藥的啊?
夏晚很想表現的自己無所謂,事實上她渾身上下都僵硬了,被許邵軒拉著的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里。
「說說你的計劃。」
許邵軒完全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放開她的雙手,雙手攬住她的腰身,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見她備受驚嚇的表情,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會習慣于把這些驚訝理解成為,受寵若驚。
兩個人相依偎的感覺比許邵軒想象中的更美好,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透過鼻尖傳來,讓他有了片刻的安定。
對于眼前這個女人,他還不清楚想要的是什麼。不過他有的是時間,只要她留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清楚對她到底是愛,還是一時興趣。
許邵軒一點都不著急,他等著夏晚慢慢回神。
夏晚震驚許久,清醒之後看見許邵軒更興致盎然的看著自己,更是覺得尷尬。
她坐立不安,道︰「我覺得,這樣談話的氣氛有點怪,你先放開我。」
「我覺得剛剛好,我以抱到你適應為止。」
許邵軒這會兒真的沒有別的心思,最多的就是戲弄。
看著夏晚難堪,是他現在很喜歡做的事情。
夏晚扭了一下,看見許邵軒並不是在開玩笑,她才勉為其難的坐好,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你沒現白羽和許堯軒才是最相配的嗎?兩個人年紀相當,身份也差不多,他又很會討女孩子開心,白羽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只要假以時日,還有許堯軒拿不下的人嗎?」
夏晚提起許堯軒,許邵軒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她說著話只是試探,許邵軒如果不同意,那她就自己動手,反正白羽嫁給許堯軒,她是一定要撮合的。
「繼續說。」
許邵軒的話讓夏晚還有些吃驚,看見他不反對,她也來了興致,繼續道︰「他們兩個結合,一來是緩和你和白家的關系,二來又解決了你自己的麻煩,三來,也有人替你鞭策許堯軒,督促他上進。而且他們兩個恐怕根本不用你怎麼撮合,你只要把白羽的身份告訴給你弟弟,這事兒基本就成了。一舉數得,你何而不為?」
此話一出,許邵軒看夏晚的眼神都變了。
夏晚害怕他看出來什麼,有些心虛的別開眼楮,不去看他。
許邵軒微微一笑,將她放開,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我還有個弟弟,成了,這事兒要是朕如你所說,我記你一功。」
他說完就快速的跑到了書房,臨進門之前還對夏晚拋了一個媚眼。
夏晚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許邵軒露出這麼活潑的一面。
在她面前,許邵軒或沉穩,或冷酷,或傲嬌,或囂張,卻從未有過這樣輕快的樣子。
只這一個眼神,夏晚對許邵軒的心防就放下來了不少,她慢慢的走近這個男人,也開始現這個男人的種種好處,他也只是一個尋常人,不是高不攀的。
或許,兩個人真的能不那麼針鋒相對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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