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好久不久。」
不嬌不弱的聲音在小米的身後響起。
不等小米回頭,女孩便站在她身邊,距離很近,她清楚的看見女孩臉上的表情,毫不怯然的看著莫凌宇,那雙靈氣眼眸有幾分笑,幾分興味,還有暗藏的得意。
莫凌宇的目光從小米身上移開,落在女孩的身上,有些驚訝,好一會才回神淡淡的一笑︰「田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我是怕你忙沒空接我,再說公司有司機去接,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田恬的臉上依舊是保持著笑意,絲絲的柔,絲絲的媚。
田恬,一個聞名很久不見其人的女孩。
一直以來,在小米的想象中,田恬應該是屬于那種乖乖女類型,可是,站在面前的是一個很職業,很有味道的成熟女人,讓人看一眼後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那種。
這樣一個對男人有著致命誘惑力的女人突然出現,而且他們曾經是很多人眼中最男才女貌的一對。
這一刻,小米有一種渾身都被冰凍住的感覺,明明空調的溫度不低,她卻感覺到寒意襲來,貫穿了她全身,雙腳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沒有那麼順暢了。
「我可以安排小童去接你啊!」莫凌宇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意,言下之意,我也沒有打算自己親自接。
「都一樣,你收到總部發來的消息沒有,郁芳臨時有事,她手中的工作暫時由我負責。」郁芳的事情其實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反正天高皇帝遠,她在美國做什麼手腳,莫凌宇又沒有千里眼怎能看見。
「我剛剛接到總部的消息,說投資影視界這一塊由你代替郁芳全權負責,你剛回來,不要那麼急著上班,先回去休息一下,工作是做不完的,不急。」莫凌宇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你都這麼勤快的在公司處理事情,我又怎能不跟上你的腳步,幫你分擔是我分內的事情。」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雖然說的都是和工作有關的事情,可小米還是覺得又東西哽在喉間,很不舒服,像個局外人站在一旁,猶如在法庭上等著法官最後的判決,心里是五味雜全。
忽然,手上一暖,小米原本冰涼的小手被莫凌宇緊緊的包裹在大掌中,瞬間變得溫暖,那是她一直迷戀的溫度,記得第一次在莉莉的酒會上,冰涼的小手因為卷進他的大掌中,片刻的留戀,成就了一世的貪歡。
他抬手輕輕的撫模了一下她有些蒼白的小臉,眼底的擔心和溺愛是如此的顯山露水︰「這麼快就來了,是不是又沒有吃早餐啊,餓了吧?」
他的聲音絲絲柔柔的,永遠是那麼的暖心,從他手掌傳遞過來的溫暖更是一顆定心丸。
「我不餓,早上吃了小米粥和南瓜餅。」
知道她會睡懶覺,準是趕不上家里主宅的早餐,他特意讓英子準備的。
「凌宇,不打算介紹一下嗎?」田恬眼中笑容未變,大大方方的打量了小米一遍,沒有因為他們的親昵而驚詫,反而是靈動的大眼楮里笑意更深,更溫和。
不等莫凌宇介紹,田恬主動的對著小米伸出玉手微笑著說︰「原來你也是找凌宇的,我也是,我叫田恬。」
小米看著她眼底的笑容,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更沒有妒意,那笑容就如同十月的陽光,紫外線不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都是女人心海底針,用笑容來隱藏心思的大有人在,很多時候笑得越真心就越毒。
小米從來不是小家子氣,再說,她對自己,對凌宇都有信心,經過昨晚後,他們就真的是融為一體了。
大方的伸出手,一臉嫣然的笑容︰「申小米」
田恬黑白分明的剪瞳從小米身上離開看向一旁的莫凌宇笑眯眯的半開玩笑︰「外界傳聞,你從來不在總裁辦公室接待客戶,尤其是女客戶,今天我是不是很榮幸?」
莫凌宇唇上揚起一抹淺莞,側頭攬住小米的肩膀微笑道︰「她不是客戶,她是我太太。」
他的介紹讓小米更加自信,禮貌的朝田恬點點頭。
「是嗎?難怪剛才在電梯里看見就覺得很投緣,原來是總裁金屋藏嬌的夫人啊,失敬失敬!」
「田小姐,你太客氣了。」小米輕笑著,別人故作輕松,她自然不能輸了底氣。
「你就隨著凌宇叫我田恬吧,一家人不要叫得那麼生疏。」田恬一直保持著笑意,那笑容里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嫉妒和鋒芒,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陽光活力的。
越是這樣,小米就越疑惑,她從莫家了解到,田恬從小的夢想就是嫁給凌宇,現在他結婚了,她卻波瀾不驚,一般人看見喜歡的人結婚了,最少會有點失落和憂傷吧?
那麼,很有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她真的就和表面一樣很單純簡單,另一種可能就是隱藏得太好了,找不出一絲的破綻。
如果真的是後者,那也太可怕了,小米感覺心頭一悸。
田恬見小米不說話,依舊保持著笑靨如花,靈動的眼楮瞟了一眼他們十指相扣的手︰「看你們這麼幸福恩愛,真的好羨慕。不過,凌宇這人可是一點都不會浪漫,也不懂女孩的心思,在愛情方面還很木訥的,你可要多花點心思。」
這麼綿里藏針的話小米自然能听得懂,揚起和凌宇十指相扣的手,笑得很幸福︰「他是我老公,浪不浪漫只要我知道就行了,別的女孩的心思他不用去猜,可我心里有幾個小九九。」說完轉眼看著凌宇,嘴角擒著一抹嫵媚笑意︰「他可比誰都清楚,要不然怎麼知道我餓了!」
莫凌宇微笑看著她,要不是有外人在,一定狠狠地在她嘴巴上咬一口。
田恬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輕輕一笑,轉臉看著莫凌宇︰「只是一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他只是輕輕一笑算是承認。
田恬沒有再說什麼,但眼楮依舊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那目光帶著幾分嬌蠻和溫柔,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就和小米一樣的坦然。
「田恬,我和凌宇準備去吃飯了,要不,你也一起去。」小米是樂觀派,猜不透的事情不去猜了,只是在打交道是多留意一點就好。
田恬看了一眼莫凌宇,見他沒有開口邀請的意思,莞爾一笑︰「不用了,我有工作餐,你們去吧!」
小米正想說什麼,被莫凌宇一下子給打斷了︰「她不去就算了,你不是餓了嗎,我們走吧。」
兩人剛轉身,他便停住了腳步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頭︰「你等我一下。」說完就回到了辦公室。
以前中午吃飯或者去其他部門他從來不關閉電腦的,可是今天他突然想要關掉。
田恬靈動的眸子在莫凌宇進了辦公室後對著小米燦爛的一笑︰「你們結婚多久了?」
小米微笑著的直視她愈深的笑意,向來不是吃素的她,遇強則強的朝她著她閃了閃眼眸︰「田恬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對,關于他的一切我都感興趣。」田恬清麗的秀眉輕輕上揚,以一種驕傲的姿態迎接著她強勢的目光,絲毫不示弱︰「凌宇應該跟你提起過我吧?」
「沒有,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記性不好。」回答的並不客氣。
你有你驕傲的姿態,我有我高傲的資本。
田恬感覺到小米身上那份淡淡的疏遠,毫不在乎的輕輕一笑,那笑容里隱藏著一份穿透力︰「他那人就是這樣,很沒情趣,言語少。」
小米回個她一個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他言語少嗎?我不覺得,而且他很會營造氣氛,很浪漫的。」說完還輕輕的勾了勾耳邊的碎發︰「可能他的體貼和細心是要看對象的,我是他太太才能體會到他的細膩。」
「那你真是福氣好。」田恬淡然的笑容里隱含著一份自信的冷傲,有一種勢在必得,又或者根本沒有把小米當成是威脅。
小米從來不承認自己有多清高,也不是聖女,骨子里流淌著不服輸的血液,在這場無硝煙的戰爭里,對方越是強勢,她便越是遇強則強,再說,從前她一無所有,現在,莫凌宇就是她的全部,沒有了他,她又回到了一無所有,所以,絕不會輕易的認輸。
莫凌宇出來了很自然的摟著小米的軟腰朝著田恬溫和一笑後走向電梯,在等候電梯時,他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小米滋潤的紅唇︰「寶貝夫人,想吃什麼啊?」
「隨你,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那能不能回答吃你啊?」他笑得很邪惡。
「你這個**。」昨晚說是輕的,結果就跟鬼子進村了,哪顧得上她疼啊?
「要不我們去吃川菜吧?」好久沒有吃辣,突然饞。
「好,婦唱夫隨。」他輕輕的刮了一下她鼻尖。
電梯來了,他一手按住電梯按鈕,一手拉著她走進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田恬看著熟悉的背影在電梯合攏時消失,燈火不藍山,人在遠處,寫意風流。
疼痛,從她的左手手臂傳來,不經意間,她竟然把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臂的皮膚內,鮮血溢出。
那些皮肉上的疼可以忽略不計了,可撕心裂肺般的絞痛正從胸口蔓延開來……
這種疼讓她無法呼吸。
為什麼她對他那麼好,他卻看不見,為什麼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他的心。
申小米,你怎麼會那麼運,你究竟使用了什麼妖法得到他的。
在田恬的眼里,莫凌宇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他只要往那兒一站,什麼都不要說就可以迷倒很多女人。
想起申小米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夜夜躺在他懷里,纏綿,入夢,她就無法抑制自己的嫉妒,恨…。
*
盛悔的第一次手術很成功,只需要住上半個月就能出院了,之後定期的來復檢就行了,醫院里配有二十四小時陪護人員,盛夏守在那里也沒什麼事做,準備回家準備一些資料。下午影視制作的負責人打來電話,讓她整理好資料,明天去凌宇影視里簽合約,電視劇就可以開拍了。
出了醫院正要招手換來的士時,一輛紅旗牌轎車在她身邊緩緩的停下,車窗搖小,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聲傳來。
「唐筱筱!」
那聲音使得盛夏的身體微微一顫,轉身,驚疑的目光與對方四目相接,剎那間,她只覺得腦袋一聲悶響,思維立刻處于停滯狀態了。
她的身體不停的發抖,腳步也僵立在原地,捏住包包的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的。
林峰認真的看著她,眸子微微的眯著,放射的是野獸的光芒。
盡管發型不一樣了,臉上也褪去當年的青澀,經過歲月的磨練變得成熟淡雅了。
但,他肯定還是那個人。
她怎麼可以隱姓埋名的欺騙他,明明知道他沒有和那個省長的千金結婚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不來找他。
盛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一回神後落落大方的問候,「林書記,你好!」
好一句林書記!
林峰下車走邊朝著她走邊輕蔑一笑︰「看來,山里的空氣不錯,你生活得很滋潤啊?」
她隱姓埋名了,他找不到,可是,他經常出現在電視上,電話也一直沒有變更過,她卻視而不見。
他靠近,她退後一步,揚了揚好看的細眉︰「托林書記的福,我很好。」
「好到連給兒子治病的錢都沒有,需要別人施舍。」他諷刺道。
盛夏輕輕的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抬眸迎上他諷刺的笑意,寧和純淨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波瀾不驚︰「我是很窮,最少我沒有你卑鄙,靠著女人上位,你真是悲哀。」
男人的唇角抽動了幾下,手指都捏出咯吱的響聲,用力從扯了扯胸前的領帶,一步一步靠近她,唇幾乎貼在她鼻子上咬牙切齒︰「唐筱筱,看來一瓶硫酸不但讓你變得的越來越漂亮,連脾氣都變得越來越有性格。」
換做從前,她會被他嚇到,會變成溫順的貓,可是,今非昔比,她已經不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生,難道還要怕他,還要讓他傷到遍體鱗傷嗎?
身子微微後退疏離的一笑,「多謝林書記夸獎。」
他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扭住她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原來你一直在關心著我啊?否則怎麼知道我是書記呢?」
她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我知道的書記很多,有國家的,地區的,省級的,縣級的…。按你的意思說,我對他們都心存好感?」
記憶中,她很乖巧,從來都是依順的,不讓人操心的那種。
「你以前沒有這麼伶牙俐齒?」
「以前是我傻,已經死過一次了,總會學聰明一點。」
想要推開他,可力氣不夠他大,怎麼都甩不開他的手,她低頭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不得不放手。
「你怎麼還咬人啊?」
他不甘心的進一步,她便退一步。
看到她如此倔強,他不在追她,站在兩米外的地方看著她感慨,「筱筱,我一直我沒有結婚你知道嗎?」
她遲疑了一會後雲淡風輕的說︰「那是你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我,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筱筱,我知道當年的事情給你也造成很大的傷害,我一直覺得內疚,所以我沒有跟那個女人結婚。」
「那是因為你已經找到更好的靠山,那女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一個男人為了權力什麼都可以犧牲,到現在除了職位一無所有,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林峰見她有些發愣,以為她是听見他沒有結婚而猶豫的。
「筱筱,其實你也沒有忘記我對不對,否則怎麼會一個人帶著孩子不結婚?」以她的條件,就算是帶著孩子,只要她想,大把的男人願意替她養孩子。
「叫我盛夏,筱筱在四年前就死了,所以我不認識,何來的忘不忘記?」
「好,盛夏。」林峰又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雙眼一動不動的激動的問,「那我現在想要追求你,你願意接受嗎?」
在一個星期前,他的眼里心里全是權力,全是怎樣往上爬,可是,在再一次看見她時,尤其是看見盛悔時,他才感覺到了其實這個世界有比權力更吸引人的東西。
盛夏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看著這個在她最美好青澀的年華里用心去愛了四年的男人,同時也讓她一輩子無法磨滅傷痛的男人。
四年不見,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印痕,依然像是那麼的風采迷人,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多了一份成熟和穩重,更加的吸引人。
如果不是發生太多的事情,盛夏承認,他是她喜歡的類型,可今非昔比了,現在她的心里全是兒子,對于其他都無所謂了。
在沒有見到他時,她再遇見他時一定會發狂,想要殺了他。
原來,愛的再深也比不過時間的煎熬,在那些刻骨銘心的傷痛後,那些愛簡直是微不足道了。
相比盛夏,林峰顯得特別的不淡定,這一刻,誰也不相信他就是政界能說會道的笑面狐狸。
他顧不了這是在什麼地方,也管不了她是否願意,唯有行動才是真切的,上前用力的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入了魔一般又吻了下去。
盛夏沒想到他突然會當眾吻她,掙扎了幾下沒用後,猛的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腥甜味混合著男人特有的清新氣息溜進她嘴里,瞬間進入到血液中,說不出的滋味。
「筱筱,當年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一點都記得了,我不相信你能忘掉我,否則,怎麼會生下我的孩子,孩子成為你是生命的寄托,難道不是因為我,看見孩子就等于看見我。」林峰用手擦拭著嘴角的鮮血,一雙漆黑的眸里閃著復雜而熾熱的光死死的盯著她。
那些刻骨的纏綿,那些花前月下,他從未忘記,多少個午夜夢回是在她的笑聲中醒來。
「別自作多情,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孩子就是她的支柱,所以,在這點上她很敏感。
「筱筱…。」
「請叫我盛夏!」
「盛夏。」他伸手去拽住她。一
她不從,推開他再一次想要逃離,他用力的抓住她,慌亂間只抓住了她的齊腰秀發,像是感受到了一種痛,正要松手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呈現在眼前!
啊啊啊!
盛夏發出悲涼的叫聲,蹲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用手捂住了腦袋。
林峰看著她那不堪入目的頭頂,就像千年僵尸從棺材里爬出來,恐怖到無法形容,又看了看了手里的一把長發。
他被驚傻了,一時間腦袋空白。
怎麼會這樣,如綢緞一般的烏發居然是假的?
遠方一輛車慢慢朝著這邊停靠過來,就連莫凌宇和小米什麼時候站在身邊,林峰都不知道。
莫凌宇只看一眼就明白是什麼情況,不久前他才提醒林峰,或者盛夏那烏黑的秀發心里面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莫凌宇狠狠瞪了一眼林峰後,沒有理會他,緩緩地盛夏身邊蹲下。
小米看著眼前驚悚的一幕,嚇得臉色都蒼白了,更加同情盛夏,多麼堅強的女人,自愧不如,按著莫凌宇蹲下,緩緩地伸出手還沒有踫到盛夏,她就後退了一步。
「別踫我,別……」盛夏顫抖的說出幾個字,瘦小的肩膀不停的顫栗,多年的偽裝,多年的故作堅強這一刻徹底的坍塌。
她的手捂在前額上,雙眼像受過重大驚喜的小兔子被人給逼到了萬丈深淵前,空洞的盯著地面,傷痛,無助、惶恐……
「盛夏,盛夏……。」莫凌宇低聲的喚著。
听見他的聲音,盛夏前胸起伏的更加的厲害,一直忍住的淚水洶涌落下,小手捏的緊緊的,整個人都懵住了。
都發現了,她隱藏了四年的秘密全被發現了,她該怎麼活下去。
恨不得從這里挖個洞然後鑽進去,可,她不能,她還有兒子要照顧。
兒子,想起兒子,她就什麼都不怕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猛然的抬頭。
在盛夏抬頭之際,驚住的換成了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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