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華顯貞,越國人。」我極力做得淡定,繼續仰頭看著他英俊的臉龐,漸漸的,這臉龐竟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恍如隔世。
忽然想起夢中,尹若說,端木容是趙無思的女人……
心中一抖,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卻又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熟悉而又陌生,歡喜而又厭惡,緊張而又冷漠。
「容兒,你是容兒!」他手中的人皮面具不知扔到哪去了,激動地捏著我的肩,逼近我,低頭凝視我的容顏。
我故意皺眉,皺得很深很深,假裝不滿地冷冷說道︰「端木容是誰?為什麼總有人說我像她?!」
「還有誰說你像她?」他緊張地問。
「呃,就是一個年輕男子,長得很好看,穿著一襲白衣……」我描述的是師父的形象,「那男子在臨安城里踫到我,也硬說我是那個什麼端木容,還死活纏著我,不得已,我只得戴個面具了!」
真佩服自己的應變能力,竟然能夠把謊扯得順理成章!
「那個白衣男子,你見過他?」趙無思皺眉問道。
「當然見過啦!」我趕緊順著竹竿往上爬,繼續扯謊,「不過,看他整天神經兮兮的,我懷疑他是個妄想狂,所以忍不住好奇偷偷跟蹤他——」這下,連我跟蹤師父的事都被解釋得天衣無縫了。
「誰知——」我伸手指了指門外那玄衣男子,「就在我偷偷跟蹤那個妄想狂的時候,被你的侍衛逮到這里來了。」
我故意裝出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樣,而那玄衣男子卻面無表情,甚至連偷偷看我一眼都沒有,依然一動不動地站著,就像一尊雕塑。
「既然如此,你的霓裳羽衣又是從哪里學的?」趙無思依然皺眉看著我,想來,那玄衣男子已將昨天發生的事向趙無思稟報了!
「霓裳羽衣?」我也學著趙無思的樣子將眉頭皺得很深,「我哪知道什麼霓裳羽衣?!」
誰知,趙無思卻將他的魔爪往我腰間迅速一伸,用力一扯,我腰間的白綾竟被他扯了下來!我急忙攏住松垮垮的衣裳,惱羞成怒地望著他,氣咻咻道︰「你在干什麼?!」
趙無思將手中的白綾輕輕一揚,一副欲笑未笑的模樣︰「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腰帶!」我攏著衣裳挺直了身軀望著他,臉頰一片火辣,臉估計也紅了。
「這不是你的武器?」趙無思繞著手中的白綾把玩著,挑眉道,「這是你練霓裳羽衣的武器,是吧?」
「這、這是那個白衣男子送給我的!」我急中生智,迅疾扯謊道,「那白衣男子說我長得像那個什麼端木容,死活要收我為徒,給了我一段白綾,然後教我用這白綾舞了幾招,我、我也不知道這白綾舞就是那什麼霓裳羽衣啊!」
阿彌陀佛,希望這謊言可以騙得過這看似精明的趙無思!
「他,死活要收你為徒?」他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在同我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如此說來,你真的不是容兒……你不是容兒……也對,是我親手收了容兒殘缺的身軀,親手埋葬了她……你比容兒更年輕也更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