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姐姐咳得好厲害哦。」楚緣悄悄地對十一說。
十一雙眼不錯珠地盯著,一邊點點頭︰「嗯。不過好奇怪,要是一般這麼咳,恐怕是早就咳出血來了,不過她好像就是干咳誒。」
楚綠衣听到了,心里也早就疑雲密布︰這個阮斯如十分奇怪,看著確實是久病纏身,但是偏偏又沒有病到形容枯槁,面色雖然蒼白,卻又不失一種嬌弱的感覺。怎麼說呢?病得恰到好處,活月兌月兌一個病美人。
陸琰給阮斯如喂了藥,又用內力護住她的心脈,終于等到阮斯如止住了咳,一張清麗的面容也漲紅了,窩在陸琰懷里十分惹人憐。
「爺。」
她弱弱地叫了一聲,楚綠衣他們渾身一個哆嗦,搓搓手臂上竄起的雞皮疙瘩,急忙移開視線看著別處。
「好了,不要再在外頭吹風了,待會兒再犯病就不好了。」陸琰將虛弱的阮斯如交給丫鬟,吩咐她,「綠珠,帶小姐回房間休息,晚上的千魚宴……」
陸琰正要考慮著阮斯如病成這樣,晚上的千魚宴就不要參加了。結果,話到中途被楚綠衣攔住了︰「九爺,魚肉鮮美,況且又是褚天一的手藝,不叫王妃嘗一嘗就可惜了。這樣吧,你擔心她身體不好,我待會兒開個方子,讓紅袖指點著褚天一將千魚宴做成藥膳,既美味又有利身體。」
楚綠衣的話一說完,就看到赤練和墨鴉齊刷刷地看向她,甚至于連阮斯如和她的丫鬟綠珠都看著她。陸琰背對著她,楚綠衣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無端端地,她覺得陸琰好像不大高興。
不,準確地說,是非常不悅。
「綠珠,帶小姐回房休息,晚上宴席開始的時候再出來。」冷冷地對綠珠下了命令,然後陸琰再沒有說一句話,自己獨自一人先行進了九王府。
楚綠衣有些莫名,不曉得自己哪里招惹到了這位尊貴的九王爺。
「呼……」
墨鴉和赤練又異口同聲地長出了一口氣,齊齊拍著xiong部︰「嚇死我了。」
楚緣和十一對視了一眼,就連紅袖也模不著頭腦,楚綠衣好奇地問兩人︰「他怎麼了?」
墨鴉和赤練一邊吩咐著趕過來的王府小廝將三匹馬都牽到馬棚里,一邊領著楚綠衣四個人往王府里走,路上悄悄告訴楚綠衣︰「楚姑娘,你方才說錯了,王爺的臉色都變了。」
楚綠衣心想︰陸琰背對著你們,你們都能看到他臉色變了?
「楚姑娘,你剛剛認識王爺,所以感覺不出來,像我們兩個跟隨王爺日子久了,王爺的心情我們自然是清楚的。」墨鴉解釋,「不熟悉王爺的人感覺不到,但是以後你就知道了。」
楚綠衣擺擺手︰「不用以後,我剛剛就感覺到了,陸琰周遭的空氣好像一下子冷掉了。」
墨鴉和赤練又是對視了一眼,驚奇地道︰「你感覺到了?」
「對啊,很明顯啊。」楚綠衣點點頭,然後回頭看楚緣他們,結果另外三個人都搖了搖頭︰他們是從陸琰忽然一言不發地走掉,才發覺不對勁的。
楚綠衣不解地皺眉︰「那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阮斯如小姐並不是九爺的王妃。」赤練言簡意賅,「準確地說,她是我們王妃的雙胞胎妹妹。」
「那你們的王妃呢?」楚緣仰著小臉問,「怎麼王爺回府,王妃不出門迎接,王妃的妹妹跑出來了?」
赤練和墨鴉又一齊嘆了口氣,模模楚緣的頭頂,無奈地說︰「九爺的王妃叫阮斯容,和斯如小姐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兩人雖然相貌一樣,氣質卻不同。王妃氣質清麗絕俗,斯如小姐卻艷若桃李。」
「等等。」楚綠衣覺得哪里不對勁,「你說阮斯如艷若桃李?」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的阮斯如,怎麼也沒有辦法和「艷若桃李」四個字聯系起來。
赤練說︰「我說的是以前的斯如小姐,一切都在四年前變得不一樣了。四年前,先皇駕崩,朝臣分為兩派,一派擁立先皇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登基,而另一派卻要擁立九爺登基。結果,擁立皇上的那一派就說九爺謀逆,定下了毒計要暗害九爺。當時九爺正被先皇派去邊城打仗,毫不知情。王妃不知道從哪里听到了這個消息,不顧身孕,獨自一人喬裝易容跑到邊城去通知九爺不要中計。」
「哦,」楚綠衣一邊听著,一邊點點頭,「九爺和王妃感情好像很深,不過王妃身懷有孕,這樣做也太冒險了,她完全可以派一個心月復到邊城去啊。」
墨鴉搖搖頭︰「不行。當時九爺可沒有現在的權勢,先皇對他也很防範,九王府就像是個牢籠,王妃就是人質。王妃說了,除非她親自去邊城告訴九爺,不然九爺一定不會相信的。」
不過,現在陸琰權勢滔天,想必王妃是成功了。
「那王妃現在在哪里?」楚緣問。
赤練的眼神一暗︰「死了。」
楚綠衣他們四人一驚,異口同聲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