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白琉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個資料袋,狠狠地摔倒她的面前︰「齊小然,你自己打開,看看什麼叫自己扇自己的臉!」
資料袋里,是整容醫院里面簽署的各種同意書。
右上角的小照片上,沒見過面的瘦弱女孩兒青澀地笑著。
白琉張狂地笑著說︰「齊小然,這是你十八歲那年做整容手術的照片,怎麼,你應該還認得吧?」
「栽贓人都不知道用點高明的手段麼?」齊小然不慌不忙地從包包里掏出錢包,把身份證放在桌子上。
身份證上的女孩兒臉圓乎乎的,大眼楮里閃爍的光華雖被掩去,但依舊耀眼逼人。
齊小然自信滿滿地說︰「我的臉從小到大都沒瘦過,所以你就算真的要栽贓陷害也得愛崗敬業地找個胖妹子啊!」
白琉不屑地說︰「我怎麼知道身份證不是你整容後拍的?」
「上面有時間你看不出來?」齊小然把身份證上的日期和手術單上的日期擺在一起,給周圍的人看︰「這樣,還需要我解釋嗎?」
「齊小然,你欺人太甚!」白琉說著,眼中豆大的淚水又滑落下來︰「你搶我的男朋友,還當眾侮辱我!」
侮辱?
她記得她沒有說特別尖銳的話啊,那白琉為什麼要那樣說呢?
齊小然不恥下問︰「你告訴我,我怎麼侮辱你了?」
白琉像是被齊小然刺激到,眼淚止不住地嘩嘩嘩地往下滴︰「你搶我男朋友,我不過是說你兩句撒撒氣,你就各種頂嘴!不知道讓我罵罵,放松放松麼!」
這他媽又是什麼神邏輯!
她頂嘴了麼?
沒有!
她不過是用最普通的語氣陳述了事實而已,怎麼到了白琉的嘴里就變成頂嘴了?齊小然表示很理解不了白琉的思想︰「我不想跟你胡攪蠻纏,白琉,你捫心自問,如果我不闡述事實,你會怎麼說我?」
「啪!」
硬漢的巴掌快速而精準地甩在齊小然的臉上,生生地把齊小然打得偏著頭,踉蹌著走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他站在白琉的身旁,宛若堡壘︰「白琉說的話都是對的,你不能反駁。」
齊小然瞬間爆炸,狠狠地壓住身體里的市井氣,才沒讓自己雙手叉腰,指著他們學習潑婦罵街,大眼楮里的笑意殘忍而又暴躁,她輕輕地問︰「你們家白琉說我整容,我還不能反駁?」
硬漢粗著嗓子說︰「當然。」
齊小然循循善誘地引導︰「那她說我勾引她的男朋友,也必須要承認?」
硬漢真誠地點頭︰「嗯。」
「啪!」
齊小然揉著抽硬漢的臉,抽得發疼的手,笑嘻嘻地說︰「既然你不能明辨是非,那我也不能讓我自己挨得這麼委屈不是?給你巴掌當是扯平,倘若你在動手打我,我也不介意當個潑婦跟你拼。反正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真打起來他們笑話的未必是我。」
硬漢捂著臉,口齒不清地說︰「你,你個潑婦!」
「潑婦?」齊小然抓住程浩東的手,程浩東配合地攬住她的腰,她滿足地瞥了白琉一眼,輕輕地說︰「別忘了,是你先動的手。如果後動手的我是潑婦,那你是什麼?潑皮無賴?嘖嘖,說實話,這四個字特別適合你。」
程浩東領著齊小然,在眾人的注視中,只留下瀟灑的背影。
酒店二十六樓的總統套房,呈扇形,弧面環窗。
窗戶外有著一米寬的陽台,陽台邊緣,是堅固的鐵柵欄。
站在陽台上,你能看到波瀾壯闊地向你逼近的海浪,有時,也會讓人產生即將被奔涌而來的潮水淹沒的恐懼。
房門被打開。
齊小然摔在沙發里,舒適地出口長氣︰「每天都有大驚喜,嘿嘿,生活好刺激!」
「對不起。」程浩東坐在她的旁邊,眸光低垂,微微地撇著齊小然,低沉沙啞卻平穩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歉疚︰「咱們換個地方旅游吧。」
齊小然立馬坐起來︰「換地方干嘛啊?咱們在這兒玩的不是挺好麼?」
程浩東說︰「我不想看到你被她欺負。」
「她又沒欺負到我。」齊小然抓住程浩然的胳膊躍躍欲試︰「這附近有公交麼?要不,咱們明天坐公交吧?听說坐著車看海特別美,要不要試試?」
程浩東看她期待的表情,不忍拒絕就點頭答應。
于是兩個人沒羞沒躁地在套房里玩到精疲力盡才埋頭睡下,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齊小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陽光,撇了撇嘴翻過身趴在被子上繼續睡,白皙皮膚上頓時暴露在空氣中,慘烈的吻痕也讓人不禁臉紅。
程浩東戳戳齊小然的頭問︰「小然,今天還出不出去?」
「去!必須去!」齊小然嘟囔著回答,不情願地面朝著天花板,拍拍光潔的肚子,刷地坐起來睜開眼楮,精神奕奕地說︰「咱們去吃路邊攤吧!」
程浩東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陪她玩,也就沒拒絕她︰「好。」
瀝青柏油馬路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燙。
齊小然和程浩東站在路邊,等到公交車後,齊小然就拉著程浩東的手腕跳上到公交車上。
程浩東用身體擋住齊小然,齊小然就安安分分地看著遠處的海浪。
其實,齊小然最喜歡的不是站在海邊,踢著浪花嘻嘻哈哈地大笑,而是這樣安靜地站在公交車上,望著奔涌過來仿佛隨時會沖倒車子的浪花,靜靜地感慨,任由思緒放空接受著自然給的震撼。
他們沒有固定的去處,只知道跟著公交車往前走。
兩邊稀少的建築物,逐漸變多,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喧鬧的市區。
齊小然望著看不懂的招牌,抓住程浩東的胳膊興奮地說︰「走吧!」
異國城市,市區里充斥著各種听不懂的交談聲和不同的元素,踩滑板的金發少年,背後跟著大群的正太蘿莉,胖胖的身體讓人忍俊不禁。
流浪者在街頭表演,衣著落拓,精神卻毫不貧瘠,臉上掛著享受的微笑,仿佛他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齊小然順著馬路走,兩旁高song入雲的西式建築帶來的震撼,遠遠不如這里的人物生活的態度帶給她的震撼強烈,就好像,世界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你很喜歡這里?」程浩東松垮垮地牽著她的手問。
齊小然偏頭,驚詫地反問︰「能看得出來?」
程浩東看著兩人的手松開,又牽到一起︰「嗯。」
人生起起落落,戀人分分合合,最後能陪著自己跌跌撞撞走完人生的,才最適合自己。
盡管,你第一個遇到的人可能搶佔先機地讓你體會到所有對她該有的感情,但是,和她相處你才能真正的發自內心地覺得愉快。興許她不會過多地刷存在感,永遠都安安靜靜的,可你的視線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齊小然停住,兩只眼楮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喂。」
程浩東說︰「喊老公。」
「老公。」齊小然喊了第一聲,感覺也沒什麼,就連著喊了兩三聲,然後拉著他的手說︰「咱們不是來吃路邊攤麼?」
程浩東頓了下說︰「對啊。」
齊小然蹦著晃他的胳膊,煩躁地咆哮︰「可是咱們逛了這麼久都還沒有發現路邊攤啊!」
在國外尋找路邊攤,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首先,你不熟悉地形,其次,你不知道街道的名稱。
兩個人為了尋找路邊攤,把附近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轉了個遍,最終累得筋疲力盡,只得找個特色餐館坐下歇息。
服務員流利地說著齊小然根本听不懂的話。
程浩東用流利的齊小然根本听不懂的語言,跟服務員交流。
齊小然撐著臉,委屈地盯著交流的兩個人,止不住地悔恨!
她當時腦子是怎麼想的啊,她為毛要答應程浩東要出國旅游啊!
出來逛街,說話全部听不懂不說,就連基本的招牌都看不懂!這樣吃喝交談基本上全看程浩東的,他想讓自己吃什麼,自己就必須吃!不然,就沒東西可以吃!
自己跟別人說話,他想怎麼翻譯就怎麼翻譯,反正她也不知道他翻譯的是什麼!
等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齊小然瞪著倆大眼楮湊到程浩東的面前問︰「剛才你和服務員說的是什麼?」
程浩東反問︰「想知道?」
齊小然拼命地點頭︰「特別想!」
程浩東神秘兮兮地說︰「回酒店在告訴你。」
「切,還保密。」話雖這麼說,齊小然現在已經開始期待回到酒店,學習新的語言了。
「白琉,這個男人是誰,不介紹介紹嗎?」身穿運動裝,陽光帥氣的男孩兒嫻熟地坐在她的旁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朝她拋了個並不算勾人的媚眼問︰「長得還不錯啊,你男朋友?」
「我不是白琉。」齊小然從容不迫地收回臉上的期待,取下搭在肩膀上的手說︰「而且,這位先生是我老公,請你注意點形象。」
陽光男奇怪地皺著眉頭,不開心地說︰「你怎麼可能不是白琉,快別裝了,再裝連朋友都做不成!」
齊小然說︰「不信你打電話問問。」
陽光男疑惑地掏出手機,打電話問白琉,得到否定的答案,掛了電話兩眼放光︰「你不是白琉,但又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兩個該不會是雙胞胎吧?那你們兩個有心理感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