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如煙一邊挑衣服一邊埋怨林朵朵,「你這丫頭,你不是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嗎?我看你是惹事精吧!這下好了,你把杭蔓妮母女激怒了,從她們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仇恨,我跟她們之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怕什麼?」林朵朵俏皮的吹了吹她額前的碎發,自信滿滿的說,「就杭蔓妮那樣的花架子,她來五個我也打得過!放心,我天天陪著你,她不敢傷害你!有的人就是欠收拾,你如果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會一直欺負你!如果杭蔓妮那女人不用那種挑釁憎恨的目光看著你,我又何必招惹她!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種自以為是,清高自傲的臭德行!」
暮如煙十分嚴肅的說,「朵朵,我跟你講,這次就算了!以後萬一再遇到她們千萬別沖動了,今天你把杭蔓妮打得不輕,她一定記恨我們了!以後留意一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朵朵抓抓頭,態度誠懇的說︰「是,以後不這樣了!我這人吧,有個毛病,看見壞人就手癢!」
暮如煙嗔怪的斜睨她,「朵朵,記住了,要時刻克制自己!我承認你有能力,但是你年紀還小,沉不住氣!以後注意一點哈!」
林朵朵眨眼賣萌,嘿嘿一笑,「如煙姐姐,你才多大呀?你也只比我大一歲而已,瞧你說話老氣橫秋的!」
「嚴肅一點!我雖然只比你大一歲,但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比你成熟的早!有些事情,我比你看得透!」
林朵朵站的筆直,給暮如煙敬個禮,拍著胸脯保證道,「好的,嚴肅!認真!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暮如煙忽然被她逗笑了,點了點林朵朵的眉心,「得了,你呀!我看就是一只潑猴!」
林朵朵眯眼微笑,耍貧嘴,「有我這麼漂亮的猴子嗎?」
暮如煙選中了一件衣服,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告訴林朵朵,「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暮如煙月兌下被杭蔓妮弄髒的上衣,換上新的衣服。她眉頭輕皺,輕咬嘴唇,不禁回想起杭蔓妮最後說的那番話。
曾經有一個女孩為了冷之焱送了性命,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啊?刻骨銘心,犧牲自我?
暮如煙突然很郁悶,冷之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在男女之事上也有潔癖,既然愛了,彼此的心里就要把對方看做唯一。
現在,冷之焱就是她的唯一,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而她自己,是冷之焱的唯一嗎?
…………
杭蔓妮把羅梅送進了醫院。
羅梅的癥狀是胃疼,醫生觀察了一下,建議先做檢查。比如做病理檢查和胃鏡檢查!
羅梅顯得很緊張,她拉住女兒的手說︰「送我回家,我不要做檢查,我沒什麼大毛病!」
杭蔓妮看著母親的臉色那麼難看,疼的都直不起腰了,額頭上直冒虛汗,居然還在諱疾忌醫!她很是生氣,強硬的說,「這事情由不得你!今天我做主了,醫生麻煩你給我媽媽做檢查!」
檢查完之後,杭蔓妮見母親很痛苦,就先辦理了住院手續,讓羅梅先躺下來休息。
經過焦急的等待,胃鏡的結果是馬上出來了,病理檢查要三天後知道結果。
醫生拿著檢查單子,看著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的羅梅,眉頭越皺越緊。杭蔓妮的心也跟著揪緊,「醫生,我母親到底得了什麼病?」
「到我診室說吧。」
醫生嘆了口氣,走出了單人病房。
杭蔓妮跟著醫生到了診室,焦急的問,「醫生,我母親到底怎麼了?」
醫生指著胃鏡的單子,很遺憾的說道︰「現在基本上不用等到病理結果出來,已經可以確定了,你母親得了胃癌,而且還是晚期!」
「什麼?胃癌!晚期!」
杭蔓妮的腦袋嗡得一下,差點暈倒!她突然感覺天旋地轉起來,不敢相信的再次追問了一遍,緊張的連嗓音都變了,「醫生,麻煩您再說一遍好嗎?我母親得了什麼病?」
「胃癌!晚期!」
醫生再次明確的告訴了杭蔓妮,病人家屬無法接受,這個可以理解,每天都有很多人因為家人生病而痛哭流涕。但這無法改變事實,作為醫生,他必須要告訴病人家屬的真相!
杭蔓妮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媽媽,還沒有好好的孝順孝順她老人家,媽媽居然就得了絕癥!
這太殘酷了,猶如晴天霹靂!打得她根本無法招架!
努力讓自己鎮定,杭蔓妮無精打采的回到了病房。
母親羅梅打了止痛針,減輕了一些痛苦,她見杭蔓妮眼楮紅紅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羅梅反而淡定了,扯開嘴角苦笑道,「蔓妮,你都知道了吧?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怕你知道了承受不住打擊!」
杭蔓妮鼻子一酸,感覺自己特別委屈,她帶著哭腔吼道︰「這種事情是能瞞得住的嗎?你能瞞多久?難道等你哪天突然在我面前死掉,看著我崩潰,你才高興嗎?」
「蔓妮!」羅梅坐了起來,傷心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才不敢告訴你的!我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剩下的日子我不想待在醫院里,我想好好陪陪你,就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明白媽媽的苦心嗎?」
杭蔓妮趴在羅梅的腿上放聲大哭起來,她哭著喊著,「媽,我不讓你離開我!我好不容易有了媽媽,我要讓你陪著我。沒媽媽的孩子很可憐,嗚嗚……」
羅梅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輕輕拍著女兒的肩膀,安慰她,「乖,蔓妮不哭,這都是命,既然逃不開,就認命吧!」
羅梅越是安慰,杭蔓妮哭的越凶了!她在這世上就只有兩個親人,一個爸爸,一個媽媽,媽媽還是後來才找到她的,他們一家三口才開始團聚,老天爺為什麼要那麼的殘忍,收回她得來不易的母愛?
事到如今,羅梅反而淡定了!幾個月前在美國確診為晚期胃癌的時候,她痛苦的想要自殺!當時她傷心過,沉淪過,郁悶過,也曾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出來。
後來,醫生告訴她,如果保持淡定,心情愉快的話,對病情有好處。在那之後,羅梅才勸自己振作起來。
化療什麼的,只能延長生命,減輕痛苦,無法根治!深思熟慮之後,羅梅尊重自己內心的想法,回到了國內,她即使要死也要死在A城,死在冷逸君專門為她建造的房子里。
杭蔓妮哭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充滿希望的說︰「媽,有病我們就治療!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就不信治不好您這毛病!」
羅梅搖頭,苦笑,「蔓妮,沒用的!我在美國已經咨詢過腫瘤方面的專家了。我這病發現的太晚了,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孩子,你別傷心,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杭蔓妮眼角掛著淚痕,可憐楚楚的說,「我怎麼能不傷心呢!我從小缺乏母愛,長大之後,突然找到了親生母親,我感覺自己太幸福了,老天對我還是公平的,我終于有媽媽了!可是,這才幾年的功夫啊,您就要離開我?您讓我怎麼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蔓妮,快別哭了!我這不還沒有死呢!我還有一段日子呢,媽媽剩下的日子里,好好陪陪你!」
杭蔓妮坐到床上,摟住羅梅,撒嬌道,「媽,我心里好難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生病的?我爸爸知道嗎?」
羅梅平靜的說︰「就在回國的前幾個月查出來的,你爸爸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他也理解我回國的做法。無奈他美國有生意要做實在走不開,就沒能回來陪我。」
杭蔓妮抽噎著說,「你跟爸爸都好壞,一直瞞著我到現在,我恨你們!如果早一點告訴我,我一定會很孝順很孝順您的!」
羅梅摟緊杭蔓妮,欣慰的理理她的大波浪頭發,「真是個好孩子,你現在已經很孝順了,媽媽感覺很幸福,沒有什麼好遺憾的,真的!你別傷心了!」
杭蔓妮吸了吸鼻子,伸手替羅梅擦去眼角的淚水,堅定的說︰「媽,什麼都不要想了,我們就安心的治病!不管治好的把握有幾成,您都要試一試,我會在醫院一直陪著您!這事情您听我的,國內不行的話,咱回美國,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共同對抗病魔,好不好?」
羅梅的目光中一直有著某種堅定,她握住杭蔓妮的手,勸慰她,「乖女兒听我說,人都講究落葉歸根,要死我也想死在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上!我不打算回美國了,你再陪我幾天就回去吧,回去陪伴你爸爸,他才是最需要你的人!我只有待在A城,心里才是最踏實的!」
杭蔓妮立即反對,「媽,您這樣想是不對的,在你最痛苦的時候,要跟家人在一起才對呀!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邊呢!不行,要回去就一起回!我想跟您在一起!」
羅梅說出了她的擔憂,「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請了保姆照顧我。蔓妮,你一定要听我的話,離開A城,我擔心冷之焱母女不會放過你!今天在茶樓你跟暮如煙再次發生了矛盾,她回去一定會告訴冷之焱的,那個男人護妻心切,萬一他再欺負你,媽媽我已經無力幫助你了呀!」
杭蔓妮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她目光凌厲道,「我不怕!大不了我跟他們拼了!」
羅梅苦口婆心的勸說,「千萬別這樣想,更不能這樣做!蔓妮,你還年輕,你的人生道路還很長,你的美好生活還未真正開始呢!千萬別跟他們計較啊!」
「媽,放心吧,我不會去做傻事情的!」杭蔓妮見羅梅顯得十分疲憊,扶著她躺下,「媽,你先休息。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買。」
羅梅躺下來說,「暫時我什麼都不想吃,我先休息一下,最近特別容易累。蔓妮啊,我答應你先在醫院里住幾天,等病情稍微穩定之後,你陪我在A城到處走走,好嗎?我怕等哪一天,我睡著之後再也醒不過來,就看不見這座我喜歡的城市了。」
杭蔓妮爽快的答應,「好!媽媽,您累了就睡吧,我就在您身邊陪著您。」
杭蔓妮現在明白了,母親為什麼一直拖著不肯回美國了,也明白了為什麼最近母親老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怔怔的發呆。
她老人家一直在忍受疾病的折磨,為了不讓她擔心,還要想方設法的隱瞞她,真的好辛苦!
杭蔓妮趴在母親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她消瘦的臉頰依稀還可以看見當年她是一個美人胚子!母親的這一生也特別的不容易,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跟李菱悅斗了半輩子,最後卻落下了不治之癥!
哎……
杭蔓妮深深的嘆了口氣,愛情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能讓人生死相依!既愛又恨!
杭蔓妮其實知道,母親生病之後,之所以選擇回到家鄉,應該跟那個死去的冷逸君有關!
杭蔓妮很替自己的父親抱不平,其實她父母親的感情並不好,之前還一直分居。可是,為什麼感情這麼淡漠的兩個人,當初卻生下了她呢?真是令人費解!
半夢半醒中,羅梅做了一個夢,一個十分溫馨而甜蜜的美夢……
冷逸君溫柔的擁著她,站在別墅花園里,指著那一片梅林說︰「梅梅,你看,這些紅梅,臘梅,是專門為你而栽種的。喜歡嗎?」
羅梅幸福的靠在冷逸君的肩頭上,點點頭,「喜歡!非常喜歡!逸君,我問你,你這輩子是不是只喜歡過我一個女人?心里想的是不是也只有我一個?」
冷逸君微笑扳過她的臉,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兩人深情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他篤定的說︰「梅梅,你是不是又在瞎想什麼了?我特意花心思為你修建了這棟別墅,我知道你喜歡梅花,就命人把最大最好的梅花樹移植到你的面前,你還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羅梅甜蜜的一笑,摟住冷逸君的脖子,撒嬌道,「我以後都不懷疑了,我們倆相親相愛,甜甜蜜蜜的過一輩子!」
冷逸君溫柔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輕輕撫模羅梅的臉說,「嗯,我答應你!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
睡夢中,羅梅的眼角悄悄的滑落了幾滴渾濁的淚珠……
……
晚上。
冷之焱見到暮如煙,第一時間就樓著她,在她臉上,身上,到處看了看,問道,「丫頭,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暮如煙一開始感覺莫名其妙,下一秒,她反應過來了,一定是林朵朵向他匯報了白天在茶樓發生的事情。
「別看了,沒事兒!身上潑了點醋要什麼緊啊?正好我這人就喜歡吃醋。」暮如焱輕輕推開冷之焱,垂下眼瞼,似有些不高興。
冷之焱也覺察出了暮如煙的異樣,寵溺的捏了捏她精致的小臉,在她唇上印上了一個甜蜜的吻,誘哄她,「怎麼了?瞧你這小嘴撅的,到底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你老公,我讓他好看!是不是被杭蔓妮給氣著了?」
「沒有!」
暮如煙說著,坐到了床邊,今天杭蔓妮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在腦子里琢磨一天了!
到底要不要問一下冷之焱呢?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要坦誠相待嗎?何況,他們倆已經領證結婚了,暮如煙不希望彼此之間還有什麼小秘密。
「到底是怎麼了?」見暮如煙忽然又沉默了,冷之焱緊挨著她坐了下來,焦急的問道。
到底問不問那件事情?
如果不問,她會一直糾結郁悶下去,思來想去,她還是忍不住問冷之焱,「我听說在多年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孩救了你的性命,有這回事嗎?」
冷之焱的微笑突然僵在了臉上,他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憂傷,沉聲問道,「你听誰說的?」
「今天听杭蔓妮說的。」
「那女人還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了,她就只說有一個女孩救了你的命,說你心里還一直想著她,就這些了!」
冷之焱听完,突然站了起來,拿出香煙,抽了一支出來,走到了窗口,點燃,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際,沉思起來。
坐在床上的暮如煙做了一個深呼吸,嘆了口氣。
早知道冷之焱是這反應,她肯定不問。
果然像杭蔓妮說的那樣,冷之焱在心底應該還在想著那女孩。其實這也沒啥,但凡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會感激曾經幫助過他的人,更何況還是救命恩人!
暮如煙從床上起身,走到冷之焱的身後,伸手抱住了他,貼著他的後背,溫柔的說︰「老公,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有點好奇,就問了一下。」
冷之焱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模暮如煙放在他腰上的小手,沉默了片刻,才無限傷感的說︰「有那麼一回事!那個女孩確實救了我的命!我一輩子感激她!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
能告訴她的,就這麼多了?
冷之焱的一句話,把暮如煙還想問的問題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其實,她還想問,你喜歡過那女孩嗎?
你倆之前是什麼關系?
你現在還在想著那女孩嗎?
算了,不問就不問吧,橫豎那女孩已經不在了,如果還跟她計較,就顯得有點無理取鬧了!
「嗯,好,我知道了,我去洗澡。」暮如煙拿開了放在冷之焱腰上的小手,打算去洗手間。
剛轉身,冷之焱卻扣住了她的手腕,熄滅了煙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水晶吊燈下,他的黑眸更加深邃,也更加神秘。
「老婆,你別多想,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跟我在一起快小半年了,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暮如煙用微笑來緩和稍微有些壓抑的氣氛,溫柔的說︰「我沒多想,真的!我知道你對我好。」
「老婆,我愛你!」
冷之焱似乎終于放心了,他好看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下一秒,拉過暮如煙,低頭就吻住了她柔軟的唇……
「啊,煙味兒,嗆人,放開我!」一股煙草味兒,吸進了嗓子里,暮如煙推開冷之煙,彎腰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她突然想吐,于是,她匆匆的跑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干嘔起來,嘔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來,嗓子眼里還一陣的犯惡心。
冷之焱急忙跟了進來,拍著暮如煙的後背,問道,「怎麼了?對不起,以後再吻你,一定先刷牙!我不知道你這麼怕煙草味兒!」
洗了把臉,漱了口,暮如煙感覺好些了,她對著鏡子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忽然,她想起來一件事情,想著想著就笑了。
冷之焱不明所以,輕皺眉頭,「怎麼了?突然就笑了,想到什麼好事情了?」
暮如煙神秘的一笑,「絕對是好事情!」
冷之焱的好奇心也被調了起來,著急的問︰「快說呀,到底是什麼好事情?」
「我大姨媽好像遲到十多天沒有來了!」
「是真的嗎?寶貝,太好了!」
暮如煙羞澀的一笑,說道︰「嗯,千真萬確,每個月的時間我都記著呢!之前不太敢確定,因為推遲也是正常的,可是,現在我犯惡心了,這樣的情況,最近發生過幾次了。」
「老婆,你懷上寶寶了!」
冷之焱十分驚喜,他抱起了暮如煙,在她臉上使勁親了親,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
他每晚都勤勤懇懇的努力耕耘,現在終于有一顆種子發了芽!
哈哈……
冷之焱開懷大笑起來,他很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大人,她老人家盼孫子就快急出病了!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冷之焱果斷的說︰「老婆,走,去醫院確認去!」
「可是,現在是晚上,人家婦科醫生都下班了。」
「對,說的也是。我一激動,糊涂了!那就打電話給許明軒,讓那小子速度到醫院,讓他給你做檢查!操!也不行,他是男的,男女授受不親!」冷之焱激動的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一直笑著,那樣子有些孩子氣!
暮如煙也開心的笑,瞧冷之焱那高興的樣子,他一定很喜歡小孩子,喜歡小孩子的男人最有愛了!
暮如煙拉著冷之焱的胳膊,甜蜜的靠在他肩上,說道,「走吧,我們去藥店買驗孕棒回來自己查一查。」
冷之焱一拍腦門,興奮的說︰「操!我忘記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了,那還等什麼?咱們走吧!」
暮如煙看著冷之焱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很是好笑,「老公,看你急的,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吧。」
「當然急了,我就要做爸爸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
冷之焱很是興奮,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等等!」
然後,他迅速的折回房間,拿了一件外套替暮如煙披在了身上,摟緊她說,「馬上就初冬了,外面冷。你現在可是我們冷家的一級保護動物,如果等下確定了,今晚我就帶你回家!終于對我們家的冷夫人有所交代了!」
暮如煙笑道,「還一級保護動物呢?我又不是大熊貓,有那麼夸張嗎?」
「你比那大熊貓珍貴多了!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慈禧太後,你讓干啥我就干啥,絕對的服從!絕對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老公,原來你也會耍貧嘴啊!」
「那要看是對誰,對別人,對不起,我沒那精力也沒那心情!對咱老婆,只要她高興,怎麼著都行!」
暮如煙心里一陣甜蜜,摟緊冷之焱的腰說,「慢著點,看你急的。」
兩人擁抱在一起,下了樓,冷之焱非常著急,都有點嫌暮如煙走得慢,索性彎腰打橫抱起了她,激動的說道︰「啥也別說了,趕緊找藥店去!買好東西,咱先回雨竹園,確定之後就去冷宅報喜!這隱婚的日子,終于熬出頭了,太高興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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