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過,趕早市的小攤小販們開始陸陸續續地收攤,街市口漸漸安靜起來。我便也邁開步伐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晃悠,心情低落,一顆心仿佛被千斤巨石壓著一般,腳步也沉重起來。
走了許久才發覺肚子餓得咕咕叫,于是便隨便找了地方吃放,然而飯菜到了口中卻是味同嚼蠟,食不下咽。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我整天都泡在茶樓里听說書人說書,听市井間的小道消息,無非就是擔心師父和尹若,想多少听一些同「被通緝的御醫」有關的消息,于是也無心游玩了。
原本,我是好奇師父和尹若到底來趙國做什麼,于是揣著一絲好奇和滿月復游山玩水的好心情來趙國。然而如今,我卻一直提心吊膽地度日,哪里有心情游玩?
連著**天都沒有听到和尹若有關的消息,我心中雖然擔憂,然而一直告訴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也算是一種安慰。直到第十日早晨,我照例去茶樓里吃早茶,方在沿街平時常坐的位置上坐定,便听到鄰桌幾個大叔興致勃勃地說著昨天夜里發生的大事——
據說,昨天夜里三更時分,臨安府的府衛在城東一處僻靜的民房里搜到了伊洛,和伊洛在一起的還有一名年輕男子。一場激戰後,那男子寡不敵眾負傷而逃,而伊洛被府衛抓住,如今正關押在臨安府的府牢里。
我的心瞬間掉進了冰窟一般,一陣陣發涼,臉色估計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名年輕的男子就是我師父端木勛。
喝了一杯熱茶,我的手才漸漸轉暖,臉色也恢復過來。我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神態如常地湊到鄰桌去,「好奇」地問道︰「不知這位大哥是從哪里听說的?消息可不可靠?」
那位中年男子揚著頭,些微不悅地看了我一眼︰「當然可靠了!我有個表弟是臨安府的府衛,他說的還會有假嗎?」
如此說來,這消息是千真萬確的嘍?尹若被抓進了臨安府,而我師父他受傷了……
仿佛踩在雲端一般,我簡直就是跌跌撞撞走出那茶樓,來到街上,陽光普照,然而我的心情卻陰暗得仿佛暴風雨欲來的天空,灰暗陰沉。
走到街市口,看到那酒肆旁的告示欄上又圍了一群人,似乎正在看一張新貼上去的告示。我用力地擠進去看,看到這次通緝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說是昨天晚上發現的和伊洛在一起的同黨。
估計是昨天晚上沒有月色,那些府衛並未看清我師父的臉,因此告示上畫的那名男子並不像是我師父,也或許,同尹若在一起的那名年輕男子真的不是我師父?
哎,我著實也很想知道!
一整天,我失魂落魄,坐立難安,一個人似幽魂一般在臨安城里瞎逛,心里期盼著能在某個角落同師父不期而遇。誰知道呢?如果昨天晚上那名年輕男子真的是我師父的話,那麼如今師父有傷在身,身邊又沒有一個人照顧,他該怎麼辦?
我的心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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