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開,雅間內所有人就顯得狼狽不抗,匆忙穿上的衣服怎麼都遮擋不住曾經生的事情。
幾個男人背對著白二少,收拾妥當之後才敢走到白二少跟前。
白二少不說話,這房間里面自然沒人敢說話。
一直囂張的導演在看見白二少的時候也蔫了,萎靡不振的躲在趙總的身後尋求庇護。
白二少漫不經心的抽著雪茄,將房間里面的人全都打量了一遍,唇角露出了略帶陰沉的笑容儼。
「傷的厲害嗎?」
這話一問出來,大家就都知道這白二少來這里的目的了稔。
縱使他看起來完全不經意,目的卻還是那邊被打的兩個人。
孟建中看見了兩個人一眼,見臉上沒傷口,就看了看兩個人的手臂。
都是在娛圈混著的人,對于這種打人不打臉的招數是見得多了,內里到底傷到沒傷到,誰能說的清楚?更何況現在這兩個人看著也不清醒,一個個都是軟趴趴的,檢查傷口之前恐怕還要先看看是不是吃了什麼藥了。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是孟建中需要多言的了,有些話,在這多人面前說,的確不方便。
夏晚此時也已經看清楚來了來人,那陰沉的隨時都能與人械斗的樣子,夏晚除了白二少,就沒在別人身上看見過。
「小趙,你先人帶走吧?都迷糊了。」
白二少沖著外面喊了一聲,司機小趙就匆匆忙忙的來了,一看夏晚一身狼狽,臉色當場就變了。
王秘書看見小趙,那臉色更是千變萬化。
小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沒開口說什麼,直接走到了夏晚的面前。
夏晚看見熟悉的人,一下子就放松了神經,撥開了楊銘的手,對著小趙傻笑起來。
小趙看見這傻笑心里更是沉甸甸的,什麼時候這小祖宗對自己有過好臉色了?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許邵軒的狗腿子,說話做事對他都沒什麼好感的,這會兒笑得這麼傻,估計是讓這幫子人給灌多了。
「你能走路不?要不我背你吧?」
小趙看她一搖三晃的樣子就覺得揪心。殊不知這句話帶給王秘書的是多大的震撼。
他情不自禁的模了模自己的手,剛才就是這只手伸到了夏晚的肩膀上。
許邵軒之前在b市的所作所為是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大家伙現在誰都不想犯在他手上,現在自己等于直沖槍口狂奔啊!
他的腦子到底是有多不清醒?
夏晚拉著李瑾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趴在小趙身上了,小趙這個汗啊!
「我要和他,一起走,你,背著他,我,我自己走。」
夏晚自己搖晃得厲害,還非要拖著李瑾,這會兒拖的李瑾也難受了起來,伸手扶著桌子不住的惡心,額頭上都冒出來了好些汗。
白二少斜眼看了兩個人一眼,眉頭微微聚攏,對于兩個人神志不清的人,他現在想做的就是直接打暈帶走,那那麼多廢話?
他敢,小趙不敢啊。
小趙無助的看著夏晚,又看了看白二少,最後百般無奈的道︰「李先生肯定有人照顧,你先跟我走,這兒人這麼多,你……」
「不要,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下。我絕對,不會拋下他,你們,誰都別想把,把我們分開。」
夏晚這會兒唯一惦記的事兒就是務必把李瑾帶出去,小趙來了,那這群色痞子肯定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他們肯定會對李瑾不懷好意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點道理,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李瑾听見她這話,又看了看兩個人緊握著的手,只覺得溫暖,像是有一道光突然之間就將他整個生命都照亮了。
「你先走,我沒事……」
李瑾看了一眼白二少,白二少此時臉色已經鐵青了。
夏晚冷哼一聲,搖搖頭。
明明自己都已經熬不住了,卻從始至終都記得,李瑾一定不能留下。
雅間的門又一次被重力推開,許邵軒黑著臉站在門口,盯著兩個人的緊握著的雙手,更是氣不打一起來。
此情此景,在許邵軒的眼里,無異于情人對望,生死相托。
他的腦子里面能鬧不出一系列的情節。
兩個人是如何相處的,是如何勾搭的,甚至是如何滾床單的,當然最後一個隨即就被自己否認了。
前兩天夏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清楚那是夏晚的第一次。
對此,他還是覺得很欣慰的。
兩個人現在說的話,著實是讓他听不下去了。
都是什麼玩意?什麼你不走我也不走?演電視嗎?依依不舍的?
這里的人太多,許邵軒本來還打算不出面的,現在好,生生的被逼出來了。
他上輩子一定欠這個死丫頭的。
「許邵軒,你來了?」
那一聲巨響,將周圍的人都鎮住了,夏晚扭臉看見他來了,當場就松開了李瑾的手,步履闌珊的朝著他走過去。
這一舉動,瞬間暖了許邵軒的心。
李瑾也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
許邵軒與坐著的白二少相比,更多了一分陽光,靈動。他就是活生生的人,而白二少,更像是行尸走肉。
許邵軒的眸子里面有太多的情緒,其中有一項,就是對夏晚的疼惜。
即便是憤怒,那感情,都是藏不住的。
許邵軒趕緊過來拉住她,她索性靠在他的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讓好些人都愣住了。
「每次你都是馬後炮,你怎麼不讓我死在這?你看看,他們都打我了,這里,還有這里,還有背上,腿上也有。你每次都這麼慢,下次我一定會被打死。許邵軒,你不是人,沒良心。我恨死你了。」
夏晚喝醉之後就會性情大變,這是許邵軒之前就看出來的。
相比于她清醒的時候那種要死要活的性格,他更喜歡現在這個類似于神經病的她。
她說著就抬起腳給他看自己的傷口,結果一個後仰就差點翻過去。許邵軒趕緊抱住她。她還委屈了,眼淚嘩嘩的往下落,鼻涕眼淚一起抹到了他的襯衣上。
「許邵軒你不是人!」夏晚像個孩子一樣趴在他的肩膀,絮絮叨叨的說著︰「你看你給我介紹的什麼戲,上一次被那個丑女人欺負,現在又被這個色痞子欺負,他,就是他,他還模我。還灌我喝酒。你還說讓我相信你,相信你,我早死了。」
夏晚越說越傷心,許邵軒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抬眸看了一眼她指著的人,看見是趙秘書,還愣了一下。
他眯著眼楮看著他,王秘書趕緊開口解釋道︰「我來這里是出差。今天只是……」
「那就把你出差的收獲寫一份報告給我,明天我就要看,順便寫上你經過誰的批準出的什麼差,怎麼你在我的部分出差,我都不知道?至于你強行灌醉她這件事兒,等咱們的公事解決了,咱們再來仔細說說。」
許邵軒這話說的不嚇人在趙秘書听來,無異于晴天霹靂。
許邵軒是秘書長,他是秘書,這是頂頭上司,現在被捉了……
他急于想解釋,許邵軒已經把眼神收了回去。
「咱們先回去,給你給你看看傷,等明天咱們再來收拾他們,好不好?」
許邵軒難得溫柔,夏晚嘟著嘴,反問了一句︰「他們會跑嗎?」
「不會,白二少看著呢,他們就是插翅,也逃不了。」
許邵軒這話就已經有了警告的意思。
夏晚看了看白二少,又轉身想要拉住李瑾的手,被許邵軒從中間攔住了。
「這位先生有人照顧,你就別添亂了。」
「是嗎?」夏晚似乎還不相信,眨巴這一雙無辜的大眼,盯著許邵軒,許邵軒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夏晚才放心。
「抱著,腿好疼。」
夏晚張開雙臂,一點都不含蓄。
許邵軒跟抱孩子似的將她整個抱在懷里,她才安生。對著李瑾眨巴眨巴眼楮,跟許邵軒離開了。
許邵軒一走,眾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白二少的身上,白二少掐滅雪茄,站了起來。
掃了一眼有些站不穩的李瑾,擺擺手示意身邊的人去背著他,這也準備出門了。
一見他出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到了門口,他卻又吐痰停住了腳步。
「這酒店外面都是我的人,刀槍無眼的,你們誰都注意這點,別到時候槍走火了,你們又怨我沒提醒。明天上午,不,還是下午吧,下午五點,還在這里,我等著各位的大駕光臨。對了,你們能不太了解,我這人,不喜歡遲到,一分鐘,都不行。」
白二少冷笑一聲,走出了房門。
所有的人在這一瞬間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到了誰。
周圍幾個投資商沒有對夏晚和李瑾動手的都是慶幸的要死,誰會想到這兩個新人背後站著的居然是這麼兩座大神?
至于導演他們三個,現在就已經在思考到底是要如何才能將這件事兒敷衍過去了。
別人他們或許不清楚,但是許邵軒和白二少,哪一個單獨拎出來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人,更別說是一起了。
這一面唯一興奮的,恐怕就是一直站在門外看著事展的蘇浩,今天這一場戲,對于蘇而言,那收獲,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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