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焱肩頭受傷了!
在他的腳邊,掉落了一塊板磚,板磚磕掉了一個角。
石岩東已經火速跑到了冷之焱的面前,扶住他,唏噓道︰「冷先生,我真的快嚇死了!這塊磚頭要是再偏過來三公分,後果不堪設想啊!您肩膀受傷了,我立刻送您去醫院!」
「我沒事。」
鮮血染紅了冷之焱的肩頭,他居然沒有倒在地上,還筆挺的站在那里,皺著眉頭,問向狼狽趴地上的暮如煙︰「摔疼沒有?讓你等等我,又不听話!」
暮如煙已經嚇傻了,忘記從地上爬起來了,眨巴著雙眼,木然的回答,「沒摔疼。」
「冷先生,您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石岩東很揪心,立馬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襯衫,給冷之焱包扎了傷口。
冷之焱抬頭往正在施工的二樓望了望,現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頓時眸光中閃過一抹厲色,冷聲吩咐石岩東︰「查清楚到底是誰那麼不小心,到底是想要我的命,還是想要暮如煙的命!扣除他所有工資,告他殺人未遂!另外,再仔細盤查一下肇事者的底細。」
「是,冷先生,我馬上吩咐人去做!您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
「小心使得萬年船!」冷之焱把手伸向還坐在地上楞的暮如煙,「還愣著干嘛?走哇!」
暮如煙看了看地上的那塊沾血的板磚,又瞅了瞅冷之焱受傷的肩頭,恐懼的咽了咽口水。
這要是砸在她自個兒的頭上,她今天就一命嗚呼了!此刻,她的雙腿已經嚇軟了!
暮如煙拉著冷之焱的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弱弱的問了他一句︰「你還好吧?」
「死不了!」
冷之焱頓感失落,他這算英雄救美了吧,這小女人居然是這種反應,瞧那她冷漠的眼神,呆滯的表情,當真絲毫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要是換成別的女人,早他媽撲過來抱緊他,哭天搶地的哀嚎了!他剛才是差點就翹辮子了!
操!真是讓人惱火!
這段時間他那麼的遷就她,還是捂不熱她這塊冰冷的石頭!
「東子,去醫院。」冷冷的吩咐一句,冷之焱上了車。
一路上,三個人都在沉默。
石岩東飛速的開著車,他想快點去醫院,減輕一些冷之焱的痛苦。總裁先生嘴上雖然說沒事,他一直緊皺眉頭,看得出他在隱忍疼痛,砸中的是身上的肉啊,還不知道傷到骨頭沒有!
石岩東對暮如煙有些失望,冷先生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她的樣子太冷漠了,似乎一點都不關心總裁呢!
冷之焱自從上了車,就一直在閉目養神,他在生悶氣,他在暮如煙的眼楮里看見的只有疏離,沒有關心,這讓他很不爽!
暮如煙一臉慘白,她還處在驚恐中沒有回過神來。她的手一直放在胸口的位置,按住「噗通噗通」跳的很快的心髒,努力讓自己鎮定!
那個她口中的臭男人,變態,畜生,為了救她,差點就丟了性命!她把頭扭向車窗外,不敢去看冷之焱的冷臉,也不敢去看她的傷口。
快到醫院的時候,冷之焱問她︰「你到底是嚇傻了?還是太過于失落啊?」
「你什麼意思?」
「你不一直希望我死嗎?惜,我他媽的就命大,剛才就沒死成!」
「我沒這個意思!就是有點後怕!」
「你怕什麼?砸中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就是一只冷血動物!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神經病!」暮如煙把臉扭向車窗外,不去看一臉鐵青,故意找茬的冷某人。
到了醫院門口,暮如煙不願意進去,她不想再跟冷之焱鬧別扭,「我坐車里等你們。」
冷之焱下車前,眯眼看她︰「暮如煙,你又想溜走?」
暮如煙把自己的包還有手機,拿到冷之焱的面前,「這些都給你保管,我沒錢,沒手機,這里又是c城,我根本就不熟悉,我還能去哪里?」
「暮如煙,你給我記住了,天涯海角,無論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得到你!千萬別在我面前耍花招!」
冷之焱沒有伸手去接暮如煙的手機和包,轉頭對石岩東說,「我們走!」
座位旁邊,還留有冷之焱身上的血跡。他們剛走,暮如煙就哭了,她捂住臉,哭的很無助。
她不想欠人家東西,這次她真的欠了冷之焱那個混蛋人情了,也以說欠他一條命!
怎麼辦?怎麼辦?
她開始心慌了,開始想對他好了!開始想去關心他了!
不能這樣,絕對不以!
就是因為他的霸道,他的一意孤行,讓她身邊的人受到了傷害!這樣的大壞蛋,她應該恨他才對!應該想辦法逃離他才對!
有句話說得好,心不狠站不穩!
暮如煙決定對冷之焱繼續保持疏離狀態!再這樣下去,她很害怕有一天會心軟,有一天會不由自主的把他放在心里的某個地方!
不是她不敢愛,而是她總覺得她跟冷之焱之間展的太快,似乎有哪里不對!
更重要的原因,是暮如煙跨不過她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兒!
在她的觀念里,一段美好的感情,就應該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而她跟冷之焱之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就是一個霸道,一個妥協!
這能算是正常的愛情嗎?
暮如煙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想多了頭疼,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
擦了擦眼淚,她給在a城的夏荷露打了一個電話,一開始她不接,暮如煙就繼續打,最後,夏荷露在電話那端氣急敗壞的吼道︰「暮如煙,我們之間還有話說嗎?以後,就當是仇人吧!反正你恨我,我也不喜歡你!」
暮如煙心平氣和的說︰「夏小玲,別偽裝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你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你還是坦白自己吧,你很快就會露出原型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叫夏荷露,你說的夏小玲,是哪位呀?掛了,無聊!」
「我今天去看你父母了!」暮如煙搶在夏荷露掛電話前,說了一句。
「暮如煙,你瘋了吧?我跟你之間的恩怨,別扯到我父母,行嗎?你是不是跑去跟我父母告狀了?你這樣做,真的沒意思!」
「你媽媽告訴了我……你17歲的事情!」
電話中,夏荷露忽然沉默了,片刻,她才試探性的問道︰「什麼事情?」
「你在17歲的時候,跟秦佑宸有過一段感情。」
夏荷露很明顯的有些失控,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在電話中吼道︰「暮如煙,你這個惡的女人!打听別人的**,是你的特殊愛好嗎?我他媽的恨死你了!說吧,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知道你的真心!到底是真心愛秦佑宸,還是為了報復?佑宸是我心底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秦家的人,被你一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
「關你屁事!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愛佑宸!我比任何人都愛他!」
「如果真心愛佑宸,等他醒來,就主動向他坦白!」
「如果我不呢?」
「那就只能由我來告訴秦家的人了!」
暮如煙說完,就先掛了電話。緊接著,夏荷露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她沒有再接。
此時的夏荷露,一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吧。暮如煙清冷的目光,盯著手機上不停閃耀的熟悉號碼,摁下了關機鍵。
想當初,夏荷露作為閨蜜在眾人面前,拼命詆毀她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所以說,這風水輪流轉!做人不能太猖狂!
在a城醫院里的夏荷露,手握電話,氣得想去撞牆!在心里默默的罵上暮如煙千遍萬遍!
該死的!她是如何得知她父母所在的地方呢?又是如何從她媽媽的口中套出那些成年舊事的?
僅憑她一個女孩子?不太能,一定是冷之焱那個混蛋在暗中調查了她!該死的,好男人為什麼都撲向了暮如煙那個賤人!
如今,求暮如煙那個賤人一點用都沒有,她能做的就只有矢口否認!
夏荷露怒氣沖沖的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劈頭就責怪道︰「媽,你今天是不是見了什麼人了?」
夏媽媽說︰「死丫頭!你終于肯給我打電話了啊,你最近都在干些什麼呀,也不回家看看你老娘?今天你好朋友來了,就是那個姓暮的姑娘!」
夏荷露腦袋「嗡」的一下差點暈倒,暮如煙不是在唬她,她緊張的問,「媽,你都跟她說些什麼了?」
「聊了很多呀,你那朋友人蠻好的,很懂禮貌,還給我們帶了水果。」
「媽,你把我那點老底都告訴人家了?」
「說了呀,既然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就跟她聊了聊。」
「媽!你老糊涂了!」
夏荷露掐了線,絕望的皺眉,煩躁的甩了甩短,咬緊了嘴唇!這……是……她……親媽嗎!她老娘這是坑自己的閨女,絕不手軟啊!
電話那端不明所以的夏媽媽,拿著電話,還在說,「喂,喂,你啥時候回來相親啊,你個死丫頭,這麼快就掛電話了……」
…………
話說,冷之焱到了醫院,做了各項檢查,慶幸的是,沒有傷到骨頭。
處理好了傷口,醫生建議要掛點滴消炎,住院治療更加好!但被冷之焱拒絕了,「不用!傷口止血了就行!」
石岩東說︰「冷先生,還是听醫生的吧。」
「讓我坐在那里跟一傻子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那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我有那時間嗎?去紫雲山莊休息一下就行。」
「好吧!」石岩東無奈的聳聳肩,只好听從老板的安排。
很快,冷之焱就從醫院里走了出來。
這個死男人,都受傷了,還要擺酷!瞧他走路的那個拽樣,目不斜視,唯我獨尊,氣場強大,引人側目。
暮如煙打開了車門,挪了挪身子,給他留位置。冷之焱卻沒有領情,而是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瞧都沒瞧她一眼。
「東子,去紫雲山莊。」
「是,馬上出!」石岩東坐上駕駛位,拉起了安全帶。他這個特別助理,真的蠻拼的!襯衫毫不猶豫的月兌給老板包扎傷口了,染上了血不能要了,如今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
出去紫雲山莊的時候,已近黃昏。夕陽灑在山林間,染紅了半邊天,讓度假村的小山坡呈現出夢幻一般的美!
途徑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冷之焱扭頭問身後的暮如煙,「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暮如煙點點頭︰「記得!當然記得,就是從這里開始了我們倆之間的孽緣!」
操,虐緣!
冷之焱皺了皺眉,氣得哼了一聲,沒再說話。這個小女人的 脾氣,一定要好好的治治她才行!
一段美好的感情,到了她嘴里就成了孽緣!這個地方,這條路,他是一直都記得呢!
在過去的一年里,冷之焱經常在午夜夢回時分,回想起那時那刻,第一次遇見暮如煙,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局促慌亂的樣子。
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今天繞道來c城,就是想帶暮如煙來重溫一下,一年前他們倆相遇的故事。
到了紫雲山莊,開了間vip套房。
到了門口,暮如煙才現這間套房,就是一年前她被侮辱的地方。
她惱怒的說︰「為什麼要住這里?我不要待在這間房里。」
邊說,她就要走,冷之焱一邊拉住她︰「我就是想讓你忘記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我們一年前,在這間屋子里洞房花燭過,難道你不覺得有紀念意義嗎?」
「一點兒也不覺得!看見這熟悉的場景,只會令我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暮如煙眼楮瞥向了套房中的那張大床,想起那晚的疼痛,她還心有余悸!
「我決定就住這兒了!你來幫我洗澡,我受傷了,不太方便。」冷之焱也倔強了起來,口氣強硬的說道。
「你讓石岩東來!我有些累了!」暮如煙給了他一個冷臉。
「你說什麼?你累了?」冷之焱火了,從他受傷到現在,他一直在隱忍怒氣,「暮如煙,你他媽的也太冷血了吧?我他媽的差點就掛了,你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啊!」
暮如煙迎上冷之焱那憤怒的目光,涼薄至極的說︰「冷之焱,無論你怎樣討好我,怎樣寵我,甚至為我付出生命,我都不會感動!你覺得你還把這樣無情無義的我留在身邊,有意思嗎?」
「有意思!」冷之焱怒吼一聲,一拳打在了門板上,賭氣道,「他媽的太有意思了!我就喜歡看你留在我身邊那副不情願的小模樣!我他媽的就是喜歡看你在我身下那副委曲求全的憐樣子!」
「你這不是變態嗎?」
「很多人都說我變態,不差你一個!想走是吧?我偏偏就是不放你走,現在,立馬,乖乖過來給我洗澡。」
冷之焱說著,拉著暮如煙就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一只手解開了褲子的拉鏈,又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接下來要你幫我了。」冷之焱面對暮如煙,等著她幫他月兌下襯衫和西褲。
暮如煙咬了咬唇,還是幫了他,她還是有點懼怕這個霸道男人的!他的臭脾氣要是上來了,她肯定要挨揍!這男人有特殊嗜好,打她的小**!打得很痛很痛!
她小心翼翼的幫他褪下衣服,露出肩頭處包裹紗布的傷口,紗布上隱隱還有血跡,周圍也紅腫了一大片。
一定很疼!
暮如煙的心咯 了一下,但她始終不肯說出一句關切冷之焱的話語。原因是,她認為這是冷之焱放她離開的一個機會!
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冷血的女人吧!
暮如煙紅著臉,幫冷之焱擦洗身子。這個男人,身材高大,渾身的肌肉緊繃繃,硬邦邦的,他還要求幫她搓背,上搓下搓的,很快她就出了一身汗!
特麼的,幫他洗澡真是個體力活!
越洗,她的臉越紅,直到連耳根子和脖子都紅了,她一甩毛巾,罷工,「自己洗,我不高興伺候你了!」
他低頭,饒有興味的盯著她看,振振有詞︰「我受傷了,而且是個病人!就算你不愛我,同情心你總該有一點吧?」
「我沒有那玩意兒!同情心是留給弱者的,你是強者,你不需要!」暮如煙一扭頭,就要去開門。
下一秒,腰上突然一緊,冷之焱從她背後抱住了她,有些粗魯的把她按在了盥洗台上,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背上,隱忍的沙啞嗓音在她耳邊呢喃,「走什麼走?我都被你看光光了,不補償我一下怎麼行?」
暮如煙側頭,怒道︰「冷之焱,你干嘛?你特麼的不是病人嗎?」
「還能干嗎?實施造人計劃!」
「你每天都要?你變態!你禽獸!你不要臉!」這個男人的身體太過沉重,推不動,也踢不開!她動彈不得!
「我不善于圓謊,老太太以為你懷上了,我們只好做出一個寶寶來!」他捉住她反抗的小手,很有耐性的吻著她……
「冷之焱,我恨你!」暮如煙無力反抗,她很害怕,萬一有一天,她真的懷上了這個男人的孩子,自己該何去何從?
…………
石岩東真是個貼心的好助理,等冷之焱情完畢,又洗漱了一番,披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一套干淨的衣服已經送到了套房里。
令暮如煙驚喜的是,也有她一份。從內衣到外套,顏色款式,全是冷之焱那貨喜歡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冷之焱斜睨了她一眼,「天天看,天天模,不知道自己的東西是什麼尺寸,那不是傻子嗎?」
媽的!暮如煙翻眼楮死瞪他︰「你才是東西呢!你全家都是東西!」
「那不是東西的小女人,過來幫我穿上衣服,我一只手不方便!」
「冷之焱,你最不是東西!」
這樣的男人,真的讓人無語!一只手不方便?特麼的,唬誰呢!
剛才在浴室,凶猛的跟一頭饑餓的狼似的!
穿戴整齊,冷之焱帶暮如煙去山莊的西餐廳吃了晚餐。
快吃好的時候,冷之焱凝視著暮如煙,很認真的說︰「去年,我對你那樣,是有原因的!我被人在酒里下了藥,無法控制自己!但我很慶幸那天要了你,因為你是我真心喜歡的女人!」
暮如煙冷漠的目光回看他︰「這不是理由!我再說一遍,你喜歡我,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放了我吧!」
「休想!你以後不要再跟我提這種幼稚的問題,行嗎?」
冷之焱的臉色再次陰沉起來,拿出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陪我去附近散散步。」
說離開他,就叫幼稚?切!
暮如煙故意接他的話,「冷先生,那你說,要怎麼做才叫不幼稚呢?」
冷某人大言不慚的說道︰「讓我抱,讓我寵,給我生一大堆孩子,天天在家等我回來。這……才叫成熟!」
「冷先生,你就做夢吧啊!」
切!還一大堆孩子,特麼的,當她是母豬呢!神經病!
「這不是夢,會成為現實的!」冷之焱笑笑,牽著暮如煙的手,走在風景優美的小山坡上。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山腳下不遠處的小鎮,心中百感交集。
那個小鎮,有個好听的名字,叫桃花鎮。他跟母親曾經在那里生活了好多年,母子倆相依為命,過的很清苦。但是,那段時光卻有著單純的快。
他在那座小鎮上了小學,讀了中學。母子倆租了個小戶型的房子,家里總是收拾的干干淨淨的很溫馨。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母親在一家工廠做會計,工資基本上以維持他們娘倆的生活。
那段時光,沒有煩惱,沒有爭斗,日子過的很愜意。所以,時至今日,冷之焱換了身份,換了環境,坐上了集團總裁的位置,還會時不時的懷念一下當初的那種單純生活。
暮如煙見冷之焱的目光一直朝山坡下的地方望著,就問︰「看什麼呢,那麼出神?」
冷之焱握緊她的手,幽幽的說︰「看我的過去!我多年以前,就生活在那片地方。所以,我對c城是很有感情的,每次來這里,我基本上都要住一晚,到處看看,再離開。」
「所以,你要在c城建立屬于你自己的商業王國?」
「聰明!」
冷之焱伸出手,寵溺的模了模暮如煙白皙的臉頰,黑如深潭的眸子,真誠的看著她,「以後,不要再提離開我的事情。今後的生活,我只想跟你分享,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生活!」
「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卻給不了我!」她涼薄至極的話語,讓冷之焱皺緊了眉頭。
「哪樣東西?」
「心安理得!」
「操!你他媽的就是傻!這世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究竟怎樣,你才以心安理得?」
「等秦佑宸徹底好起來,等秦家的人真心原諒我,等傷害秦佑宸的人被繩之以法,我就心安理得了!」
「好!很快,你說的這些都會得到解決的!」
冷之焱說著,摟上了暮如煙的小蠻腰,趁她不注意,飛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暮如煙一怔,瞅了瞅身邊有很多人在看他倆,臉一紅,嗔怪道︰「你干嘛?這麼多人呢!」
冷之焱但笑不語,此時,手機響了,是石岩東打來的。
「冷先生,工地上那個肇事者,找到了!」
「帶到紫雲山莊來」
冷之焱掛了電話,握住暮如煙的小手,沉聲說︰「天色晚了,走吧,我們回去。」
回山莊的路上,暮如煙其實看得出來,冷之焱一直在隱忍疼痛。他眉頭深鎖,緊抿雙唇,走路的速度,明顯比平時慢了許多。
其實,她很想說一句,疼嗎?疼了就去醫院吧,別住這里了。
但她忍住了,她不能讓冷之焱看出來,她對他有一絲一毫的關心!若要心狠,就心狠到底!
剛回到紫雲山莊的套房,石岩東敲門走了進來,報告說︰「冷先生,人我帶過來了,您親自問問他吧!」
「嗯,讓他進來!」冷之焱往沙上一坐,點燃了一支香煙,犀利的目光盯向門口進來的人。
石岩東拖著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工人,走了進來,「冷先生,就是他!他是最近才來的新工人!」
「就是你從二樓扔下的板磚?」冷之焱說話的語氣帶著陰風陣陣,他眯眼,瞅著眼前嘴角帶血,渾身顫抖的工人,問道。
那人顯然是挨了打,他捂住肚子,皺緊眉頭,慌亂的替自己解釋︰「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那塊板磚,然後就掉了下來,我沒看見您從樓下經過呀!我該死!您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你在工地工作幾年了?」冷之焱冷冷的問道。
「三年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我去養活呢!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大不了我工資不要了,我賠償您的醫藥費!」
「工作三年了,居然不知道工地上的安全事項,你走路都不看腳底下的嗎?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跟我說實話,我就放了你,而且不扣你工資。你好好想想?」
冷之焱銳利的目光,密切注視著那名工人臉上的表情,他的眼神閃爍不定,讓人非常懷疑!
那人噗通一聲給冷之焱跪下了,哀求道︰「總裁先生,我說過了,我真的是無意的!沒有人讓我這麼做!我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哪敢跟您這樣的大老板作對啊!更加不敢傷害您呀!」
「說,還是不說?」
冷之焱已經沒有了耐心,不喜歡看這種苦情戲。
「老板,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呀!」那男人差點就要哭了,那憐樣,讓人看了很同情。
冷之焱從沙上起身,對石岩東說道︰「移交警局吧,罪名是殺人未遂!我很意配合警方取證,我正傷著呢,工地上目擊證人多著呢!關他個幾年,就知道說實話的好處了!」
「是,冷先生。」石岩東拖著那名工人,就往外走,總裁先生的判斷一向錯不了,這個工人一定有問題。
「放了他!」
暮如煙突然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義憤填膺的對冷之焱吼道,「我說放了他!他只是社會最底層的工人而已,他已經說了不是故意的了,你還要人家怎樣?」
那名工人看見暮如煙在幫他說話,似乎找到了救星,死活不肯走,轉臉向她哀求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大不了我不要工資了!」
「幼稚!」冷之焱吩咐石岩東,「帶走!」
暮如煙大同情心︰「冷之焱,你這跟黑社會欺負弱勢群體有什麼區別?」
「那個人的目的很能是要了你的命!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嗎?你不記得一直有人想加害你了?」冷之焱恨鐵不成鋼的睨了一眼暮如煙,耐心解釋道,「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如果你不信,過一陣子就會有答案了!」
冷之焱猜測,這名工人不是被人威脅,就是收了人家的錢財!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話一點都不假!
見暮如煙咬唇不說話,冷之焱又說︰「你這丫頭,有的時候容易犯糊涂!濫用同情心!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值得慶幸的是,受傷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知道我當時眼看著那塊板磚就要砸在你頭上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嗎?」
「不知道!」暮如煙仍舊低著頭。
「我魂都嚇掉了!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寧願我死,也不能讓你受傷!」
咯 ……暮如煙心中的某根弦斷了!
這句話,無論是誰听了,都會感動!但是,又太過沉重!她不打算感激他!
暮如煙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冷漠的說道︰「你沒必要為了我那樣做!」
「我已經做了!」冷之焱不爽的斜睨暮如煙,說她冷血一點都不假!
暮如煙在沙上坐了下來,問出了一個疑問︰「當時,在電光火石間,你是怎麼現二樓上有快板磚要落下來的呢?」
冷之焱緊挨著她,也坐了下來,「我有一個習慣,無論身處何地,都要仔細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我當時眼楮隨意的往樓上一瞥,我看見了一個人影,似乎在盯著我們看,緊接著,我就看見一塊板磚在樓板邊緣晃了晃,然後就落了下來!」
「對不起,讓你受罪了!」頓了頓,暮如煙不帶感情的說道。
「一句對不起有毛用!來,幫我捏捏肩膀!」他眯眼看她,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這里很酸痛。」
「我以不做這種佣人的工作嗎?」小樣兒,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啊!
「老婆給自己的老公捶捶背,揉揉肩,怎麼就成了佣人的工作了呢?」
「對不起,我還不是你的老婆,所以,無法勝任這項工作!」暮如焱站起身就要離開。
「看你,又頂嘴!又 !」這個小女人自尊心強著呢,算了,不強求了。
冷之焱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摟緊她,眨著幽深的眸子,問她︰「暮如煙,你跟我說實話,你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
「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我是孤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這就是我的身世。」暮如煙傷感的說道。
「我是說,你只知道這些?」
「你到底什麼意思?」
冷之焱分析道︰「是這樣的,你的事情,我仔細的想了又想,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有人想要了你的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很能是因為你有一個不平凡的身世,有人為了利益,想除掉你!」
暮如煙自嘲的笑笑︰「你電影看多了吧?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根本就威脅不到任何人,犯得著要我的性命嗎?我之前懷疑過杭蔓妮。」
冷之焱果斷的說道︰「不能是杭蔓妮!我一直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她沒有膽量敢對你下手,因為她知道,傷害了我冷之焱的女人,她的下場會很慘!」
暮如煙仔細回想了一下,抬眸問冷之焱︰「有興趣了解一下我知道的少的憐的所謂身世嗎?」
「非常想知道!」
于是,暮如煙告訴冷之焱︰「我听孤兒院的院長說,在22年前的一個冬天的晚上,刮著大風,下著大雨,她關門的時候,突然听見門口有小嬰兒的啼哭聲。于是,她出來一看,居然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大包,再低頭一看,包里有個襁褓,襁褓中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在搖晃著小手,拼命的哭,小嗓子都快哭啞掉了。院長大驚,趕緊抱回去一看,是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小女嬰。那小嬰兒嘴唇都凍紫了,趕緊沖了女乃粉喂她,小手迫不及待的抓住女乃瓶,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那憐的小模樣兒,讓再場的人都哭了。襁褓里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只現一張普通的信紙上潦草的寫著三個大字,暮如煙!後來,院長就用這三個字給我取了名字。這就是我的悲催身世。」
暮如煙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尷尬的把臉扭向別處。
冷之焱很心疼,扳過她的臉,捧住她的後腦勺,對著她的臉,眼,鼻子,嘴唇,狠命的親了又親,之後,緊緊的抱住她,動情的說︰「丫頭,以後我會補償你所有吃過的苦,受過的累!我只恨沒有早一點認識你!乖,不哭了……」
暮如煙卻哭的更凶了,長時間披著冰冷的外衣,一旦打開自己的內心,听見這種暖心的話語,情緒就無法控制!
她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要告訴冷之焱這些話,反正就不由自主的說了。她曾經在午夜夢回時,經常回想起院長描述的那個畫面,小小的嬰兒,絕望的哭泣聲……
到底是誰?要這麼狠心的拋棄她,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是另有其人,這個問題,始終是一個謎!
冷之焱還在緊緊的抱著她,像呵護一個小嬰兒似的,口中喃喃道︰「乖,不哭了,以後你的人生交給大叔來打理,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那一刻,暮如煙的心,在一點點的融化!
她其實也很想抱緊冷之焱,但是雙手在他身後舉了舉,又緩緩放了下來。
想起秦佑宸的事情,再次糾結著她的心,讓她心塞,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
那晚,住在紫雲山莊的vip套房。
躺在床上,冷之焱溫柔的摟住暮如煙,暖色台燈下,他深邃的眸子,真誠的凝視她︰「丫頭,我們倆的緣分,從這一刻,就從這里,正式開始了!徹底的刪除過去,憧憬未來!」
「滾!你故意帶我來這個地方,就是存心想膈應我的!」暮如煙翻了個身,背對著冷之焱。
他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直視他,「我這人有個習慣,從哪里跌倒的,就一定要從哪里再爬起來。一年前,在這里,我給了你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那麼,現在,我特別想讓你重新認識我,其實我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
「親,你那不叫習慣,叫毛病!你說什麼?你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嗎?你見過溫柔的狼嗎?」
「這樣吧,我溫柔一下給你看看。」冷之焱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肉麻,他低頭,輕輕吻在了她生氣嘟起的嘴上,那個吻很纏綿,很炙熱,也很**。
「滾開,肉麻兮兮的!」
冷之焱剛放開暮如煙,她掄起小拳頭就要打他,他一躲,攥緊的小拳頭剛好落在了他受傷的肩頭上
「嘶……」
冷之焱捂住傷口,皺緊了眉頭,「你想謀害親夫啊!」
「叫你騷擾我的?睡覺,我困了!」暮如煙朝床的那一邊挪了挪,背對著冷之焱。
冷之焱也往床的那一邊挪了挪,從背後抱緊她,「一起睡!」
暮如焱真心無語,這麼一個大男人,白天在眾人面前是冷酷,無情,克制,隱忍,高高在上的總裁先生。
晚上,躺在她身邊,卻又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膩膩歪歪的。
冷之焱又說︰「你別成天一口一個混蛋啊,畜生啊,禽獸啊什麼的,那些稱呼真的不適合我!」
噗……
暮如煙差點就哈哈大笑起來,她干咳了兩聲,問他,「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稱呼才配得上你這種高大上的人物呢?」
「大叔,親愛的,老公……」冷之焱模著下巴,重復了一句,「嗯,老公,這個稱呼好,以後這倆字就只賜給你了!」
「滾!禽獸!」
「你說什麼?」冷之焱故意撓她癢癢,他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一撓她胳肢窩,她準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別撓了,笑得肚子疼了!」
「你喊我什麼?」
「大叔……」
他繼續撓,她繼續笑,「說,喊我什麼?」
「老……公……」
「答對了!」冷之焱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把小女人緊緊摟在懷里,閉上了眼楮,喃喃道,「睡覺,睡覺。」
其實,冷之焱肩頭的傷口一直在疼,吃了止疼藥,效果不大。他一晚上疼醒好幾次,實在疼的厲害,他就下床抽煙。
想想自己其實也挺幼稚的,就為了帶身邊的這個小女人來浪漫一下,重新一下舊夢,就放棄了在醫院治療,忍痛陪她在這睡一晚上。
結果,人家還不領情,說他有毛病!
操,他這是自己找罪受!出力不討好!
其實,暮如煙也沒有睡著,她一直閉著眼楮裝睡。冷之焱在她身旁翻來翻去,隱忍疼痛,她都知道。
她側躺在床上,眯眼看著落地窗邊男人的堅毅背影,她很想哭。人心都是肉長的,冷之焱為了她而受傷,她心里一直在內疚,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心軟,會愛上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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