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然回到家中,做了四盤菜,再次撥通程浩東的手機號,詢問程浩東︰「老公,你是回來吃,還是讓我送到公司里?」
他今天壓根就沒有去上班,所以,他應該會說他要回來吧?
齊小然把手機擺到旁邊,開著外音,等程浩東找理由拒絕自己。
「公司里的事已經處理完畢,所以我決定今天中午回去陪你。」程浩東的聲音里夾雜著一股听不清楚的情緒,略帶著傷感還壓抑著得心疼︰「開門吧,我在門口。」
嘖嘖!
不愧是在商場上混的,這個借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呢!齊小然假裝開心地跳到門口,給他開門,見到他的那一刻就猛地抱住他︰「老公,一上午沒見我好想你!」
程浩東同樣用力的抱住她說︰「齊小然,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你都要跟你的前女友復合了還跟我說這樣的話?不知道腳踏兩只船很可恥麼!齊小然微笑著抱住他的腰說︰「只要你不把我推開,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還沒有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傷疤全部還給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的離開你呢?
齊小然的臉貼在他的懷抱里,她怎麼能想到,這個她曾經迷戀不已的地方,竟然是屬于別人的!
「永遠不要忘了你說的這句話。」程浩東拍拍她的腰,把她從自己的懷里推開,走到茶幾旁邊問︰「小然,你看到這上面的文件袋了麼?」
齊小然微微地怔住,隨即心跳如擂,臉頰燙紅地說︰「我怕你有用,就放到臥室里的抽屜里面去了?話說那文件袋里面裝的是什麼啊?對你來說重要嗎?」
「不知道,是周瀚昨天給我的,我還打算今天帶到公司里面去看的!」程浩東走到臥室里,拿出那份文件,又走到客廳里繼續說︰「小然,對不起。」
那里面的信息,真的不是他調查的?
齊小然感覺自己死去的心好像瞬間活了回來,她半開玩笑地說︰「怎麼想到跟我說對不起了?你該不會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程浩東低著頭說︰「我今天上午不是去上班,而是去見白琉了。」
「啊?」程浩東為什麼會承認上午見了白琉?齊小然無語地撐著額頭,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劇情進展得有點快,快到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等等!
讓她好好地想想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程浩東真的不是知道了她和白琉的腎能夠配型,才故意接近她,目的就是讓自己把腎移給白琉的麼?
他不是能偽裝到現在,無論是誰都能夠欺騙麼?
可是他為什麼今天才剛撒謊,就連忙跟自己坦白了呢?
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還是這其實是他故意迷惑自己視線的偽裝?
「上午,白琉約我說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讓我別帶著你。」程浩東面上帶著不自然的愧疚,即使孤傲慣了,也有些不習慣在別人的面前說謊︰「她約我在水族館見面,跟我說她得了一種不能治的病,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就讓我吻她。」
程浩東的話跟齊小然在水族館里躲在暗處看到的基本吻合。
齊小然腦中的疑慮剎那間消失了大半,心里的雀躍讓她特別關注一個問題,她低著聲音試探著問︰「所以你就吻她了?」
程浩東慌忙解釋︰「沒有!我拒絕了很多次,她就告訴我說,如果不吻她,她就告訴你我出來跟她約會,我迫不得已!」
齊小然眯著眼楮問︰「就吻了?」
「能不能听我說完在評論?」程浩東被她問的突然間沒了興致,心中的愧疚也一哄而散,他淡淡地說︰「還沒吻上你就打電話給我,問我要吃什麼。掛了電話之後,我在看她感覺就像是在做對不起你的事,所以就找借口跟她道別,然後回來。」
他隨手打開文件袋,認真地看著里面的兩份文件說︰「周瀚讓我好好看看,就你們兩個的資料有什麼好看的?」
「我也不知道,他讓你看,就一定有讓你看的用意吧?」齊小然的腦袋現在亂成一團漿糊,這些文件是周瀚給程浩東的,而不是程浩東自己找的,意思就是程浩東沒有做任何得罪她的事,所有的傷害全是她自己幻想的?
這個結果讓齊小然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讓她被自己的幻想傷害的傷痕累累的心全部愈合。
她大膽地撐著臉望著程浩東的精致俊朗到完美的側臉,只覺得愛上程浩東,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選擇!
「喂,周瀚,你讓我看那份文件到底是什麼意思?」程浩東看完,壓低的眼瞼透漏著他與生俱來的冷漠,隨手把文件丟到一邊,直接打電話問周瀚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瀚說話前先打了個哈欠,好像沒有睡醒似地,慵懶的聲音還帶著沙啞的睡意︰「你還沒看?」
程浩東冷冷地回答︰「已經看過。」
「東子,白琉得的不是普通的病,是絕癥啊!」周瀚聲音里難得的有幾分傷感,他痛苦地說︰「如果不是只有你老婆一個人可以救她,我們是斷然不會找你。」
「她傷害小然那麼多次,還妄想讓小然幫助她?呵,可能麼?」程浩東听到白琉得絕癥,居然沒有絲毫的心疼和惋惜,有的只是感覺對齊小然的不公平!
憑什麼白琉傷害齊小然那麼多次,只一句絕癥就要齊小然原諒她所有的過錯,還要讓齊小然大公無私地把自己的腎讓給她一個?
程浩東高冷地說︰「周瀚,齊小然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幫助她。」
「你真的忍心看你的初戀情人死?」周瀚在電話的那頭,深吸了口氣問。
程浩東認真地思考了會兒說︰「是她自己找的。」
如果白琉在見到齊小然的第一眼,選擇的不是把齊小然拖入海中,如果白琉沒有給齊小然下藥,如果她從開始就選擇好好的對齊小然而不是各種針對的話。
也許齊小然在知道白琉得絕癥的時候會主動把腎貢獻給白琉。
而如今。
程浩東望著齊小然跟白琉相似的臉,越看越覺得,她比白琉更加可愛︰「放心,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齊小然眼楮水汪汪地說︰「好!」
承諾說的太多,有時候明知道它不會成真,還是忍不住地為之感動。
程浩東陪著齊小然吃過午飯,就帶著她去做造型,選禮服。
齊小然的身材不好,所以在選禮服的時候只能選看起來像是公主的款式,鞋也不能選跟太高的,因此最後敲定的就是一條白色蓬蓬群和一雙白色的鞋。
兩個人選好了衣服順便又去做造型,由于齊小然的頭發不需要過多的整理,兩個人把所有的活動結束,最後距離就會開場還是有一段時間。
「要不……」齊小然抱著程浩東的胳膊,睜著清澈無暇的眸子,笑嘻嘻地說︰「咱們就步行過去吧?」
「很遠。」程浩東好心地提醒。
齊小然嘟著嘴說︰「我不怕!你說不步行過去,那這麼長時間咱們要干嘛?難道在這里大眼瞪小眼麼?」
程浩東無視她臉上的不情願,理性地跟她說︰「我經常鍛煉身體,走過去不是問題,倒是你,萬一累趴在路上?」
齊小然信誓旦旦地高舉著胳膊,手握成拳,食指和中指伸出並攏︰「我發誓,我絕對能走過去。」
程浩東無奈地答應。
天很熱,熱到穿著鞋走在路上都能夠感受到路燙腳。
齊小然走在陰涼地,雙手別在身後,蹦蹦跳跳地跑到程浩東的前面,嘿嘿,既然是要過一輩子的夫妻,哪有不在一起壓馬路的道理?
她跑著跑著轉過身看程浩東︰「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嗎?」
程浩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說︰「不知道。」
「哎,女人的心事你不懂!」齊小然搖頭晃腦地走在前面,踮著腳尖往前面蹦,面頰上透漏著幾許不容易察覺的溫柔︰「你不覺得怎麼走,都感覺走不到盡頭是種很浪漫的感覺麼?」
程浩東直接說︰「不覺得。」
「你真的是太不浪漫啦!」齊小然又轉過身去,重復著之前的動作。
兩個小時在兩個人慢慢地往前走的過程中慢慢的過去。
就在程浩東也勉強快要感覺到浪漫的氛圍時,齊小然累得氣喘吁吁地停下,看到他過來,忽地撲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脖子︰「嗚嗚嗚,累死了,你說得對,這樣根本就不浪漫!」
程浩東對她像是撒嬌的小狗般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順勢蹲下說︰「我背你走會兒。」
「老公,我愛你!」齊小然大大方方地趴在他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下巴靠著他的肩膀舒舒服服地說︰「她們都說女人這輩子,最幸運的是就是能夠嫁到一個好老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這輩子真的夠幸運了。」
齊小然最大的願望就是,程浩東能夠永遠的這麼陪伴著她。
別的她可以一概不要!
夜晚降臨,奢華的酒店門口霓虹燈和流光燈的顏色彼此呼應。
齊小然挽著程浩東的胳膊站在酒店的門口,在眾多閃爍的鎂光燈中,程浩東從西裝口袋里掏出精致的紅色珠寶盒,把鑽石項鏈從里面拿出來,難得溫柔地為她戴上。
「老婆,喜歡嗎?」程浩東貼在齊小然的耳畔,用著冰冷的聲音撩人地問。
「喜歡,當然喜歡!」齊小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誤會過程浩東一次後,她的心就越來越容易被程浩東感動。
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能感覺到他流露出來的對她真誠的愛。
傻瓜。
那不過是你的幻覺罷了,他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我還擔心你不喜歡。」程浩東大掌貼在她的腰上,炙熱的溫度,像是要把她的衣服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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