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師父身後走完一條深巷,拐進一座清靜的小院,院子里種著一株高大的柳樹,千萬條碧綠絲絛下,是一張竹制的方桌,竹桌邊放著幾把竹椅。
師叔坐在院子里等我們。
一看到我,師叔就滿面怒氣地沖上來,伸手就要扭我的耳朵︰「叫你跑,叫你跑,你知道我和盧凌有多著急嗎?」
我趕緊捂住耳朵繞著院子跑,嘴里不住地哀聲求饒︰「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逃跑了,師叔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小女子一般計較。」
「你是小女子嗎?」師叔盯著我的臉,臉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奸笑,「這種時候你倒承認自己是小女子了?」
哦,忘了,此時,我是女扮男裝呢。
我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涎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師叔,一臉的哀求︰「小女子我錯了,不該私自逃跑,不該讓師叔擔心,求求您放過我吧……」
「哎」師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每次你這般求我,我都忍不住會心軟。」
我心中一陣得意,吼吼吼,我就知道你總是心太軟……
「不過」師叔邪邪地看著我,「這次我可不會心軟了!」
說完伸手就要來擰我的耳朵,我早已對他放下戒心,于是乎,我粉女敕女敕的耳垂一下子被他揪在兩指之間,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我疼得嗷嗷直叫,是真疼,沒有絲毫夸張的成分。
「還敢不敢違抗師命?」師叔氣哼哼地瞪著我,眼中凶光畢露啊凶光畢露。
「嗚嗚,再也不敢了。」我疼得都快哭出來了,齜牙咧嘴地求饒。
以往,無論我開多過分的玩笑,師叔都不曾這般欺負我的,這次,他怎麼下手這般狠啊?我真是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
「行了行了」許是看師叔把我欺負得不輕,師父終于于心不忍了,慢悠悠地踱過來將我從師叔的魔爪之下救了出來。
師叔一松手,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師父身後,揉著紅腫的耳垂,氣呼呼地瞪著師叔,抱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真地很疼耶」
「真是報應啊」門口一個怪聲怪氣的聲音傳來,是盧凌,正幸災樂禍地望著我,「你看吧,天道自有報應的,誰叫你方才欺負我……」
「哎呦」他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邊走邊哀聲嚎叫,「哎呦喂哎呦喂呀」
師叔倒是挺關心盧凌的,見他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趕緊關切地迎上去︰「怎麼了?」
盧凌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從牙縫里絲絲地擠出話來︰「被惡狗咬了」
我氣得漲紅了臉,迎上去對著他的腰就是狠狠一拳,然後趕緊跑開。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盧凌疼得蹲在地上,一張俊臉都扭曲了。
仇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幸福,看到我的殺父仇人一副疼到骨子里的痛苦模樣,我可是滿心歡喜啊滿心歡喜。
我捂著嘴咯咯直笑,差點沒笑岔氣了。哈哈,這次,輪到我幸災樂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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