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狼子野心,罪責難贖。」靜靜的說出這句話,不知到底是在安慰誰,月華的臉龐如同寒冰一樣萬年不化,卻顯得如此縹緲。
他話音剛落,對面那個老人忽然大笑起來,帶著蒼涼的味道。
「是我們魔界狼子野心,可是你們天界就是至高無上的嗎!公主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可是為何要將一切全部都算在她身上!」老人語音激烈的說道,渾濁的雙目睜得老大,要為他口中的公主討個說法。
「寧臣,不得無禮。」一聲粗啞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激烈的話語,從後頭走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身材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魔君陛下。」月華彎腰行了個禮,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月華上仙來魔界有何事?」魔君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本座是奉玉帝之命來向魔界招安的。」月華不動聲色的將手臂上的葉唯藏的更里頭一些,語調平穩的說著。
天界和魔界一向水火不容,魔族之力不可小覷,六界中三界都已向天界俯首稱臣,只要魔界一俯首,還怕六界不能統一嗎。
「魔界永不接受招安。」幾乎是話音剛落,魔君就厲聲拒絕了。
魔界公主緋歌當時無緣無故死在天界,魔界和天界的關系更加刻不容緩,誰都知道魔君唯獨只有一個公主,卻死在了天界人的手中,這其中的秘密又怎麼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魔君陛下……」月華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
「行了,本君還有事,上仙大人請自便。」還未等月華開口,魔君就已經揮了揮手。
一切事情都隨著緋歌的死化為灰燼,緋歌你看,這個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如此。
月華站在原地出神,魔君已經走了,周圍空曠一片,魔界常年不見光,里頭就只有黑和紅兩種顏色,而這兩種顏色加起來就是無邊的孤寂。
葉唯費了半天勁伸出頭來,將下巴擱他手臂上,兩只爪子緊緊抱著他的手臂。
她看的出來月華此時的心情,想必那個什麼什麼公主一定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吧,神魔相對,真是一對狗血的虐戀。
月華沒有言語,隨意的走著,葉唯趴在他懷中不說話,月華上仙這會兒心情不好,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她要乖乖的。
魔界不同凡間,也不同妖界,只是到處的荒蕪和黑暗,魔族的生活本來就是常年不見光,黑色的紅色倒是更加常見些。
周圍的小魔們紛紛好奇的看著月華,議論聲此起披伏,卻在月華抬眼的瞬間停止。
「你知道彼岸花嗎?」走到一處寂靜的岸邊,月華忽然開口。
葉唯還沉浸在剛才魔族的長相中,猛然听他一說還真的沒有听過,只好搖了搖頭。
「那是一種開在地獄的花,鬼界的東西。」月華輕輕的解釋,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笑意。
葉唯抬眼去看,只見前面的池子里長滿了紅色的花朵,滿滿的一池,艷麗而魅惑,高傲的紅色鋪天蓋地而來。