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空無一物,四壁泥牆,除了那扇小窗戶外,只有一扇緊鎖的木門。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門邊,試探性地輕拍了兩下門︰「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在?」
四周寂靜無聲,空無一人,只有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似乎還有回音,听起來倍覺陰森,這種安靜,比眼前出現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更讓人可怕。
「有沒有人啊?」我終于忍不住用力地拍著木門,大聲喊道,「有沒有人啊?這是哪里?來人啊……來人啊……」
拍了許久,連個聲響都沒听到,更甭說有人來給我開門了!我終于灰心喪氣地倚在門上,不再期望有人會听到我的叫喊,也不敢期望有人會來救我。
我想,師父一定急壞了!
如果師父知道我是被人擄走的,那他一定會將臨安城搜個遍,然後騎著一匹白馬來救我。可是,只怕他會誤以為我又不听他的話私自潛逃,那他就只會叫師叔去逮我,不可能發現我在這里的。
我覺得自己猶如一只關在籠子里的小獸,可憐兮兮地等著師父來救我,可是,也許等不到師父來,我就會死在獵人的刀下,被人大卸八塊,煎炸油烹,然後飽餐一頓……
想到這里,我不禁打了個冷戰,蜷縮著身子,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似乎怕被人把肉割了去似的。
月色漸淡,晨光熹微。
透過那小窗戶,我看到天蒙蒙亮,窗外隱約有鳥叫聲,估計已是凌晨時分。
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我的神經瞬間繃得緊緊的,兩三步跨到牆角上,豎起耳朵听著門外的腳步聲,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那扇木門,等著它在我面前徐徐開啟,然後——
昨天那個一身玄衣的男子出現在我面前,手中依然握著那把兩次擱在我脖子上的利劍,眼神凜冽,左額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冰冷的眼神最後落在我身上,確定我手無寸鐵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時候,他又退出房間。
那玄衣男子站在門口,低頭向門外的人稟報道︰「卑職已經確認過了,並無危險,王上請進——」
說著,玄衣男子退了兩步,給門外的人讓出路來。
王上……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有神志不清而錯听的可能,如果我沒听錯的話,那麼,那玄衣男子確實是叫門外的人「王上」無疑!
王上,這王上是哪一國的王上?
然後,我便看到一個身穿月牙白錦袍的男子邁進門來,面如冠玉,眉如刀削,薄薄的唇緊抿著,玉樹臨風,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天生王者的威嚴。
如果說師父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那麼,眼前這男人就是我見過的第二好看的男人,僅次于師父。
我忘了害怕,愣愣地盯著他看,他一下子就注意到我毫不掩飾的眼神,眉頭微皺,眼中有一絲淡淡的凌厲。
他眼中的凌厲,竟和師父有幾分相似,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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